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吓一跳,打开灯,见林慕飞的脸色如同红萝卜。她方寸大乱,又是冷敷,又是人工降温,又几次下楼买药,都不见效,头上仍然烫手。秦芸害怕,望着林慕飞干裂的嘴唇,说道:“慕飞,我送你上医院吧。”
慕飞还未完全糊涂,他用模糊的声音:“不能去。警察肯定到处抓我,要是去医院,等于自投罗网。我不想坐牢。”秦芸带着哭腔说:“可你烧得这么厉害,很危险的。”
慕飞闭着眼睛,呼呼喘着气,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身体壮得很,没事儿的。我挺一挺就过去了。”
秦芸知道他的脾气,不能强迫,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递药,送水,擦脸,她不是医科出身,大学所读的科目,也是演艺相关,但林慕飞从小打架、受伤,都是家常便饭,她长期跟在身旁,处理各类外伤的经验非常丰富,这时得以大派用场。
只是,这回林慕飞满身的内外伤,委实太过严重,从这晚开始,伤口感染所引发的高烧,让他昏迷不醒,情况越来越坏,又坚持不去医院,一直都在生死边缘拔河。秦芸慌了手脚,又不敢把他送医,只能请了假,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连着几天,秦芸守在床边,几乎不曾离开,更没有阖眼,长时间下来,人都瘦了几圈,本来以为这回林慕飞死定了,哪知,几天生死边缘的高烧后,林慕飞竟然慢慢退烧了。
“不、不要”林慕飞清醒时,赫然是被恶梦惊醒,猛地坐起来,满头大汗,两眼发直,脸上带着恐惧,嘴唇哆嗦着,连声说:“不可能,不会的,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趴在床边睡着的秦芸被惊醒,见他醒来,芳心大悦,娇躯晃了晃,疲累交加,险些当场晕去,忙定了定神,问道:“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林慕飞说道:“一个恶梦。我有点饿了。”
秦芸忙说:“我给你做饭。”快步向厨房奔去。望着秦芸的背影,林慕飞想起梦中的情景,心说:她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出卖我呢?看来梦只是梦,当不得真。
像她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到哪里去找呢?我真是有福气。林慕飞从床上下来,试探着走几步,腿好多了,走路也不那么吃力了。身上的那些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伸伸胳膊踢踢腿,恢复不错,林慕飞估计再有个把月,应该差不多了。
心里轻松多了,可刚才那个恶梦忘不掉,清楚得跟真事似的。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但自己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为那个梦跟自己的好哥们、心上人有关。在梦里,自己伤重昏睡,而秦芸悄悄起身,走到楼下见秦枫。
二人小声嘀咕着。秦芸说:“哥,我还是有点怕。”秦枫说:“怕也没用,就这么办。你回去看住他,别让他跑了。我到偏一点的地方报警。”然后,秦枫溜走,秦芸上楼。
很快,警察一窝蜂地涌来,冲进房间,自己从昏睡中被惊醒,还来不及开口,就看见十几个黑漆漆的枪口,火光喷出,一阵乱枪响过,自己被打成了筛子!好恐怖的一个梦。
最爱的人、最铁的哥们出卖自己,这怎么可能呢?自己被吓醒时,满脑子的不相信,不可能!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匡匡匡匡,菜下锅的吱拉吱拉声,林慕飞脸上露出苦笑,心说:她正在给我做饭吃呢,对我多好,我怎么能怀疑她呢?要是连她都不可信的话,这世上还有我信任的人吗?
还有秦枫,我们是好哥们啊,他也不可能把我卖了。刚才的只是一个梦,不能当真。一会儿,秦芸端上饭菜,香气弥漫,使林慕飞的肚子发出几声叫声,秦芸的脸上有了笑容。
林慕飞也哈哈笑了。吃饭时,林慕飞望着变瘦了的秦芸,说道:“幸好有你照料啊,不然的话,我这次发烧肯定会死掉。”秦芸抿了抿红唇,说道:“你还是要小心啊,虽然已经退了烧,但你身体还是很虚弱,要好好养一段时日的。”
林慕飞大口吃着,说道:“要是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宁愿永远活在少年时代。那时候虽然穷苦些,可我可以天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
秦芸说道:“过去咱们是回不去了,咱们可以着眼将来。”林慕飞猛扒几口饭,感慨道:“我哪里有什么将来啊,止不定哪天就得被抓坐牢。一旦坐牢,这辈子全废了。”
秦芸问道:“我不信你会杀人。你告诉我,你师父真是你害死的吗?”林慕飞放下筷子,反问道:“要真是我害死的,你会不会报警呢?”
他眼前又闪过刚才的恶梦,一幕幕那么真切,让人不以为会是梦,是铁的事实。秦芸微笑,一副清纯温柔的样子,说道:“我怎么会出卖你呢?没有你的话,我今天怎么会上大学呢?
当然,从现实处境出发,我是不建议你逃亡的。你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警察。”林慕飞脸上变得严肃起来,说道:“那我应该怎么办呢?你给我一条路选择吧。”
秦芸幽幽地说:“你是我男人,我说的话可能不好听,我还是认为你去自首好。”林慕飞听了,心里直冒凉气,当下没有说什么,直视着秦芸的俏脸。
秦芸吃完饭,开始收拾桌子,嘴上说:“我白天下楼为你买药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着你的通缉令,还有啊,街上的警察明显多了,警察到处打听你的行踪呢。
我还听邻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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