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能不能掉个帅哥给我?”
“你不怕被你老公打死啊,都死会了还想外遇啊?”
听着朋友讲着八卦,金远香忽然觉得胃沉沉的。
丁伟跟吴克婷,是真的吗?
。。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找了很久,吴克婷都没空,没想到今天她主动来约,不过她只是传简讯而不是打电话,看到手机里的讯息,金远香楞了一下。
今天?
本来下午有个面试,但是老朋友跟工作间,她还是选择友情。工作可以再找,吴克婷可不能错过。
下午三点,金远香依约出现。两人约在以前经常去吃蛋糕的小餐厅,不过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吴克婷。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金远香看到了一则简讯,原来是吴克婷临时改地点,还派车来接她,要她在原地等待。就算无奈也得配合,谁叫吴克婷现在这么忙,不像她这个闲人可以到处混也无所谓。
坐在黑色的bmw里,来接她的人并没有跟她交谈,只是替她开了车门让她坐定,就坐进前座开车,一副不打算跟她说话的样子。
金远香只觉得这个司机有点怪怪的,格子衬衫跟牛仔裤的随性打扮,戴着一顶盖到眉毛的渔夫帽,加上一副遮住半边脸的黑眼镜,还留了满脸的落腮胡,虽然是常见的样子,但是她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可是哪里不对,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对了!他太整齐了,一般会做这种打扮的人,不会费心把衣服烫得那么笔挺,他整身就像刚把新衣服套在身上的感觉,却故意要装出已经穿很久的自然样子。而且虽然没有交谈,但是她知道墨镜底下有着一双不时注意她的眼神。
“你要载我去哪里?”金远香问。
“咳”一咳泄底,熟悉的臭葯丸味道传来。
是他?
“这样的演技,我很好奇你真的得过奖吗?”金远香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见到他。“丁伟。”
车停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丁伟不相信的回头,没想到这么快就破功了?
“你怎么以为我会不知道?”金远香以前只要闻到正露丸的味道,就会想到丁伟。这么多年了,他的肠胃还是一样差啊?
“好像从来都瞒不过你啊,香。”丁伟也不掩饰了,脱掉帽子跟墨镜。“这些玩意儿热死人了。”
“为什么这么做?”金远香接过他的帽子,好奇的试戴起来。“故布疑阵还搞得这么差劲?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不会是吴克婷通风报讯的吧?”
“我怕你不想见我。”丁伟避重就轻的答。上次在机场要不是赶着出国,他真的会追回逃走的金远香。
“哈哈哈!”金远香忍不住又嘲笑他一次。“你的演技真的没进步啊!”“你侮辱我没关系,但是我的对手们会很恨你的。”丁伟认真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这种烂演技可以得奖,那些没得奖的候选人是不是该切腹自杀了?”丁伟是前年的影帝,还不忘比了比拿奖座的手势。“能得到这座奖,我首先要感谢的人是啊,名单太长了,可不可以保留一小时让我念完呢?”
“哈哈哈”被他一逗,金远香笑得更夸张了。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丁伟爱怜地看着她,但他告诫自己,不能太急进,不然会吓着她的。
“抗议。”金远香止住笑,戴上太阳眼镜,避免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你是说我一点进步也没有吗?”
“唔”丁伟叹了口气。“其实我原本想的不是这样。”
“你想怎样?”金远香也有这种想法,她想了很多次跟丁伟重逢的画面,但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的。
“我本来想绑架你,然后跟你爸妈勒索”丁伟煞有其事地说。
“不不,你的剧本写得不太好,你已经够有钱了,不需要这么做,逻辑不合。”金远香指正他的bug。
“那如果我绑架你,然后”丁伟挑了挑眉毛,摆出他在电影里演出舞男一角的样子。
“然后怎么样?”可惜金远香没搞懂他的暗示,让丁伟有点下不了台的感觉。“你干嘛脸红?”
“没事。”丁伟低下头,有点高兴也有点难过。高兴的是金远香还是像小白兔一样纯洁,难过的是他这几年学会的勾引招数对她一点用也没有。
“你想绑架我,然后你想做些什么?”金远香还是很好奇。
“你那么想知道吗?”丁伟忍不住跳到后座,摘下她的眼镜跟帽子。“你真的想知道?”
金远香没想到会这么接近他,丁伟的眼睫毛快要扫到她似的,在她眼前不断眨着,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似的眸子,让她不知道是该再接近然后被他的魅力吞噬,还是转身再逃走一次?
逃出他的视线、他的追逐?
闭上眼,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烫着了她的唇,他就要吻她了吗?
不!
“专心开车吧!司机先生。”推开他,仿佛要推开自转中的地球一般困难,但她还是做到了。
。。
到了丁伟的老家,金远香才知道丁伟也是临时起意,因为老房子里的冰箱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到熟悉的陈设一点也没变,金远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了,而每一项都是她跟丁伟共同拥有的。
不过看得出来,他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因为所有的家具都有着一层厚厚的灰。金远香不愿去推想这间房子空置的时间,或许时间就从她离开那天停止了也说不定
“你打算请我吃空气吗?”金远香不想陷在感伤的氛围里,她选择了,就不缓筢晦。“吃饭皇帝大,你总不会要我饿肚子吧?”
“喂!这么久不见,你一看到我就想到吃的?”丁伟真希望她能像那些影迷一样,光看他就饱了。
可阶秀色可餐这回事对金远香不管用。“我本来就是出来吃饭的,结果你一点准备也没有?”
“有泡面要不要?”丁伟终于找到不知何年何月制造的半箱速食面。
“不然咧,我能奢望你变出一桌菜来吗?”金远香无奈地说。
“你变得更罗嗦了,香。”丁伟瞄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接手煮面的工作。
“你不是说我没变吗?嗯?”金远香顶嘴功夫更加精进,两手抱胸等着看好戏。“别指望我煮、你吃。”
“现在知道哪里不同了。”丁伟哀怨地想,看来她是不会帮忙了。
金远香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两个人顾左右而言它的扯了半天,就像他们以前那样胡说八道起来,像回到七年前一样。但又跟七年前不一样的是,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恣意碰触彼此,连一个再见面的拥抱也没有。
如果刚才她没有逃,那个吻会不会改变什么呢?
金远香不知道,丁伟的话打断她的妄念。
“你要用泡的还是用煮的啊?”
“用煮的比较香吧,我每次泡都不会熟。”金远香想起她哀怨的留学生涯,刚开始靠泡面过活瘦了好几公斤,一直到现在都没胖回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丁伟又蹲到厨台下翻锅找盆,好不容易被他翻到一个还算乾净的锅子。“洗洗就可以用了!”
“你会煮吗?我很怀疑你会不会开瓦斯耶。”金远香怀疑地看着他。
“有什么难的?不就把面丢在水里煮熟就好了吗?”丁伟说了就做,拆开速食面的外包装就要往锅里丢。
金远香按住他的手,想自己来煮。
“喂!你到底会不会啊?水没滚之前不可以丢面啦,这样会煮糊掉。你会不会啊?算了!我来好了!”
“没问题的啦!”丁伟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手。“你的规矩怎么那么多,不是只要煮熟可以吃就好了吗?”
“喂!小心!”金远香没想到丁伟会挥开她的手,一锅热水就这样在无预警的时候洒了。
安水难收,而热水更是伤害。
。。
冲、脱、泡、盖、送,是烫伤的处理原则。
不过伤患比没受伤的人冷静的倒是不多,一锅热水照手淋下来,丁伟哼也没哼一声,转开水龙头就开始对着伤口冲水降温,倒是在一旁的金远香看得脸色发白。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丁伟一边冲水一边吩咐,他已经习惯命令别人了。“帮我搬张椅子过来吧,我站得有点腿酸了。”
“喔,好。”金远香这才回神,照他的话做,挪了张餐椅过来。
“你干嘛哭?”丁伟用没有受伤的手摸着她的脸。“我没事,别这么急着掉眼泪!”
“哪有啊,我是被你的水喷到了。”金远香真的没哭,不过她很紧张倒是真的,就算她在实验室玩惯危险液体,什么大场面她没见过,但是看到丁伟被热水烫伤,那一刻真的让她好后悔,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怕失去他。
“真的没哭?”丁伟有点失望地问。
“等你真的死了我会考虑的。”金远香冷漠地说,她必须武装自己,不然她很容易就被他的魅力掳获,虽然丁伟十分迷人,但是她却害怕把感情交到他手中,危险的红色警戒灯不住在她心中闪动。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残忍。”看来她还是没什么变,这让丁伟有点高兴也有点伤感,高兴的是她没有改变的态度,难过的是她没有把他视做特别人物,他在她心里似乎无足轻重?
“谢谢你的赞美。”金远香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必再跟他视线相对,她找了张离他有点距离的位置坐下来。
一阵沉默,只有水声哗然。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意外?”丁伟沉不住气,他需要她的回应,他不喜欢这样的沉默。
丁伟问得没头没尾,但是金远香知道他的意思,他在好奇她为什么不好奇,但是她不能解释在她心里早就演练无数次相遇的画面,对她来说,他从未远离过,那么她有什么好意外的?
但她不能承认他一直在她心里的事实,她不想这么快就被他看穿她的心事,她只能回避他的眼神。“有需要吗?”
“不需要吗?”丁伟甩乾手,走到她面前,要她看着他。“你能不能别老是看着地板,我不在那里。”
金远香盯着他,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好别开脸。“我肚子饿了。”
“这里有红烧熊掌一只,你要不要尝尝看啊?”丁伟有点不爽,举起湿淋淋的手扬了扬。“保证原汁原味,口味一级棒,就怕你不敢吃!”
“谢谢。”金远香想也不想的,就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下。
丁伟吃痛,马上抽回手。“你还真的咬?”
“为什么不?”金远香理所当然的应他。
看着她,丁伟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败给你了,香。”
“你从来就没赢过。”金远香不爽地说,他的笑声让她很生气,好像在嘲笑她的孩子气似的。
“七年了,应该是好久好久的时间,我怎么有个感觉,我跟你昨天才见面呢?”丁伟顾不得手痛,拖了张椅子跟她面对面。“这些时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撕了七年的日历纸都到哪里去了?”
“你想太多了。”金远香没想到他也跟她有一样的感觉,她的心里忽然涨满了回忆,仿佛她从未离开,他跟她还是一样相爱
丁伟牵起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还是一样冰冷的小手。“是啊,我每天都在想你,都在想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没有。”金远香摇头,她想否定自己,她想逃。
但丁伟不放过她。“说谎。”
“你才说谎。”金远香忍住泪,她生气的反问。“如果你像你说的那样,每天都想我,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我”丁伟语塞。
“别说你不知道我在哪里。”金远香抽回手,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系。
“知道又怎么样,你在大学里跟男同学嘻笑快活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丁伟也生气了,开始跟她计较起来。“一定没有,对不对!”
金远香冷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那你呢?每个月新闻一定有你换女朋友的消息,你可别否认,那些照片登得那么大张,我才不相信那是作戏。”
“你生我的气?你吃醋?”丁伟忽然高兴起来,原来她是关心他的,不然不会注意那些新闻。
“吃你个死人头啦,我没有必要吃醋,记得,是我先甩掉你的!”金远香不想让丁伟太得意。“怎么了,没话说了?”
“很痛。”丁伟闷闷地说。
“手很痛吗?还是去看医生吧,都起水泡了。”金远香检查他的伤口,刚才没注意,现在才知道他伤的不轻。
“不,手还好,我说的是心,我的心好痛!”丁伟按着胸口,半真半假地说。“我第一次知道心碎的感觉。”
“你痛个鬼啊!”金远香觉得他演得太夸张了。
“怎么不痛?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丁伟瞪了她一眼。
“有那么严重吗?”金远香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气什么?
“我没想到七年后我才知道自己失恋。”丁伟无力地垂下头,像斗败的公鸡似的。“我现在才知道我被甩了”
“神经病,你到底想说什么?”金远香要他把话说清楚,这件事不是早就已经在她信里写得很清楚了;如果他愿意等她,就来找她,如果不愿意,就即时分手,以后男欢女爱各不相干。
这七年来,他的反应很清楚地说明了他选择分手啊!
“我等了你七年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