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中秋过后的雪夜出奇的冰寒,蜷曲得像条虫的君不二,很可怜地把颀长的身躯缩了再缩。
呜呜!虽说毕招金是好心地给了他两条毡子,而这两条毡子倒还挺新挺暖的,可就差在大小上的问题;这是不是给娃儿用的毛毡啊?要不怎么他把身子缩成这德行了还盖不住身躯呢?
冷啊,好冷啊!外头还在飘雪他好可怜,一天的柴劈下来,他腰也酸、背也疼,不见她大小姐再来查看。想当然耳,自然是没着落,他只好瞪着那一袋馊包子,不得不用满眶的泪水“喂食”自个儿闹空城计的肚皮。
这毕招金也未免太不守信了,说要来查看,可以的话顺便赏他一顿温饱,孰知他那么拼命地把工作给做完了,她没有来
他的脚还在疼哩,冻得连头都开始痛了,倘若不是他习武已久,这环境谁待得下,这待遇又有谁受得了?
他受了伤耶!好歹也要可怜他一下吧?
孰知她大小姐居然全无恻隐之心,甚至还凌虐他
突地门那边有了一点声响,他微微抬眼,原以为是风雪又吹开了破烂的门板,然而却看见有人提着油灯往他的方向走来,那步伐极为轻巧,该是个姑娘家,他才安下心来,不用担心有人要对他下毒手。
“君大哥?”
娇软的嗓音传来,他修然竖起耳朵,却不敢答腔。
哎呀!居然是二千金,半夜三更的,她一个姑娘家到他的地方来,这似乎不太合乎礼教的,不是吗?
别管她,也别出声,让勉感到无趣,应该会立即离开才是。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却错得离谱,她非但没离开,甚至还钻进了他的毛毡里,一双小手围上了他的腰际。
他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将她那双不安分柔荑抓下来。
“原来君大哥醒着呢!”毕来银巧笑道。
君不二跟着于笑两声,尽管脚疼得很,仍旧是忙着坐起身,省得她一个不小心又巴上他的身体;他虽不是柳下惠,可他也不想当登徒子,两全其美之道,就是跟她保持距离。
“二小姐怎么会到柴房来?外头不是冻得很吗?”
他一退后,她便向前,他挪向一边,她便跟着移动,直教他哭笑不得。
说真的,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知检点的姑娘家。
“君大哥怎么如此见外?你可以唤奴家一声银儿、别二小姐、二小姐的唤个不停,奴家不爱听这个。”她嗔地道,勾魂的水眸直瞅着他。
透过微弱的油灯,他把她这一张倾城美颜看得更加清楚,那勾人的双眸让他急欲逃避地转开视线;孰知他把视线往下一移,却更狼狈地瞧见她那身锦缎大懦衣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更教人蠢蠢欲动,尤其是那呼之欲出的酥胸,更是让他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摆。
瞧也不是、不瞧也不是,实在是好生为难;然而瞧了之后,他的心跳加快,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发烫了。
“小的现在是毕府的下人,唤一声二小姐是天地义,此时此刻这儿实在不是二小姐该出现的地方,还请二小姐回房似免染上风寒。”唯今之计,只好努力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奴家到这儿探看君大哥,就是怕君大哥今儿个太劳累,担忧君人哥的脚伤,再加上今儿个又在外头劈了一整天的柴,怕是要染上风寒了,遂才特地来探看的。”她娇软地道,对于他的抗拒倒也不怎么在意。
“小的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只是现下觉得有些头昏脑胀,觉得身体有些古怪地发烫,相信只要她快些离开,他的症状便会好些。
“真的?可方才奴家轻触君大哥的身躯时,觉得有些烫手呢!”
说着说着,她的无骨柔荑又再一次欲爬上他的身躯,他连忙再往后退了一些,直到她碰触不及。
“没事的。”他回应得很无奈。
会发烫还不都是因为她,男女授受不亲呀!
老天爷!别再靠近他了,他已经感到周身烫得好似连撩牙都快要长出来了。
“可奴家瞧这毛毡不够大张,能御得了寒吗?”她轻拉着毛毡,微拧起眉。
“能,这暖和得很。”只是短了点别再同他说话了,他浑身烫得不对劲,甚至连眼前的她看起来都有点糊了。
“那么君大哥的脚”
毕来银把毛毡一扯,轻巧地往后一抛,屈膝跪在毛毡上朝他移动,毫无顾忌地攀上他的腿,想要查看他的伤口。
“不碍事、不碍事。”
不要啦!甭男寡女共处一室,而她又恁地百无禁忌或者说她是蓄意挑诱他。就是嘛!倘若她不是蓄意要挑诱他的话,又何必挑在这当头跑到他这地方来?他可不认为她是担心他到睡不着觉。
“让奴家瞧瞧嘛!”她硬是要拉开他的裤子
“不用了、不用了”都跟她说不用了,她怎么还是王硬上引他自粕以说不吧?不是她这个二主子说了便得照办的。
可好了!他愈是不依,她愈是要扯。
毕来银有些气恼,自己出自一片好心来探望他的,孰知他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虽不似大姐那般铁石心肠,但也不是好惹的。
“大小姐有拿葯给小的,小的抹上之后好多了。”别再来了!天寒、脚抽痛已经够惨了,她能不能别在这当头闹得他连睡也不成眠?
懊不会是她们两姐妹联手要欺负他吧?
“银儿,他都说他已经好多了,你还杵在那儿干啥?”
阴冷的声音传来,即使身后一片漆里!他也猜得出来是什么人;微微回身,果真见着一身胡服的她,他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底更加确定这绝对是她们两个联手欺负他,目的就是要把他给赶出毕府。
唉!让她们两个一搅和,他甚至觉得头有些疼了。
“大姐,君大哥有点发烫。”
毕招金闻言,微挑起眉,眼带轻蔑地睐着他半晌,才开口讥讽道:“那便由着他发烫吧!横竖这会儿冻得很,倘若他的身子发烫,八成也不需要毛毡御寒了,那我倒也省事不少。”
君不二一听,险些潸然落泪,感叹这世间竟真有她这般无血、无泪之徒,没侧隐之心便罢,居然还落井下石。
可恶,真是要把他给气死了,气得他只觉跟前一阵发黑,什么都快要看不清楚了咦?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儿,这房里不是有一盏二千金带来的油灯吗?怎么他好似连那油灯的火都瞧不见了?
“可是大姐,君大哥他”毕来银的话未完,便见他直挺挺地往自个儿身上倒下,她伸手一抱,发觉他身上的烫比她之前触及的还要高上许多。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