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惹上他!
奴儿没事,请夫君切勿担忧。
“把你的衣服脱了。”不论她的表情多从容,没亲眼见她没事他就难以安心。
奴儿近日不方便,无法服侍夫君,请夫君见谅。
“又不方便!”他不信。
是。
“你说是就是吧。我今天来,不是想让你服侍,而是想看看你的身子,所以是与不是都无所谓。”
奴儿的身子跟以往一样,没什么好看的。丑奴儿咬咬唇,神色闪烁不定。
“你是要自已来,还是让我动手?”
“啊。”丑奴儿惊喘一声,戒慎的捉紧自己的领口。
“看来你是想要我动手了。”他站起身,一个跨步立到她身前捉住她阻碍的手,不顾她的意愿准备脱她的衣服。
丑奴儿惊慌的猛摇著头,另一手赶忙加入反抗的行列。
可惜她才刚出手,就马上被制住了。
“别再白费力气了。”他一把扯开她的外衣,省得她多做无谓的挣扎。
深色的外衣一褪,雪白的内衬霎时映入他的眼帘。
为了证实心中的疑惑,他让丑奴儿在自己面前转一圈。
倏地,他目光发直地直瞪著她身上的某一处。
回身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丑奴儿不禁向后缩了缩。
不料却被他一把捉住,固定在身前。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映入眼中的一大片红渍染红了他的眼,并在他的心中瞬间晕开,化为一团团的怒焰。
“啊。”丑奴儿急忙反握楚殷扬的手,猛摇著头,不让他往外冲去。
“该死的,她竟敢如此对你!”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她雪白的内衬,倏地窜进眼帘的交织鞭痕看得他更是惊心动魄,心痛难忍。“天啊,她怎么那么的残忍!”
她背后那一条条的鞭伤不断地鞭笞著他的心,教他看不清那些鞭伤根本不是新伤,而是旧伤。
丑奴儿激动的摇摇手,想为杜凌儿澄清,可惜心痛的楚殷扬除了她背后的鞭痕以外,什么也看不进眼里了。
他要杀了那个女人,他一定要杀了她!楚殷扬双眼赤红,双拳紧握,激动得直想往外冲去,可惜丑奴儿紧捉著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怵目惊心的鞭痕刺激著他的视觉,让他极想甩开她去找杜凌儿发泄心头的那团火,可是碍于对她的怜惜,他终究还是压下了冲动,以免过度的粗鲁将对她造成二度伤害。
“你一定根痛吧!”心疼的他飞快地扫视了她简陋的屋子一眼,却没见著任何伤藥,不禁皱拢著眉问:“你的伤藥放在哪儿?”
见她垂下头,他的心霎时更像遭火焚肆了。
“天啊,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一直没上藥吧!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借自己呢?”要是他今晚不来,那地岂不是就放任著伤口发炎吗?
才这么想着,他忽然发觉她的背似乎早已发了炎,脓泡也早因衣物的摩擦而破了。
看来她的背伤就算是好了,也无法回复到之前的雪白无瑕了。他惋惜地瞅著她的背,心中满溢怜惜。
天啊,他昨天的一时之快究竟是罚到了她,还是罚到了自己呀!
气归气,他仍是以桌上的清水为她清理伤口。
彻底清洗过后,他抑下满腔的心疼交代著:“你在这儿等著,我去拿个伤藥就回来。”走到门口,他不放心地再次回头警告:“对了,不许你把衣服穿回去,免得再次摩擦伤口。”
羞怯的丑奴儿有些迟疑,因为她实在难以接受如此赤裸著身体。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迟迟不见她有所回应,他怎么也跨不出脚去。
“嗯。”知道自己再不给回应,他一定会冲回来,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在夏翎羽的殷殷期盼下,崔晓升终于来到了楚家。
“殷扬,你在看些什么?”崔晓升观察了楚殷扬好一会儿,发现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啊?没什么。”楚殷扬稳了稳心神,扯了扯嘴角笑道。
“师兄,请喝茶。”夏翎羽将端来的茶送到崔晓升面前,两人不小心迎上的目光有著难以言喻的苦涩。
“谢谢。”崔晓升强迫自己别去看夏翎羽颤抖的小手。“这次前来,除了为你们大婚之日我没能赶来参加致歉以外,就是来叙叙旧,看你们好不好。今日一瞧,你们既幸福又美满,我这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殷扬,翎儿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辜负她。”
“我知道。”楚殷扬敛了敛心神,抑住直想往窗外瞧的冲动。
“师兄,楚大哥待我极好,你大可放心。”夏翎羽幽幽的眼神中传递著无限的情意与歉意。
“我知道。虽然当初我一听到殷扬竟要同娶三妻时,十分的不谅解,可是今日一进楚府,就耳闻他一颗心全放在你身上,专宠你一人,我的气当场就消了大半,这会儿又见你们相处融洽,鹣蝶情深,我的气就全没了。”
“师兄,楚大哥会这么做全是我的主意,你千万别误会他。”
“你的主意?”
“是的。”夏翎羽将她初到楚府时遇到的情景简述了一遍“所以,这件事真的怪不得楚大哥,他也是迫于无奈的。”
“经你这么一说我全了解了,这件事确实怪不得殷扬。可是,殷扬,我可警告你,这件事虽然不是你的错,可是翎儿要是因此吃了亏,受到伤害,我可饶不了你。”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绝不允许那个女人再伤人。”一提到杜凌儿,楚殷扬比谁都气愤。
这些天来他每日都到奴儿的房里为她换藥,看顾到她睡著才转回夏翎羽的房里休息。
他本想趁此机会顺理成章的睡回奴儿的房里,可是受了伤的自尊却不允许自己这么轻易就算了,所以他只能夜夜拖著残存的骄傲回到夏翎羽的房里。
尽管万般心疼奴儿,可是他坚持非她先低头不可!
也就因为如此,明知她此时正在外头汗流浃背的干粗活,他却不出面制止。
“再?”崔晓升狐疑的望着楚殷扬愤恨的模样“难道”他忧心仲仲的望向夏翎羽。
“师兄,不是我,你别瞎操心。”
“不是你,那是谁?”
“是楚大哥的妾。”望着楚殷扬心神难安的模样,夏翎羽知道他此刻必挂念著丑奴儿。
“她连殷扬的妾都敢动了,难保下一次不会将矛头指向你。”本想坐坐就离开的崔晓升当下决定多留几天,好好观察一下那个刁蛮的杜凌儿。
“不会的,姊姊一向只逞口舌之快,从未加害于我,所以我相信她本质并不坏,只是被宠坏罢了。”
“她何止是被宠坏了,简直是骄纵过了头。”一想起今天一大清早,他难耐愤恨的冲去找她算帐时,她那副嚣张的模样,教人一看就恨不得赏她几巴掌。
若非崔晓升正好选在那个时刻到达,他一定不会只推她一把,而会顺著心意多赏她几巴掌,顺便断了她的手,好为奴儿讨回公道。
“难道对他们杜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崔晓升蹙了蹙眉。他实在担心善良的翎儿终会遭受杜凌儿的欺陵。
“目前或许没有,可是我楚殷扬绝不会一辈子受制于杜家。顶多再一年,我一定摆脱杜家的箝制。”管不住的眼忽然飘向窗外,瞟了眼正在洒扫庭院的那一抹蓝。
尽管粗布衣裳加身,仍是掩不住她独特的气质。楚殷扬有些失神的再次瞄了眼一身是蓝的丑奴儿。
崔晓升狐疑的顺著楚殷扬的视线瞄向窗外,可惜看了许久却仍看不出窗外究竟有何吸引他的东西。
此刻炎热的户外仅有一个相貌丑陋的丫环顶著大太阳在扫落叶,其馀的并无特殊之处。
夏翎羽好奇的随著崔晓升的视线往外瞄了去,骇然惊呼:“天啊,她怎么会在那么热的大太阳底下扫地呢?”
崔晓升眯起了眼,仔细地估量起庭院里的丑陋丫环,暗忖她究竟是谁,竟能让夏翎羽一瞧便花容失色。
“楚大哥,你快制止她呀,再扫下去,她的背伤一定会更严重的。”
“如果阻止得了她疯狂的举动,你说我会不阻止吗?”楚殷扬没好气的瞪著窗外那个倔强的小女人。
抢了她的扫把,她总还有办法再找一枝来,气得他再也不想管她,随她自找苦吃去。
“可是”夏翎羽于心不忍的想再说什么,却被楚殷扬给截断了话。
“别理她了,等她受不了,终会停止的。”
“她是?”
“她就是楚大哥的妾室。”见楚殷扬正与丑奴儿呕著气而不愿多说话,夏翎羽只得主动为崔晓升解惑。
“她?”这么丑陋的无盐女!难怪杜凌儿有那种雅量为殷扬纳妾了!
“嗯。她本是楚家的佣人,因为姊姊的关系而成了楚大哥的妾。虽然她有了名分,可是出身毕竟寒微,所以不但姊姊喜欢找她出气,就连家里的佣人唉,总之她的地位尴尬,所以这会儿才会沦落到在太阳底下洒扫。”
“殷扬,她既然是你的人,难道你就任她遭人欺陵吗?”崔晓升敛起眉峰。
尽管他不喜欢丑奴儿的身分,可是他也看不过去她的境遇。
“她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默默承受,不愿意有人因她而受罚,所以不论什么苦差事落到她头上,她总说是她自愿的,没人强迫她。可是一旦我制止她,不让她完成工作,她又会脸色发白,唇色发青,像是在害怕些什么。况且我一转头,她就会继续工作,而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将她拴在身边,只好任由她去了。”楚殷扬越说表情越无奈。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她什么都不要做,光坐著享福就行了。
“照你这么说来,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威胁她。”见楚殷扬认同的点了下头,崔晓升才继续道:“难道你没想过直接揪出那个威胁她的人吗?”
“除了那个骄纵的千金大小姐,还能有谁呢?”楚殷扬哼道。
“楚大哥,没凭没据的,就直接给姊姊定了罪,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温和的夏翎羽忍不住为杜凌儿辩驳著。
她总觉得社凌儿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坏。
“奴儿背部的伤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楚殷扬恨恨地怒道。
“不是听说她很迷恋你吗?或许你可以跟她好好谈谈。”崔晓升提议道。
“是啊,楚大哥,我也认为只要你愿意跟姊姊好好谈谈,她一定会为了你而收敛自已的脾气的。”
“再说吧。”一见到杜凌儿,他就忍不住忆及奴儿身上的伤。
能克制自已不冲动的掐死她就算万幸了,他怎还可能跟她好好谈。他自认是个相当理智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遇上奴儿的事,他的心就特别柔软,人也特别容易感情用事。
见楚殷扬又闪了神,崔晓升眼神一闪,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眼窗外的丑奴儿一眼。
忽地,她胸前的一抹银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令他不自觉的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