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她不禁一问再问,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对不起,妈。”不待诗文渊有所响应,诗虹雨便开口道歉了。“没什么太特别的事,你别担心。”
林欣怡的紧张,代表她对公司未来发展的重视。
如果今天因为她一个人的关系,导致整家公司没有资金来源而运作困难,她实在背负不起那么多人失业的罪过,即使这并不是她一手主导,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诗文渊和林欣怡对看一眼,夫妻俩的神色全都变得阴沉。
诗虹雨太过乖顺、听话,但一个女娃儿对家里所有要求一律无条件接受,这也太不寻常了。,诗文渊和林欣怡在这最终时刻,总算体认到自已的自私,不觉自我反省起来。
“宋老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他决定抽走公司大部分的资助资金。”半晌,诗文渊掐头去尾地把对方的话做个婉转的述。
“为什么!”两个女人同时惊呼出声,但诗虹雨显然较林欣怡了解其中原由。
安抚性地拍了拍林欣怡的手,诗虹雨稍嫌急躁地对诗文渊说“爸。请你告诉宋老先生,婚礼还是会照常举行,请他不要抽走公司的资金。”
诗文渊深深地看她一眼,陡地没头没脑地问“虹雨。来这个家到现在,你觉得幸福吗?。”
诗虹雨和林欣怡都楞住了,但诗虹雨楞得比较久。
“对啊,女儿,你觉得幸福吗?”林欣怡霍地了解文夫的想法,转手反拍起诗虹雨的手臂。
鲍司营运不善,在还没血本无归之前可以收手。,或许这样做并不厚道,而且连累员工们集体失业,日子也不可能过得同以往一般舒适,但至少衣食是无缺的。
他们已经失去亲生的儿子,所剩下的也只有这个收养来的女儿,他们不该自私的为了自已的利益而出卖女儿的宰福。
诗虹雨情愿在此刻死去,因为她终究在这对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夫妻身上,得到涨满胸口的亲情。
“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很多事情是一体两面的,当一方变得不再那么在乎了,剩下的一方,自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诗虹雨顺利地由学校毕业了,经由教授的介绍,她在社区里的服务中心找到一个职务,专门关怀社区里的弱势族群上,这让她生活有了重心,整个人明显发亮起来。
“谢谢谢诗、诗小姐请医生,给妈妈看病。”大宝是个智能不足的成年人,别看他高头大马、体型壮硕,其实他的智力才约莫等同于六、七岁的孩子,根本只能算是个大孩子。
“大宝,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感谢我。”由于大宝根本没有谋生的能力,加上唯一照顾他的妈妈又卧病在床,诗虹雨好担心他们这家人的未来。“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她生病了,你要记得让她准时吃葯。”
“我我我我知道。”大宝傻笑着。露出白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阳光般的大男孩,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智力有问题的人。
“知道就好。我该回去了。”看看时间,她得回去办公室写报告,一天的行程就算结束了。
“谢谢谢诗小姐。”大宝习惯性地结巴着,痴笑的脸上写满感激和些许不好意思。“你、你对大宝跟妈妈真好。”
诗虹雨眼眶微微发烫,她最不善处理这样的人际关系,那让她感到十足的心余力绌,只因恼恨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能再为这些可怜人多付出一些些。
“大宝”她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已的关心,只能紧紧地抱紧大宝的身躯。藉以表达自己的关怀于万分之一。
“诗小姐,呵呵”大宝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傻笑着。
放开大宝,她拍了拍大宝天真的脸颊,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记得我交代的事情喔!澳天有空我再来看你和妈妈。”
挥别了大宝,她沿着老旧的巷弄走往大道,这是每回来探望大宝他们所必经之路,她走得已经很熟悉了。
这里很安全,住在附近的全是家境尚可的小康之家,出入份子一向纯良,她从不认为自己会遇上什么歹事。
只是料不到这回出了点麻烦,她被扯住手臂,显然被“有心人”给堵住
宋于涛从父亲那边得知诗家的回复,表明婚礼照常举行,但他却没来由地更沉不住气。,他知道她的动向、知道她的行程,因为有专门负责的人会向他报告,因此他耐不住性子地跑到社区找人。
想不到才逐渐在繁复的狭窄巷弄里接近她所在的位置,远远便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亲热地搂抱在一起。,他无法知悉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对谈,但就那刺眼的一目,便已足够让他妒火狂烧!。
她才离开他多久,竟然马上就“勾搭”上其它男人!
很好嘛!才刚从小处女的身分毕业。领着他教会她的“技巧”不消多少时间便钓上那个不长眼的冤大头了?
懊死的女人!就算要找对象也该找个足以和他并驾齐驱的,至少也得具备他八成左右的条件,像她这样找个光会傻笑的男人算什么?想存心气死他吗?
他的气味太过熟悉,诗虹雨甚至来不及张嘴尖叫,便已识破他的身分。
“放手,”微喘了口气,她用力甩开他的钳制,满布怒意的美眸瞪向他。“你干什么在路上拉拉扯扯?。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呿!我不知道你跟我之间还得用上“礼貌”两个字。”宋于涛对她没像疯妇一样乱吼乱叫感到些许满意。
诗虹雨咬了咬唇,生气地转身就走,决心不理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路人甲”
“你要到哪里去?”才拉开步伐走不到两步。
一个壮硕的身影已迅速地挡在她面前,再次化身为“坏狗。”
抬高下颚,她倨傲地对他视而不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让开!”
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他哪受得了她如此目中无人?“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扳不开他的指,她沮丧得想尖叫。“你放开我!”
“不放!”
他卯上了她。见她和自已如此划清界限,他更是没有放手的理由。
“宋于涛,你够了喔,我现在不想走这条路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放开我!”她怎能任由自己懦弱地再听从他的摆布?上一次当就够了,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气力再去承受第二次。
宋于涛凝住脚步,回过头来眯起眼睨她。“对了,你现在想到哪里去?”
“要你管!”她不假思索地反驳。
“啧喷啧,原来你也是有爪子的嘛,嗯?。”他气坏了,全然没设想到两人会把气氛弄得这么僵。“在我面前还想去会情郎?。想都别想!”
情郎?她愣住了,不知道他这欲加之罪由何加起。“你不要乱讲话。”
“我乱讲?”她的否认令他更加气恼,直觉认为她刻意隐瞒。“刚才那个大个子不是吗?。你们还抱得挺紧的啊!我的视力左右各一点二,你骗不倒我的,”
大个子?突然之间。诗虹雨懂了,却不想加以解释。“我就是想去找他,不行吗?”像是打定主意跟他唱反调似的,她不怕死地在他嘴上拔毛。
宋于涛眼瞳闪过一丝红痕。他的眼角抽挡了下,扯住她手臂的指更加收拢“我记得你说婚礼照常举行,对吧?”
心跳微微加遽。她心虚地撇开头。不想在气头上跟他讨论这个超级敏感的问题。“那又怎么样?”
“你以为我会让你在外头背着我乱来吗?”该死。有那样的一对父母已足够他心寒,他怎能忍受自己的枕边人也是同一个模样!
“你已经看到他了,不是吗?”既然他看到大宝这个不是她情郎的情郎,那么,她就不算“背着他”乱来。“是你无法保证对这个婚姻的忠实度,现在你有什么权利和理由要我一个人遵守?”
晴天雳霹!
宋于涛哑口无言,万万想不到她会用他曾说过的话,倒过来反将他一军。
“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不敢抬头看他的反应,她低垂蚝首再次妄想扳动他的指。“你放手啦!”
“你闹够了。现在游戏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