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冽寒风毫不客气地吹拂上劳用劻未盖被子的身子,教他瑟缩了一下,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敝了,怎么这么暗?
他缓缀地自卧榻爬起身,有点疑惑地环顾四周,浓眉微微拢起,心中怀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这一阵子因为关兰芷的关系,他总睡得不安宁,她总会找各种借口把他吵醒,一会儿说要用膳,一会儿又说要上山走走,怎么今天静得让他昏睡好几个时辰?
她的心肠何时变得这么好?
他起身点上烛火,照亮漆黑的房内,登时发觉不见她的身影;他东翻西找,却连她平常藏匿的地方也寻不着她的踪影。
劳用劻心中不禁纳闷,这房间就这么一丁点儿大,她还能躲在哪里呢?况且依她的性子,她怎么可能问得了这么久?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离开了!
她该不会赏他一个巴掌跑开之后便再也没回来吧?
极有可能,那时候他也有些动怒,根本懒得管她究竟跑到哪里去,倒头便睡。原本是打算趁着她不在小睡片刻,谁知道她居然过了这么久都没回来,难道她不打算回来了?
太好了,他—直以为这煞星会纠缠他一辈子,如今她却主动离去早知道用这种法子可以逼得她离开,他老早就该扮下流当小人了,也不会自白让她欺凌那么多日。
这么说来他不就可以回复到原本的生活?
劳用劻笑咧了嘴,拉起被子便往身上盖,差点开心地在炕上打滚。
但这突来的愉悦不过一刹那,因为他发现她的东西全都放在炕边的花几上,没带走半样如此看来,她必定还会回来。
他的脸当场垮下,但不一会儿他又想起,说不定她身上银两多多,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人走了便罢,这些东西她也不想带走毕竟当初发现她时,她身上也没有带包袱。
那么他真的可以平静如往常了,可以安心赴考不用再怕她老要干扰他。
微微一笑地躺在舒服的炕上,劳用动正想要享受失而复得的宁静时,却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令他立即睁开眼,却没见着她的踪影;他疑惑地闭上眼,把被子再拉高一些,却发觉香气更浓。
这时,他才猛然发现,香气是从被子里飘出。
也难怪,连日来她都盖着这条被子,上头会有她身上的香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香气教他有点意乱情迷;而这被子复在唇上的触感,感觉上像是她的唇那般滑腻,不过她的唇瓣比这被子还要柔嫩许多
突地睁开眼,劳用劻登时发现他正轻触着自己的唇,仿似在回想吻她的情境,教他不禁羞红了脸。
有点欲盖弥彰地将被子推到一旁,却扫不去沉淀在心头的香气,他烦躁地坐起身来,不自觉地望向紧闭的门板。
难道她真的不回来了?
难不成她还在气他的唐突?可没道理啊,她自己都能挑诱他了,他不过回以一吻,她有什么好气的?
是她不顾姑娘家的矜持来挑逗他,又怎能怪他的情不自禁?他好歹是个男人,美人当前,如何能抗拒?是她不好,怨不得他。
只是,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心念一转到这上头,他连坐也坐不住,站起身拉开窗,任寒风刮进房内,眯紧双眸就着昏暗的街景寻找她的身影。
她终究是个姑娘,倘若遇上了麻烦,对方又人多势众的话
不过她好像有点功夫底子想到此,他又往回走,疲惫地倒在炕上;然而神态再也轻松不起来,飞扬的浓眉因他的担忧而紧拢着。
倏地,房门让人推开来,他忽地抬眼,方要喊出她的名字,却瞧见吾夏柳和汝贝碧二人。
“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瞧见你?”吾夏柳轻问道,一双眼睛左右源来瞟去。“咦,你的相好不在吗?”
“她不是我的相好。”他还没同他们解释这事呢。
只是似乎也不需要解释了,横竖她都不在这儿,他何必多费口舌?只要他自己心里明白即可。
“吵架了?”汝贝碧走到炕边轻拍他的肩头。“用膳了没?要不要和咱们一同到胭脂丛?”
“走吧,反正你的心情不好。”吾夏柳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拉起他的身子便往外走。
“你从哪儿瞧出我心情不好?”劳用劻没好气地问着,却是头一次没拒绝他俩的邀请。
“你没照镜子啊?瞧你这脸色,谁都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汝贝碧在一旁答腔。“不过不打紧,到胭脂丛走上一趟,保证你喜笑颜开,什么烦恼事都不见了;况且不到女人窝里走一回,你又怎会知道女人的好?”
劳用劻翻了翻白眼,自然知道他在影射些什么,也懒得同他争辩;他更在乎的是他们瞧出他的心情不好
他心情真的不好吗?为何他自个儿不自觉,还得要旁人点醒?
他只是有点担忧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罢了
胭脂丛
劳用劻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胭脂丛的大门口瞧见一抹极似关兰芷的身影?
是他眼花还是醉了?但他不可能醉一整晚吧?不可能一整晚都把这胭脂丛里的花娘都当成她吧?
他八成是担忧过头,才会直想着她的安危。
虽然她的性子极为多变又惊世骇俗,但她是个好姑娘,而且又一个人出门在外唉!他会为她担忧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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