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兰馥正坐在客厅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电视上的新闻报导。今天她休假,所以特地起个大早,想四处走走,顺便散散心。
昨天的那顿晚饭,吃得兰馥是心惊胆颤、食不下咽,所以她才想藉机散心,顺便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
兰馥向后一躺,却发现椅背有些凹凸不平,她头一低,就发现客厅的椅子上,有件外套孤伶伶地躺在上头。
“咦,怎么会有这件外套?”
陌生的款式及质料,兰馥马上就知道这绝不是她家的东西。
“什么外套啊?”兰母走到客厅,一眼就瞧见那件外套。“这不是阿彧的外套吗?怎么会放我们家?”
“阿彧的?”兰馥一想,印象中的确没见到战之彧穿着外套离开。
“小馥,你今天休假对吧?”兰母问道。
“有事吗?”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阿彧应该还没上班,你帮忙把这件外套送回去给他。”兰母说着,翻出昨天战之彧留下的名片,就准备打电话通知他要把外套送还的事。
“阿彧吗?我是兰妈妈啦!你的外套留在我们家里怎么了,阿彧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吗?
“这样好了,等一下小馥会把外套送过去,我顺便让她带锅粥给你,在那之前你可要好好休息才行。知道了吗?
“嗯?不要跟兰妈妈见外你要是再说客套话,兰妈妈就要生气了。”
叨叨絮絮地说完了电话,兰母一放下话筒,转身又回到厨房了。
“妈,是怎么了?”见母亲在厨房忙进忙出,兰馥咚咚咚地跑到厨房,问道。
“阿彧好象感冒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虽然他一直说没事,不过这孩子从小就很逞强,感冒了也不会承认的。”
兰母洗好了米,炉上的另一锅水也滚了,她扔了几块排骨下锅,汆烫了一会儿又马上捞起,最俊才跟着白米煮成一锅排骨粥。
“来,把这锅粥顺便送过去。”兰母把装在保温锅里的热粥交到兰馥手上,顺便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把兰馥丢出家门。
“搞什么啊?”她看着手上的保温锅,以及装在纸袋里的外套,不知道这工作怎么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
看了看被硬塞人手中的名片,兰馥不发一言,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
她得探病去罗!
许是因为战之彧事先知会过警卫室,所以兰馥一路走来,完全没受到任何的阻碍,她看了看写在名片背后的住址,搭上前往十楼的电梯。
这栋楼是以顶级住宅为号召,因此,每一层楼都只有一户人家。
兰馥踏出电梯,就见到门户大敞,应该是战之或先把门打开,省去她按电铃的麻烦。
冷色调的室内布置,美虽美矣,但仍是硬邦邦得教她直皱眉,对于这个活像样品屋的住处,她实在很怀疑怎么会有人住得下去?
客厅没有其它人,兰馥放下手上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探险房间,准备找出战之彧。
说来也算兰馥幸运,虽然这住所颇大,却没隔出太多房间,因此,兰馥才找到第二间,就见到了战之彧。
“天啊!你的脸好红喔!”
兰馥一见到躺在床上的战之或,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烧得通红的脸,再加上连连不断的咳嗽声,在在都显示战彧或正被病魔缠身。
“咳东西放咳咳放下就可以了。咳咳我可以自己咳照顾自己。”听到兰馥的声音,他扯着因高烧而沙哑的嗓子,勉强说道。
事实上,刚刚打电话到楼下警卫室,知会警卫他有访客,以及走到门口开门的这个动作,就几乎耗去了战之彧仅剩的体力。
“你在说什么啊,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没去看医生吧?”兰馥看着战之或,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丢下病中的他。
“吃过东西了没有?”见他摇头,兰馥又道:“我妈妈煮了排骨粥,你先吃一点吧,我等一下再去帮你请医生。”
“不、不用了咳咳咳我吃不下咳咳”他现在可是烧得头昏眼花,根本没有胃口。
“就算你吃不下东西,也得勉强吃几口,如果没有足够的营养,感冒会好得更慢。”兰馥才不理他咧!迳自找到厨房,拿出明摆着从没彼人使用过的碗盘。
倒出一碗热腾腾的排骨粥,香味四溢得教兰馥也想吃上一碗。
“说真的,你这屋子搞得像样品屋就算了,居然连厨房都是空空如也,我还真担心找不到碗盘可用。”厨房见不到色拉油,也没有盐巴或是酱油,一看就知道这里从没开过伙。
兰馥端着热粥进房,映入眼帘的,是战之彧正挣扎着要坐起身。
“欸欸欸,别忙别忙,让我来帮你。”
兰馥连忙放下碗,半扶半撑地让他坐起,又在他腰后塞了两颗枕头,让他坐得舒服些。
“你的身体好烫,有量过体温吗?”
话才刚出口,兰馥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一个连盐巴都没有的家,她又怎能期待这里会有体温计呢?
“我想你这里应该也没有退烧葯吧?”她问,不带任何希望。
战之彧仅是点头,他的身体一向强健,已有好几年不曾感冒过,自然不会准备这些东西。
说来这回感冒的原因也好笑,昨晚仅披着一条床单,又吹了好一会夜风,没想到今天一早就病得爬不起来。
“你这屋子实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冰箱里除了一堆矿泉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你真的住在这里吗?”
顺手拿起碗,兰馥一边说道,一边用汤匙舀了匙粥,吹凉之后,便送到战之彧唇边。动作之顺畅,仿佛她早已做过无数遍。
只是,虽然粥已经送到战之彧嘴边,但他却紧闭着唇,一动也不动。
“怎么?你怕烫吗?可是我已经把粥吹凉了。”见他不张口,兰馥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对,仍是一脸单纯地问道。
“我咳咳我可以自己吃咳咳咳”一句短短的话,战之彧就用掉了十多秒钟,中间还不时一阵猛咳,咳得兰馥以为他可能要把内脏给咳出来。
“拜托,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当个合作的病人吧!”
兰馥才不理他,硬是把汤匙塞到他嘴里。
“呜”战之彧眉头打了好几个结,他想把兰馥的手拨开,伹因发烧而无力的身体,居然连抬手这个小小动作都做不好。
“我告诉你喔!虽然我们以前是邻居,但是你害我差点丢了工作的仇,我可没忘记,你最好赶紧把病养好,我们才能来算这笔帐。”
兰馥板着张俏脸,硬着声调说道。但她手下的动作却仍温柔地舀了一匙粥,送到战之彧嘴边之前,还不忘先把粥吹凉。
这回,他没有抗拒。
待战之彧吃完最后一口粥,兰馥马上动作迅速地把碗拿出去,再回来时,手上还多了一个用塑胶袋制成的克难冰枕。
“你家什么都没有,我本来还担心连冰块都没有咧。”兰馥笑着用毛巾把冰枕包起来,这才让战之彧睡下。“你再睡一下,我去找医生。”
战之彧本来想说,要她别忙了,但兰馥已如一阵旋风似的刮了出去,徒留下满室的寂静,陪伴病中的战之彧。
真是的战之彧无奈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前一秒钟,还盈满她絮絮不休的嗓音,但这一刻,却又静悄悄的。
兰馥这急惊风的性格还是一点也没变,战之彧扯了扯唇角,有些难以置信重逢之初,她还扮演着冷静自持,又细心算计的公关玫瑰。
与玫瑰的第一次接触,战之彧的确没认出她来,直到见到征信社送来的报告,清清楚楚地写着“兰馥”二字,他还是难以置信。
那个每回看到他受伤,就会变成一个小唠叨婆的丫头,居然变成一个教男人心动狂癫的性感尤物。
战之彧承认,在公布这童年玩伴的身分前,他的想法是有些恶质。
他想吓吓兰馥,让她对自己印象深刻,如此一来,当真相大白时,一定会有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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