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奔丧,直至正月二十五才返回锦州。
休息两日,帮父母打扫干净包子铺,莫奇铭便着急忙慌地去寻冯仙悦,这个寒假,他就见了她两次。一次是她从禧云回来,一次是他奶奶出殡,她来吊唁。
莫父莫母瞧着儿子那猴急的样,相视一笑,皆感慨儿大不中留。
翌日傍晚,仍不见莫奇铭归家,打不通他和冯仙悦电话的王青慌了神,只得联系唐锦心。
“婶婶,您别急!我马上找人去仙仙家看看,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您,别担心,好不好?”
“好好好...糖糖啊,你快点啊。”
“嗯呢。”
又安慰几句,唐锦心才挂断电话,一转身,撞见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唐东俊,她忙不迭上前搀扶,“老唐,你再这样乱走动,我就把后天回锦州的票退了。”
“锦心,仙丫头是不是病重了?”唐东俊急切地问。
“不是,是莫奇铭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唐锦心猛地停下步子,迟疑着问道,“爸,你刚刚说病重,什么意思?仙仙生病了?”
自家闺女刨根问底的本事如何,唐东俊心里清楚。
其实,就算今晚不说漏嘴,他也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唐锦心聊聊,他不希望两个丫头留下遗憾。
“我是除夕那天听你干爸讲的,仙丫头遗传了她妈的病,叫什么线粒体,很难治,随时都有离开的风险。”
苍天无眼,专挑好娃娃捉弄。
唐东俊吐出一口长长地叹息声,握住唐锦心的手增了几分力道,“仙丫头隐瞒,是怕你担心,你不许同她置气,姐俩要好好的,珍惜能彼此陪伴的时间。锦心,你明早回去吧,我这儿没事。”
脑子在嗡嗡声中变成一片白,唐锦心咬紧牙关,故作镇静地扶唐东俊到房间休息,“你躺好,不许再下床,我去打个电话。”
“去吧。”
关上房门,走至葡萄藤下,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际,唐锦心忍着胸口的胀痛,拨通了与夏浅煜的视频通话。
彼时,锦州静岳别墅区,蓄谋已久的硝烟正灼灼燃烧。
简易担架上躺着的小伙陷入昏迷,脸上手臂处的伤痕淤青格外扎眼,他身侧有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时不时地会检查一二,显然,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人不死。
除此之外,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并排站着,形成一堵人墙。
他们的右前方,估摸十米的距离处,几个打扮花哨华贵的女人,享受着围炉煮茶的乐趣。
她们谈天说地,笑容灿烂,丝毫不顾及跪在鹅卵石上连连回头望的女人。
石子坚硬,空气冰冷,穿着轻薄的冯仙悦脸色愈发惨白,她是两个小时前从医院IcU偷跑出来的,手背上吊针针眼留下的血渍在泪水中浸泡开来,红得怵人。
付晓棠察觉,眼底划过一抹不忍,“仙悦,你生病了?”
冯仙悦开口,还是那句“我可以带阿铭走了吗”。
“不急,还有一个小时呢。”陈依瑶睨了付晓棠一眼,抢先发了话,“我们好心好意救下你男朋友,又请医生过来照顾,冯小姐就打算跪谢跪谢就成?”
“那你还想怎样?”冯仙悦双手握成拳,泪眼下是无尽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