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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她抬眸,与他的视线相对。“说说我吧,我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人?”
“美丽、迷人。”他轻轻摆手。“聪明、敏感”
“敏感?”她打断他的话,摇头。“不,我才不敏感。”
“这一点你绝不能否认。”柯旭然故意装得一脸正经。“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敏感地察觉到了我在说谎。”
“我只是怀疑。”她纠正。“况且,那是因为你说谎的技术太不高明,而我常常面对你这样的人。”
“怎样?”
“认为占星只是骗术。”她平静的陈述。
他无言以对。
“我承认,我对占星这方面没有研究。”过了一会儿,他才保守的道:“如果用社交辞令来讲的话,就是持保留态度。现在再告诉你也许有点晚,你大概也不会信,但是我相信你”她挑眉,眼中写着怀疑,像在告诉他:我感觉到的可不是这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必须有证据啊。”他说得理直气壮。“就算一开始我真的怀疑过你吧,但是那种想法在和你见面后就消失了。”
“为什么?”何以笙好奇的问。
“就当它是直觉吧。”他看着她,轻声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他们的目光紧紧相扣,谁都没有栘开视线。
车内的温度似乎在那一瞬间升高了,她可以感觉到肌肤逐渐变得滚烫,当她发现他正逐渐接近她时,各种想法在她脑猴来去。
她觉得口干舌燥,既期待他的接近,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不是真的想吻她。
他是好友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啊!
这么多年来,她的分析从未出过错。眼前这名男子是属于文绮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她不应该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念头才刚闪过,他的唇已经覆上了她,一股温馨甜美的感觉马上占据她的全身,所有的顾虑霎时被抛到脑后。
一开始,何以笙有些被动。但在他舌尖的挑逗之下,她开始热切的回应。
思考已被弃置,只剩下感觉和需要。
然而当这一吻结束,现实马上无情的朝她袭来。
不管这一吻再美妙,或他是第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男人,她终究必须与他保持距离。
她踏错了一步,现在导正还不算晚。她坐正身子,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就像方才那一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该走了。”
柯旭然看着她的眼里有着迷惑。
“或许我们该谈谈关于我们之间的事”
“没有什么我们。”她马上打断他的话。“那只是只是一时的失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一个吻算不上什么。”
一个吻算下上什么?他觉得自己的下巴有掉下来的危险。
“好吧!”柯旭然发动车子,放下手煞车。“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话”下一秒,车身以惊人的速度疾驶而出。
在回到柯旭然的住处之前,他们一起到大卖场采买了数天份的食物和日用品。
看到他抱了整整三箱的啤酒,何以笙忍不住皱眉。
“我可不想和一个酒鬼关在屋子里那么多天。”
自从离开停车场后,他们之间一直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氛,她的言词变得尖锐了,而他则是摆着一张臭脸。
柯旭然实在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原本一切都还好好的,不是吗?昨天夜里,她甚至紧抱着他痛哭,还主动吻了他!为什么今天换成他主动,她的态度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不会酒后乱性,这点你大可放心。”看见何以笙的脸色一变,他嘲讽的补上一句“如果你真的担心,可以把房间的门锁上,我不会破门而入的。”
她白着脸不发一语的推着推车转头,往生鲜食品区定去。
“该死!”他低声咒骂自己,跟上她的脚步。“这样吧,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误会愈积愈深。”
她拿起一瓶鲜乳,检查了一下有效期限,然后将它放进推车里。
“你想说什么?”她斜睨他一眼,往下一个货架走去。
“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该说什么?”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问题在哪里?为什么你的态度像变了一个人?”
她沉默不语,拿起架上的熟食看了看,又放回去。
“如果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必须这样时时刻刻在一起,你不觉得把话说开来会比较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
“那好吧。”她压低声音,小声的说:“我不要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我们之间就是单纯的聘雇关系,我不希望有其他”
他的表情变得森冷。
“简单的说,你是在警告我不要对你有非份之想?”
她咬唇,别开脸。“我只是希望让事情单纯一点。”
“我懂了。”他面无表情的点头。“我会记住你的话。从现在开始,不是紧急情况,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再碰你。”
她张口想要解释,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让他保持敌意的态度,比去面对平时的他要来得省事多了。
“你了解就好。”她低声说道,假装没看见他脸上盛怒的表情。“还有很多东西要买,我们走吧!”
令人难受的窒息感充斥每一个角落。
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对对方视而不见,甚至擦身而过时,也假装另一个人并不存在。
大部份的时间,何以笙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踏出那间几乎等于牢笼的窄室。
她没有办法忍受和柯旭然同处一室,却必须面对他冷漠的态度虽然那是她自找的。
她知道自己伤了他的自尊心,为此她觉得很抱歉。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她害伯事情终究会失去控制。
柯旭然和她一样觉得难受。
数天来,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在用餐和洗澡的时候才会出来,他不禁猜想这是否是为了防他?
她到底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他不禁纳闷。房间里没有电视,没有音响,任何可以用来娱乐的东西都没有。
好几次夜里,他从门外听见她尖叫的声音,知道她又作了恶梦,但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她要这样压抑自己?他真想抓住她大力的摇晃。就算她不想与他发展任何关系,也毋需做到这种地步。
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眼窝下的黑眼圈也愈发明显,看来简直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当他发现她一如往常,只吃了几口饭便要回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每天晚上都作恶梦是不是?”
她转身,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困窘。
“吵到你了?对不起”
“我不是在抱怨。”他打断她的话,叹了一口气。“就算你不想和我当情人,但我们自粕以当朋友吧?”
她低下头,默默不语。
“你不需要把自己锁在那个小房间里,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跟我说一声,我痹篇就是了。这几天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知道自己看来有多惨吗?”
何以笙伸手轻抚自己的脸颊。
“我以为你在生气。”她静静的开口“所以我想这样比较好。”
“我没有生气”他顿了一下,改口道:“好吧,或许我是生气,因为你伤了我的自尊心,但那又如何?你对我没有感觉,我不会勉强你。”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像是颇不好意思的咕哝着。“我不应该因为你的拒绝恼羞成怒,是我猪头,你能原谅我吗?”多天来,她的脸上头一次有了笑意。
“那我们就原谅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