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是非常黑暗的!”
张律师用力挥动手臂,以加强自己的语气,而后继续质问道:“陈家驹先生,请问在这种恶劣的光线之下,我们是不是能够相信你所看到的疑犯就是我的当事人?,检方律师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个张律师还是老一套,咬定当时的警察没有看清朱涛的脸。不过,这一招虽然在之前百试百灵,但对陈家驹这个亲手抓到朱滔的警察可未必管用。果然,陈家驹压根没有和张律师争辩,而是不屑地道:“你们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不应该问我。”
“好吧,陈家驹先生,你说你当时走捷径跑下山,截停巴士,请问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视线有没有离开过那辆巴士?”张律师仿佛没有感觉到陈家驹的轻蔑目光一般,依旧咄咄逼人。陈家驹迟疑片刻,答道:“没有。”
“你为什么犹豫?”张律师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紧抓不放。“我要确定一下。”陈家驹没好气地道。“那表示你不敢肯定!”张律师斩钉截铁地道。“我抗议!”这个时候,检方律师连忙举手向法官示意。
“抗议有效。证人有必要在想清楚问题之后才回答。”张律师抿抿嘴,继续追问道:“请问当时你用多少时间走下山坡?而你的视线有没有离开这辆巴士?”
“我是冲下去的,大约用了两分钟半,视线被山坡遮挡住的时间很短“那会不会在山坡挡住你的视线的时候,有另一辆双层巴士超车了呢?”紧接着,张律师得意洋洋地抛出一套理论。
“你知不知道,这段路面经过的公共巴士总共四条,其中两条线,是每五分钟有一辆车经过,而另外两条线是每六分钟一班车。一小时内,总共有88辆车经过这里。换句话说,每分钟一辆半的巴士。”
“但你刚刚却说,两分钟半内只看到一辆巴士,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谎?”陈家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没等过半小时才一辆巴士吗?”他的一番话引得法庭轰然大笑。直到法官敲锤示意肃静,笑声才渐渐停止。
张律师第一次阴沟里翻船,不由老脸一红。不过他脸皮极厚,很快就将那点负面情绪压了下去,微微一笑。
“好吧,就算基于数学上的或然率,当时只有一辆巴士经过。你说你走下山坡的时候,依然看到这辆巴士,请问你的视线和巴士的哪部分接触?”车身。“车身的百分之几!“整辆车。”
“你说谎!”张律师声音突然拔高,引得全场侧目,而后,他拿出一辆巴士模型,厉声道:“你当初看见的,只是面向你的车身,不会超过巴士的百分之五十,而另外一面你根本不可能看到,对不对?”
“对0”“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看不到的那一面。真正的毒贩已经跳车逃走了呢?”陈家驹被他这一番歪理邪说搞得心头火起,情绪激动地从证人席上站了起来。
“当时车速那么快,我倒是可以跳,你觉得他跳的了吗?要不你跳来看看?”“陈警官,请注意一下法庭纪律法官用锤子敲了敲桌子,示意陈家驹冷静。
陈家驹强忍怒火坐了下来,指着朱滔不服气地道:“如果他不是毒贩的话,那我上车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贿赂我?”张律师猛地转过身,手指着陈家驹质问道:“他怎么贿赂你?”
“他说只要我放了他,这箱子钱就给我。”张律师快步走到证人席前,瞪着陈家驹道:“如果有一天你在巴士上被人拦住了,有人冲上来用枪指着你,你会怎么样?”我抗议!
意识到情况不对,检方律师连忙站了起来,但是他的抗议却被法官裁定无效,并且要求陈家驹立即回答这个问题。陈家驹无奈之下,只能答道:“我会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都给他。”
“大家都听到了?我的当事人就是在相同的情况下,被指控为贿赂的。对不对,陈警官?”“不对,我当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
“那你知道不知道去年假冒警察抢劫案一共发生了多少起?”我抗议!这次不光是检方律师站起来,就连跟他坐在一起的骠叔和雷蒙也站了起来。
张律师的这番台词,已经不仅仅是质问陈家驹了,甚至隐隐指责起了警方的办案能力,由不得他们不怒。法官敲敲锤子,淡淡地道:“辩方律师的发问,必须是与本案有关的问题。”对不起。
张律师毫无诚意地道了一声歉,而后继续侃侃而谈道:“当时的情景,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带着一箱美金和朋友谈生意。在巴士上遇到一个追踪劫匪的英勇警察,用枪指着他。
这位商人误会了这位警察是劫匪,所以他说,‘只要你放过我,我的钱就全都给你。’陈警官,对不对?”
陈家驹听的目瞪口呆。什么叫巧舌如賛,这tmd就叫巧舌如簧?在朱滔的这位律师的嘴巴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最关键的是,他还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逻辑链。就连陈家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陈家驹的那些条理清晰的证据被他这么一搅和,全都变的似是而非起来。
被告席上,朱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眼下这情形,他觉得自己基本上可以赢下这场官司了。不仅是他,在场当中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就在法官准备敲锤,宣布这场庭议结束之际,检方律师站了起来。“法官大人,因为警方有一个重要的证人缺席,我们申请延期再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