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伤了身体,以后只能吃葯调养。”
原来是练功的关系,朗风说她三岁就习武,这中间也许因为人为闪失,造成她日后的痛苦。
“你师父不知道吗?怎么让你继续练呢?”
“是我自己不愿停的,每次稍微懈怠时看到他轻视的眼神,那比杀死我还令人难过。”
恋欢的眼神又黯了下来,左烈心疼地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心底有股欲望想看尽她的喜怒哀乐。
“你戴着面具吧,为什么不肯拿下来,让我看见你真实的表情?”
商恋欢走离床边,昨天还不很确定,她现在倒是知道那对兄弟在哪儿见过了。
“他们认识我,对吧!”
“郎云还跟你交过手,朗风说你戴着人皮面具。”左烈走下床,他赤裸的上身虽然白皙、瘦削,却宽阔得令人想偎近,商恋欢想起昨夜的情景,眼神不自觉温柔了起来。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敢保证我的行为。”左烈从容地走向她,低头就给她一个窒人、温柔的吻,一点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商恋欢愉快地回吻着,她可能上瘾了,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乐此不疲。
左烈陶醉地将手移向她的后脑勺,揉进她丝般触感的头发,口中沙哑地逸出。“我多希望能看见你丰富的表情,恋恋。”
商恋欢下意识摸摸脸,她也不喜欢这张面具,虽然透气良好,总是不舒服。
“对不起,师父说要戴着,我不能拿下来。”
“师父、师父,他那样对你,为什么你还这么言听计从?”左烈生气地抓着她的肩。
商恋欢轻易甩掉他的掌握。“你不懂,我要他肯定的眼神。”
“即使他不是你的父亲。”
商恋欢沈郁的眼光直射左烈,随即放弃,算了,这也不是秘密了,是她的存在日夜提醒师父的耻辱,唯有自己争气,才不会令他更窝囊。
“你错了,这辈子我就他一个父亲。”商恋欢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迟疑。
左烈觉得商恋欢固执得不可救葯;为他杀人、为他执行任务,像个?帽话谂馐嵌兰土耍7骋膊皇钦庵钟薮婪ā?br>
他突然想起朗风的假设,于是开口问道:“他为什么叫你戴面具?难不成防我啊?”
商恋欢其实不了解,但她从来也没仔细想过。
“师父说,左家的人他没有一个顺眼。”看着左烈盈满怒气的眸子,她突然想到。“糟糕!我想我犯规了。”
“什么?”
商恋欢伸伸舌头。“除了过程需要,不许和左家人接触。”
左烈一把抱住她,赤裸的胸膛抵着她的背。在她的耳畔,他用一种危险的声音,简直是从牙齿间迸出的感觉,一字一字,夹带气势吐出。“来不及了,你已经跟我接触,而我也不会轻易放手!”
商恋欢终于体会什么叫“咬牙切齿”左烈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不像师兄,一气起来简直是鬼哭神号,天地为之变色,她其实满害怕的;不过除了师父外,没有人不怕右弘驹。还是左烈可爱,虽然生着气,可是她的心里甜孜孜的,原来被疼爱的感觉这么美妙。
有了情绪的商恋欢,忽然感觉天地间多了颜色,师父说喜、怒、哀、乐、贪、嗔、痴只会斲丧生命,可是此刻只觉得生命的长短何必忧虑?她喜欢现在笑笑闹闹的感觉。
她抓住他的手,意外发现他修长的手指,就是这双手陪她度过脆弱的一夜,她虔诚地与他十指交缠,送往唇边印下无数的细吻。
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接近左家的人,实在是实在是我离不开啊!
在商恋欢单纯的心灵中,只以为这个小小违背不至于令师父大怒,却怎样都想不到,日后造成痛彻心扉的爱恨纠缠,早在此时此刻萌芽
“爸,别担心,事情没您想的那么严重!”程尹绚安慰着心急如焚的父亲。
程定邦将脸深深埋入两手间,绝望使得他全身虚软,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你不懂,这次是由‘鬼面’亲自来处理,我看这条老命,还有辛苦抢下的地盘,恐怕”
绝望的语气让程尹绚心下为之一酸,美丽的脸庞随即升起怒气。“这也太过分了吧!当初在酒店打起来时两边都伤痕累累,他们技不如人挂了一个,怎么帐全往我们头上算?大不了在‘全庆楼’摆桌酒道歉,三杯黄汤下肚,大家不就一笑泯恩仇了吗,道上的事不都是这样解决的!”
程定邦望着心爱的女儿,心里是一阵骄傲自豪,看着她长这么大,又长得这么好,总算不辜负早逝妻子的临终交代。这一次女儿在美国完成传讯科技硕士的学位,本来是兴高彩烈的团圆场面,一回来却碰到这么棘手的困难,唉!命啊!
“尹儿,这档事你别管,爸爸当初就是不愿你走我的老路,所以才把你送出国念书,希望你正正当当创业。”
程尹绚红唇倔强地抿起,说道:“您做的也是正当生意呀!旗下六家酒店、三家舞厅,都是合法经营,就算被我继承,也是天经地义,没啥好担心。”
程定邦叹口气。“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自己的手下在做些什么我可是清楚得很,不是你能应付的了,像这次的事唉!早知道就金盆洗手,换个没风险的行业做做,也不会拿自己的人头开玩笑”
“老爸,这不像您的作风喔。”程尹绚娇俏的脸庞因为不以为然的神色,显得有些红艳。“当初您那么辛苦才打下这片天,中部有谁不知道您的名号,见到您不尊称一声程爷?”
程定邦沧桑却不失英挺的脸上微显喜色,随即又被乌云密布。“只是这次惹到右家的人,说什么都没用了,唉!我也搞不懂,这不是一件大事,怎么会由‘鬼面’亲自来处理?”想到“鬼面”他不由得全身颤栗,道上人人皆知“鬼面”一出,绝对有一方会躺下,而且从来不是他。
程尹绚秀眉紧蹙,这些她都明白,虽然长年在国外,却也从小耳濡目染,加上早就打算继承父业,所以对道上的恩怨了解颇深,尤其像右家名号这么响亮,想忽略都难。道上见过“鬼面”的,形容他青面撩牙,面目狰狞,虽然有些夸张,但是绝对是个丑陋的嗜血狂,再加上行事冷酷,不达目的绝不终止,是右家众望所归的继承人,一个杀人机器军团的头目。
惹到了真倒霉,不过既然对上了,没理由一直处于挨打被处决的局面。是的,她要反击!
“老爸,这事交给我,让我会会他!”
“不行!”程定邦惊恐地严厉阻止。
程尹绚桀骛地抬起头,如缎般的长发在瞬间的动作中扬起美丽的弧度。“我就不信他有什么三头六臂,何况我的射击技术好得没话说。”
她是足以自豪的,虽然从小案母就决定让她远离是非圈,过正常的生活,可是血液中狂野的因子不安分于作个娴静的淑女,舞刀弄枪不输人,连随便玩玩的剑道都上了段数,有了火候,看得父母直摇头,只好将她送往国外念书,原以为脱离这个环境一切会好转,想不到她居然去报考情治工作人员,习得一身本领,连偷偷摸摸的小偷工作也没难倒她,甚至在全美业余空气枪射击比赛中拿到冠军。不可否认的,程尹绚是优秀的人才。
可是,这次面对的是右弘驹,他不会让女儿冒任何一点风险。
“尹儿,你绝对不准轻举妄动,右弘驹是我们对付不起的人物。”程定邦严厉的警告女儿。
程尹绚不语,初生之犊不畏虎,她根本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尹绚!”程定邦难得对女儿疾言厉色,但一这次不同。
“好啦!我知道了。”程尹绚回答得心不在焉。在她的心里,已经有计划慢慢成形,既然对方想要赶尽杀绝,就别怨她先下手为强,如果计划能成功,杀了“鬼面”右弘驹,必可在道上扬威,看以后谁还敢在父亲的地盘上撒野。
程尹绚有技巧地抚慰父亲的情绪,为了不让他起疑心,程尹绚一整天都无所事事地在家中乱晃,甚至找来朋友开茶会,一派悠闲的模样,让父亲不再怀疑她的行动,到了深夜,却独自到右家在台中的别墅观察地形,随时注意可能的动态。
右家的住所一向不是惹人注意的豪华大院,该小心的是院落内出人意料的诡异系统,在踩了几天线之后,程尹绚已能测出大致的人手分布,最后她在附近找了同样设计的别墅进行实地仿真,她的年纪虽轻,行事却一点也不冲动,对第一流的人绝对要沈得住气;才有胜利的希望。
终于在一天夜里,最担心的重重戒备有了变化,门口的监视器显示黯淡的浅迹,代表运转停止的讯息,机会终于来了,这代表“鬼面”右弘驹住进别墅了。
程尹绚小心翼翼地爬进围墙,轻手轻脚地朝主屋迈进,她得到最可靠的情报:“鬼面”进驻任何一个地方,一定关掉所有监视系统及机关。这代表着他的嚣张与狂妄,而且带有挑衅的意味,甚至是在告诉人:我就在这里,有胆来吧!“鬼面”的狂妄与嚣张是否受到考验,目前没有人知道,因为至今,还没人敢在六岁头上动土,除了程尹绚。
程尹绚微扯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这回“鬼面”可要死在自己的狂妄中了,她愿意不顾自己的生命来杀死他,就算自己与对方同归于尽,也会在道上掀起一阵风暴,而这场混乱一旦造成,父亲必能安全无恙,逃过右家清算。
一切就等她杀掉“鬼面!”
直觉引她上主屋二楼,这一带的别墅设计她早已勘验过。“鬼面”必定在二楼中央的主卧室。一切的行动皆在沙沙风摇中进行着,程尹绚的步伐如轻盈的猫足,迅速无声无息地逼近主卧房,如入无人之境。
“没锁?”程尹绚难掩狂喜,虽然知道这次侵入没有机关电眼伺候,但是一身工具齐全不敢轻忽,想不到事情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屏住呼吸,细细聆听门内的动静。
“天助我也!”她欣喜的听到清晰的水声,不禁为子己的好运喝采。
迅速窜入室内,无暇欣赏宽大简洁的房间摆设,她隐入床缘,调整手中的新式灭音手枪,坚定沈稳地对准浴室门口,口中喃喃地说道:“‘鬼面’,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