nbsp; 那道人与灵智上人互相注视,适才虽只换了一招,但均知对方了得,而这道士,正是全真教的王处一了,而此时,彭连虎看到了王处一之后,立刻上前道:“不知道长法号啊?”同时心里想到:“看刚刚这道人和灵智上人交手,功力虽高。
可是谅来不足以发出那石子之力,可到底是谁干的?谁能有这等神奇莫测的功力?”那道人并不答话,伸出左足向前踏了一步,随即又缩脚回来,只见地下深深留了一个印痕,深竟近尺。
这时大雪初降,地下积雪未及半寸,他漫不经意地伸足一踏,竟连雪带土,踏出了这么一个深印,脚下功夫当真惊世骇俗。彭连虎心头一震,问道:“道长可是人称铁脚仙的玉阳子王真人吗?”
那道人道:“彭寨主言重了,贫道正是王处一,‘真人’两字,决不敢当。”彭连虎与梁子翁、灵智上人等都知王处一是全真教中响当当的角色,威名之盛,仅次于长春子丘处机,虽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这时仔细打量,只见他长眉秀目,颏下疏疏的三丛黑须,白袜灰鞋,衣衫整洁,似是个着重修饰的羽士,若非适才见到他的功夫,真不信此人就是独足跂立、凭临万丈深谷,使一招“风摆荷叶”由此威服河北、山东群豪的铁脚仙玉阳子。
便在此时,忽然,杨铁心一把跑过来,抓着郭靖的手臂大声问道:“小兄弟,你是叫郭靖是不是?你是叫郭靖是不是?!”言语之间甚是激动,而这“郭靖”二字一出,那娇子当中传来一声惊呼。而杨铁心此时却未注意。郭靖此时不知杨铁心如何知道他的名字,可是还是老实回答:“是的,大叔你怎么知道?”
原来,就在刚刚,正在注视包惜弱的轿子的杨铁心,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杨铁心,在这里给你出头的那位少年,就是你义兄郭啸天的遗腹子郭靖,快去和他相认!”
这声音只杨铁心一人可以听到,别人均无法听到,但对杨铁心来说,却是清晰无比,同时也是无比震撼,于是管不得什么王妃,直接来问郭靖,而这以传音入秘跟杨铁心说话的,自然就是躲在一旁的欧阳克了,他很有兴趣,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时的杨铁心得到郭靖回答,又赶紧问道:“你父亲姓郭名啸天,你母姓李名萍,是不是?”手指紧紧握住郭靖臂膀,眼睛牢牢盯着郭靖面庞,再仔细看着他脸上形貌神情,心中已然是确信无疑。
郭靖讶然看着杨铁心,挣不脱手臂来,回道:“正是我父母的姓名,大叔你如何知道?你认识家父么?”语音也有些好奇激动。
杨铁心并不放开郭靖手臂,竟像是怕他就此消失一般,十八年了,整整找了十八年,终于叫我找到义兄啸天公的子嗣了,杨铁心稍微平复了一番心中乱成一团的思绪,颤声道:“我姓杨名铁心,正是你父啸天公的结拜兄弟!”
他这话刚说完,场外那轿中一阵晃动,一个容颜绝美,身穿华丽宫装的中年女子双手扑在地上,旁边的侍女赶忙上前相扶,她却挣扎着爬起来冲向穆易,嘶声道:“铁心,铁心,是你么?是你么?”
接着转瞬间扎进杨铁心怀里紧紧抱着他不放。杨铁心长叹一口气,松脱了郭靖手臂,双眼向天,眼中含泪,嘴角抖动不已。
他当日在马上中枪重伤,被邻村农户救起,为了寻找她和义兄妻儿东奔西走、颠沛流离十几年,而自己的妻子,如今却嫁入了大金国王侯之家,享受着荣华富贵。她那天怎么逃离险境的?那些天杀的贼兵如何能放过她?
她是何时嫁给这个完颜洪烈的?杨铁心自然全然想不到了,此时包惜弱一手紧紧拽着他衣衫,在杨铁心怀里嘶声拗哭,杨铁心此时却不敢稍动,他一肚子的疑问未能尽释,却又如何能与自己的发妻嚎哭相认?
此时,包惜弱一手紧紧拽着他衣衫,在杨铁心怀里嘶声拗哭,十八年的分离、伤心和屈辱在这一刻一一涌上心头,他再也不要离开眼前这个男人了。
不要离开了!杨铁心此时却不敢稍动,他一肚子的疑问未能尽释,却又如何能与自己的发妻嚎哭相认?
包惜弱抬头看着眼睛直视前方的杨铁心良久,脸上眼泪秫秫的流到他胸前衣襟上,而一旁的完颜康惊的目瞪口呆,嘴里道:“这,这,这。”
饶是他从小机灵聪慧、临机应变得心思极佳,这时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包惜弱柔声道:“铁哥这些年,你样子变了,我如今已认不出你的相貌,但你这声音,我我却至死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