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过十五年了。养育之恩,已经抵过了。至于生育之恩,下辈子我再还你。”转身就要走。
“殊为!你要为了那个女人拋下我?”庄夫人大惊。
“我不是因为小樱拋下你。”殊为落下泪,却没有转身“是你逼我非离开你不可!我不会再回这个家了!”他冲了出去。
“孝为!赶紧去追他!”湛为发现大哥的眼睛充满红丝,心里一阵阵的胆寒“快去!”
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孝为大梦初醒“妈呢?”
湛为冷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等两兄弟旋风似的跑出去以后,庄夫人的房间静得可怕。
“我我不要你照顾我”庄夫人怯怯的说“我要殊为”
“大哥不会回来了。”他捡起丢在床上的病历,好整以暇的开始阅读。
“那那我要孝为回来。”起码小儿子会逗她开心。
“孝为要出门自助旅行了,”他闲闲的翻过一页“他已经将公司交给我了,我会回来继承家业。”
“你你”庄夫人哭了起来,林妈忧惧的过去安慰她“夫人,不要伤心了大少爷只是一时生气”
“不说我还忘了。林妈,”他在翻过一页“让妈节食,唆使秘书藏印章,你也有份吧?行李去收一收,马上离开庄家。”
“二少爷!求求你,是因为夫人”林妈大吃一惊,转身又求庄夫人“夫人求求你”“你敢!”庄夫人哭得更厉害“你敢的话,我我再也不吃任何东西了!”
“随你。”湛为又翻过一页“你若喜欢胃管,我不反对。林妈,马上滚。我会给你三个月的遣散费,不过你再拖拖拉拉,让我不耐烦,我就要连诛九族了。”他笑笑的看着她“你女儿、儿子、外甥、侄子都在庄氏吧?赶紧滚,省得?垡淮蠹易印!?br>
站起来俯瞰她“庄家不留贼人!尤其是说谎伤主的下人!护士!为什么不来照顾夫人,让不专业的老妈子在这里唏唏唆唆的?盯着夫人的点滴!”
“你”庄夫人满脸泪痕“你就跟你祖母一样没血没泪!”
他摩挲下巴“你说得对唉,妈。既然是祖母把你折磨得心理变态,我这当孙子的人当然要弥补回来。好吧,我会好好的侍奉你,算是代替祖母对你的一点补偿好了。”
庄夫人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遇到湛为冷冰冰的眼神,哭声低了下去。湛为几乎要把整本病历看完了,嗯,他相信应该可以把他的母亲照顾的很好。
当然,顺便把她的心理变态扭转过来好了,这也是当儿子的一片孝心。
孝为不只一次阻止大哥捏死塞车的计程车司机,等到了比象猛,他已经累到不行了。
伯伯看到殊为,眼孔赤红,就要扑上来扁他。没想到殊为一声暴吼,将伯伯过肩摔过去“伯伯,第一拳打我的一定要是小樱!小樱呢?小樱!”
孝为扶起伯伯“大哥!求你赶紧恢复理智吧!伯伯,小樱呢?”他回头一看,殊为像是疯子一样,跟比象猛的司机打起来了,他头痛欲裂“伯伯,拜托啊!在受伤人数还脑控制的时候,赶紧告诉我小樱的下落啦!”几乎要哭出来了。
伯伯看着殊为把一个大汉扛过头顶摔下来,眼睛都直了,真的是小樱要嫁的那个斯文教书先生?
“伯伯!”孝为拉着他胸口大叫。
他清醒了过来“不要打死我所有的司机呀!”殊为恶狠狠的一转头,眼睛充满血丝,他的心一凛,硬着头皮说“小樱一回来就拚命哭,硬开走一台砂石车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砂石车!”殊为把手里半死不活的汉子一丢“小樱号还在花莲!普通砂石车她怎么踩油门?”
看他像火战车一样开过来,伯伯突然有暴龙压境的恐惧“她她把坐垫拆掉了。”指了指丢在地上的坐垫。
这对新婚夫妻怎么回事?一吵架就来拆他的砂石场?小樱只是哭着拆掉一个坐垫,这家伙却打伤了他一半多的司机,还这样生龙活虎?
“车号!”殊为想到若樱开着不熟的大车走,心都揪成一团“你们基地台在哪?”
伯伯颤巍巍的告诉他车号,指了指楼上的办公室。
他旋风似的刮上二楼,一把抢走调度的无线电“这东西怎么用!”
调度被他的气势吓死了,抖着音,说不出话来,累得要命的孝为爬上来“快告诉他!”他喘死了“告诉他基本操作,在他拆了这个办公室之前!他会用的”
赶紧告诉他怎样调整频道,花容失色的调度小姐跑了过来,不管受不受伤的司机老大和伯伯全挤了过来,躲在孝为后面发抖“他会用无线电?”
孝为累得坐在地板上“当然,他十六岁就考上无线电执照,六年前才不玩的。”
他一家伙转到警察频道“间隔间隔呼叫龙头,呼叫龙头”
“那是军警频道呀!”伯伯哀叫,孝为赶紧摀住他的嘴。
“呼叫龙头!”殊为的暴吼震得办公室天摇地动,大家几乎要就地找掩护。
“呼叫友台,这不是你们的频道,这是军警专用”
“火爆浪子呼叫龙头!龙头死那去了?xx的,你再不滚出来,我把你的底都掀了!”然后是一大串流利的脏话。
全体的眼睛都直了。只有孝为掩了眼睛,呻吟一声。
“间隔!呼叫火爆浪子”终于有了回应“喂,你是哪个火爆浪子?单挑整个风火轮哪个?”声音完全不敢相信“你不是从良当教授去了吗?”
“操x的!”殊为又一阵脏话“不是我是谁!我要寻找这个车号的砂石车”他把小樱的车号念出来“妈的马上帮我找出来!十分钟后我要回音!”
他又转到下个频道“间隔间隔,呼叫大雕呼叫大雕”等得不耐烦,他耐性全无的大吼“干!火爆浪子呼叫大雕!你要不想再住院,最好他妈的赶紧给我回应!”
“大、大雕呼叫火爆浪子”回应的声音在发抖“你又呼叫我干什么?出院以后我已经当了很多年好人啦!我洗手了,我洗手了!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干!我要找一辆砂石车!若是找不到,我会让你再住院三个月!看你是不是要断右腿,正好均衡一下!”他念出小樱的车号“十分钟我要回答!”他又转到下个频道让人鸡飞狗跳。
司机眼中出现浓浓的恐惧,伯伯根本呆掉了。“他是那个”
“横扫北海一周”
“挑掉好几个帮派害人家瓦解”
“飙过哈雷车队”
“哪个打架从没输过,对方都住院的”
“后来用宾士跟人家扫高速公路”
“有战神之称的非死即伤”
“那个火爆浪子?”大家的下巴几乎掉到地板上,彼此检查手脚健在,突然庆幸不已。
真不想承认孝为按了按额头“对。”
“但是但是他收山都十年了!”伯伯突然觉得变冷。那个凶神恶煞在他的办公室?
“对”孝为更无力了“他当兵以后就收山了。”感谢云真。阿门。
大家还在惊愕中发呆,忍不住都像孟克的“吶喊”一样,扶着脸,嘴成0型,殊为两眼发赤的站在他们面前“拿来。”
“什么?”大家一起发抖,连弟弟的孝为都忍不住苞着发抖。
“钥匙!”他吼着,真像野兽一样“还能是什么,砂石车的钥匙!”
有钥匙的迅速确实全递了出来,等他抢了一把,飞也似的开走砂石车,伯伯才大梦初醒“他有砂石车驾照吗?他会开吗?”
孝为软软的被拉着胸口“他有的。他连战车都会开,何况砂石车?”突然觉得庆幸,这里只是砂石场,不是装甲营,谢天谢地。
基地的无线电还在呼叫不停,伯伯疲惫的一抹脸“不用叫了,火爆浪子已经开走了我的砂石车”
“呼叫友台,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非常兴奋“是不是哪里要干摊大的?”
伯伯握着麦克风,呆了一呆“小子,”他对孝为招招手“你老哥捅的楼子,自己来收。”
要不是怕他把砂石车当战车开,孝为实在想打道回府睡觉。“呼叫友台”他把小樱的事情说了一遍“如果发现他们的踪迹,敬请回报,over。”
等锁定了殊为的行踪,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到那个频道去,等着进一步紧张刺激的消息。
“他们全上了交流道了。”伯伯无神的说。瞥瞥时钟,晚上八点多,希望这个时候车流量少一点,无辜的车子能够闪远些啊
他已经好多年没这样粗野了。
云真像是一道制符,让他心灵安稳了很多年,即使她失踪了,他也谨记着她的叮嘱,不再轻易动怒。
没想到因为悔恨,因为愤怒,他彻底的摧毁了制符,狂乱的想要找回小樱的踪影。
找不到不行的她开着不熟的大型车辆,就这样在大街小巷乱窜等发现她上了高速公路,却再也没人发现她的行踪
他简直要疯了!
难道我错过了她?难道她下了哪个交流道?难道我要这样徒劳无功的在高速公路奔驰一夜,天亮听到她出了意外?
不!
“饭桶!难道没有人查到她的行踪吗!”他对着无线电怒吼。“呼叫火爆浪子呼叫火爆浪子”非常微弱的讯号还杂了许多杂音“大芭乐呼叫火爆浪子”
“收到!有屁快放!”
“小樱在”然后是一阵杂音。
好不容易有小樱的讯息,他擦撞过一辆小轿车,该死,挡我的路!“大点声!什么破机器,小樱在哪里!”
“我在花莲,讯号当然不好啊!”声音总算清楚了一点“你到底要不要知道小樱的方位嘛!”
得罪他可能就找不到小樱了,却没想到花莲的大芭乐怎么会知道小樱在哪,殊为调整呼吸“呼叫大芭乐。”
“哼。”“火爆浪子呼叫大芭乐,”他几乎是哀求了“拜托你告诉我小樱的方位。”
“既然你拜托我了好啦,根据高速公路的芭乐树告诉我,小樱刚过台中,仍然在高速公路上,还没有下高速公路的打算。”
众在基地台和无线电后面的许多人,心里共同冒出问号“这个花莲的大芭乐是谁?”
“喂,”伯伯问手下的司机“哪个道上用大芭乐这个台号?”
大家沉思了一会儿“他们整群人都用芭乐做代号?高速公路的芭乐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殊为没想那么多,他加紧速度赶上小樱的车,也飞快的赶过台中交流道。
“呼叫火爆浪子,呼叫火爆浪子。大芭乐呼叫火爆浪子。”那边很快乐的像唱歌一样喊着。
“火爆浪子呼叫大芭乐,收到。”他专心的顶前面的统联,吓得司机赶紧让道。
“火爆浪子,要不要跟小樱说话呀?”声音实在太开心了点。
“她在哪个频道?”他震得无线电前的每个人耳朵嗡嗡叫。
“你不用换频道啦,要不要?”那声音贼得让殊为牙痒痒。
“废话!当然要!”他按喇叭催前面的小客车快闪,对方几乎是蛇行的闪开。
“好,那你大声说,芭乐恋爱大成功,我爱玉里芭乐丛!”那声音根本手舞足蹈了。
“什么!”他气得擦撞前面两辆乌龟“你说什么!”
“不说就算了”对方凉凉的。
“我说我说!”牙一咬,心一横“芭乐恋爱大成功,我爱玉里芭乐丛!”心里干声连连。
听无线电的人,先是一阵静默,接着全笑翻过去,不管人在何处,笑声的频率相当一致啊。
“好乖好乖,”大芭乐显得很高兴“保持速度啊,小樱开得不比你慢喔我先去调她的频道”
为什么你可以调她的频道?所有人都浮现这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