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计画好了,要在高雅的西餐厅吃饭,送上那束“花”然后要她正式的当他的女朋友!
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有气氛的西餐厅变成了连锁的姜母鸭店。
“好好吃哦。”桑协恩吃得心满意足,米酒的香气让她连喝了两大碗浓汤还嫌不够,叫老板又加了一次汤。
“你不是酒量不好吗?”章量盯着她醉人的嫣红玉颊,还有那红润的动人菱唇去他的姜母鸭,他只想吻她。
她笑了笑,啃起了鸭翅膀。“这不算酒啊,这是汤。”
对于她的歪理,他不予置评,反正那算是她的专长,她总有许多可以反驳别人的歪理。
幸好解决那锅姜母鸭没有花太久的时间,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吃饱喝足的上了车。
“我好想去看海”望着车窗外的满天星斗,她的浪漫因子发作了。
而这正好符合他想营造的气氛,于是他二话不说,把车开到了海边。
海边观星的情侣很多,还有行动咖啡馆在旁增添气氛。
“太好了,吃太多肉了,我们喝杯咖啡吧。”
她带头走向行动咖啡馆,点了两杯热咖啡,虽然这不符合她晚上不喝咖啡的原则,但原则也有值得破例的时候例如现在。
章量看着她喜孜孜的模样极为动人,正心动的想揽住她粉肩时,没想到她却指着远处一对情侣,噗哧一笑。
手臂僵在半空中,他蹙眉看过去,情侣之中的女生,怀里捧着一束巧克力花。
“哈。”她轻笑出声。“那种巧克力花好好笑哦,根本不能算是花嘛,要是有人送我那种花,我一定会把它冰在冰箱里,以免‘花’融化了。”
瞬间,章量的额际出现三道黑线,比天色还要黑。
吧!这么一来,谁还有勇气把那种好笑的巧克力花拿出来?
“小姐,咖啡好了!”
他付了帐,两人捧着咖啡坐回车里观星看海,海潮声和咖啡香,这一切又都对了。
扫掉巧克力花的阴霾,对于重新营造起来的气氛,章量心口一阵狂热,认为机不可失。
“恩恩,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已经喝完了咖啡,搁下空杯子,明眸专注的看着他。“我也是,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你先说。”
淑女优先,而且他有把握她要说的,跟他是同一件事。
“好。”她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就像早晨她跟他道再见时一样自然。“昨夜的事,是我们一时冲动,我们就忘了,彼此都不要介意,也不要有疙瘩,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好吗?”
他瞪视着她,黑眸缓缓眯起。
“你是说真的吗?”俊脸瞬间扭曲,他一字一字的问。
“当然。”看到他莫名拉下的酷脸,她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却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是个很好的朋友,相信我对你来说,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没必要为了昨晚发生的事伤了和气。”
心一沉,他恼羞成怒的咬着牙。
她居然说,跟他发生关系是伤和气?
这小女人,是想气死他吗?
他沉着脸,好面子的他,不愿表露心里已经被她的话刺伤了。
“明天我们还是一起去晨泳,我还是会叫你起床,没问题吧?”为了让气氛好一点,她柔柔的对他展开了一个笑靥。
懊死的!她的笑容惹得他心头一阵轻荡,他想像昨天一样吻住她的唇,然后剥光她的衣物,占有她!
就算他心里很想碰她,他也绝不会做谁叫她已经先把话讲在前头了,他可不想变成一个侵犯“好朋友”的禽兽。
但,既然要跟他当好朋友,何必笑得这么美给他看?整人嘛。
“你没想过再找个男朋友?”困难的咽下喉间的干涩,他突然问。
“目前没有那种感觉。”看他又恢复像以前一样和她闲话家常了,一抹安心跃上了她的嘴角。“当我的男朋友,应该要大我很多岁吧,懂得女伴的需要,懂得生活的情趣和品质,而且不能太自我,否则又要重蹈我上次谈恋爱时的覆辙了。”
章量闷哼一声,俊脸沉下,神情很难看,因为他又受伤了。
他该死的小了她一岁,又刚好非常自我,这么说他是不够格喽?
既然他没希望,为什么昨夜她要给他?让他对她的感觉在今天升到了最高点,现在又被迫降到冰点。
他真的不懂女人,女人不是都希望有人对她负责任吗?
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很怕有男人要对她负责任呢?
他,章量,居然在单恋一个女人。
自视甚高的他,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很惨,这真的发生了。
“天啊!她怎么能骑得这么好?”目眩神迷的看着白马上英姿飒爽的桑协恩,江水晶微张着菱唇,连连发出赞叹。
“我连马都不敢碰。”严婉臣的表情和江水晶一模一样,她比独立自主的江琉璃还像江水晶的亲姐妹。
江水晶眨巴着眼睛。“可是,至少你敢帮伍小婉洗澡啊,我连帮狗洗澡都不敢,伍小婉一叫,我还会怕它哩。”
品茗中的江忍和严怒对看一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们家里这两个小女生,没事聚在一起就在比谁比较没用,让他们这些大人听得啼笑皆非。
这座马场是殷家的,除了当年学生会的五家人,外人不得私入。
今天是假日,江、章、伍、严、殷五家人齐聚一堂,人马众多,一个也不少,会骑马的都上场奔驰了,不会骑的就在树荫下野餐。
“是啊,她怎么能骑得这么好?”章量也喃喃的看着马上笑逐颜开的桑协恩。
就在他察觉自己爱上她之际,她左一句当哥儿们,右一句好姐妹淘,就画清了与他的界限。
但,她还是无孔不入的加入了他的生活。
现在,她跟他的家人、长辈、朋友都变成了朋友,跟香茴、婉臣、琉璃、水晶她们几个女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还嚷着要加入姐妹会。
至于兄弟会里,也有个很痞的无赖嚷着要追求她,就是伍狮。
其实,他还真有点担心她会被伍狮给追走。
但仔细想想,浪荡不羁的伍狮根本不符合她的择偶条件,所以他就放心多了。
那女人绝对是上天派来杀杀他狂妄之气、挫挫他锐傲之风的,所以他才会拿她没辙,不像个男人,跟她当起什么哥儿们、姐妹淘来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个从容不迫的声音扬起,颜晓冽笑盈盈的走到章量身边,跟他一起欣赏桑协恩的马上风采。
“晓冽阿姨”在这位英明睿智的女性长辈面前,章量讲不出任何一句违心之论。
他相信这种事可以瞒过他那粗枝大叶的老妈起码二十年,可是绝逃不过心细如发的晓冽阿姨之眼。
“有时候女人也没办法察觉自己心意,如果男人就这么放弃,那是男人的错,也是男人的损失。”颜晓冽话中有话的说。
她可以镇得住家里那头无恶不作的恶虎,以及一头跟恶虎很像的小恶狮,她的功力不是盖的。
“如果那个男人不想放弃,要怎么做,女人才会察觉?”章量勾了勾唇,生平第一次不耻下问。
像这种事,他打死也不会问他老妈,因为那只会被她笑而已,她可能会卷起袖子说:“笨蛋!连个女人都追不上,看你老妈的”
扁想到那个画面,他的太阳穴就痛。
秋风轻轻拂过,颜晓洌看着他,眸中有笑意。“缠。”
他一双剑眉挑得极高。
缠女人?
那太丢脸了,不是他这个天之骄子的作风。
况且,要靠缠来获得一个女人的爱,也太可怜了吧?
他才不会缠她,绝对不会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