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鸣着,想要冲出去,结果却把他给摔了下来。
因为背部的鞭伤而失去平日灵活身手的谢维克,连要重新控制马儿都办不到,宛如一个失去力气的娃娃,身子高高腾空,重重坠落。要不是地而积了层厚雪,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接着,那群人将马儿捉住,其中两人则押着谢维克上了马车。
全身上下的骨头像要散开般的疼痛侵袭下,谢维克忍住晕眩感,企图反抗。可是那些人却毫不留情地往他腹中一击,彻底地封锁住他能反抗的力量,然后以粗麻绳将他捆绑,丢在车厢角落。
“喝啊!”蜷缩在车厢一角的谢维克,隐约只晓得马车开始前进,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绑架,又将被带往何处他昏昏沉沉地,一直呢喃着一个名字。
尤里、尤里,快点来救我!
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覆上他的口鼻,熏得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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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烛光,是谢维克在黑暗中唯一能看见的东西。这是哪里?他凝聚着目光的焦点,发现自己被铐锁在一间类似监牢的地方,被吊高的双手,只要一晃动就会扯到背部伤口,剧烈的疼痛不由得使他低低呻吟。
“呵呵,您感觉如何?这儿还舒服吗?子爵阁下。”在谢维克的身后,响起颇为耳熟的声音。
蹙起眉,谢维克半转过头,看见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的男子面孔。“普罗曼?”
“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吧?”男子啧啧地摇头,一手支颐,微笑地说:“你的父亲真够狠心的,普通人哪舍得对自己儿子下这么重的手?瞧他把你的柔软雪白的背打得皮开肉绽的,真教人心疼不已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看向四周,谢维克可以肯定自己是身在某间地下室内,因为这儿连扇窗户都没有,而且潮湿又阴暗。
“好问题。”普罗曼松开交迭的脚,衣冠楚楚,像是正要参加什么宴会似的,起身走到谢维克的身前,以一指抬高他的下颚说:“你送我的那副手套,让我日思夜梦,怎么样都无法对你死心呢,子爵阁下。”
头一撇,谢维克想甩开他的指头,可是普罗曼却更加使劲地把住他。“没有人能在那样戏弄我、羞辱我后,还能平安无事地活在这世上的,谢维克!”
倒抽一口气,莫非这人是为了杀他才绑架他的?
“我想了又想,决定无法原谅你的冒犯。假如是在孚鲁士,要对付你是轻而易举的,但在别人的国度,你又是李奥伯爵的唯一继承人,我就不得不谨慎行事了。我派人在你歌本的住处以及查基潜伏,命令那些人定时跟我回报,边监视你的行动,边找机会你和你的情人原来是叔侄关系啊?我知道这点后,还很讶异呢。但,像你这种淫荡骚货,是不可能拘泥于什么身分的,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普罗曼呵呵笑着,另一手开始解开谢维克的衣扣。“你一直都很有警觉性,听说好几次差点让你发现有人在跟踪你,也一直让我找不到什么机会下手。不过,该说是上天厚待我吗?你与你父亲的争吵,给了我绝妙的时机,那些我早就安排好的人,忠实地执行了我的命令。”
谢维克咬咬牙。“这里不是孚鲁士,你不要以为自己所做的事不会被人发现,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了!”
“找?去哪里找?歌本的伯爵府吗?或是翻遍丹玛的每一寸土地吗?呵呵,不可能的。因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是吗?”
普罗曼得意地笑着,进一步地践踏他的希望说:“你的马儿现在正关在这里马厩最深的角落中,以防止它脱逃返家,会让你家里的人知道你失踪的事。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故事是这么编排的:被逐出家门的子爵,伤心欲绝地骑马出去,可是一去不复返。没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也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从此之后,他的下落将会是个永远的问号。”
谢维克绞尽脑汁,怎么样也想不出能在此时此刻脱险的方法。他只能相信唯一的一件事——尤里一定会来寻找自己的!无论花费多长的时间,尤里一定会找到他的!
“好了,谢维克子爵的事到此为止。你知道我打算怎么调教自己新得的玩具吗?”狠狠地一拧雪白胸膛上的红果,普罗曼舔着唇,佞恶地望着他。
绷着脸,谢维克死也不想流窜出任何呻吟来满足这变态家伙的虐待心态。
“怎么了?你不是挺浪的吗?现在又装起贞洁处子了吗?呵呵,也罢,这样调教起来更有意思!你等着,我会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彻彻底底地改造你,让你完全地地臣服在我手中,像是最听话的宠物一般,我叫你张腿就张腿,要你含就含。看着傲慢的你变得低下而唯唯诺诺,就是我报复的唯一手段!”
谢维克眯起眼,不齿地睨视他,仿佛他是地上最卑微的生物。
普罗曼扬起,毫不客气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谢维克唇角流血。“尽管反抗我,这只会让过程更美妙而已,子爵阁下。”
呸地,谢维克吐出一口混杂着血丝的口水,懒得理他。
揪住他的银发,普罗曼逼近他的脸庞,瞪着。“你最好不要太硬骨,子爵阁下。那只会让你吃更多苦头罢了!”
鼻息粗重的男人,带着浓厚臭味的嘴袭上他的瞬间,谢维克恶心得都快吐了。
可恶!该死的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天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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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得不到维克的消息,尤里心中不祥的预感益发强烈了。但他又不能在兄嫂面前露出任何不安,否则只会更煽动本来就处于不稳定状态的两人,往崩溃之路前进。不然,他真想立刻出发,自己去找寻维克。
“还是没有维克的消息吗?”伯爵夫人自从知道老公的情况稳定后,就跟着累倒了,躺在床上成天就是哭哭啼啼地想念儿子。
“嫂嫂,你要振作点。我相信维克没事,他只是暂时不想和任何人见面,所以连歌本的伯爵府都没有回去。他有那么多朋友,不至于无处可去的。”这些安慰的话语,尤里在说给嫂嫂听的同时,其实自己都觉得很微弱、勉强。
“您要好好地休养身子,才能在维克回来的时候,有力气骂他,不是吗?”尤里露出强挤出来的笑脸。
经过尤里多加安抚后,嫂嫂终于暂止泪水,缓缓睡去。而尤里则揉着额角,心烦意乱地离开二楼,走到一楼的大厅。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或许该请治安厅帮助找寻?纵使家丑不外扬,但靠着自己的努力,仍然无法找到维克之际,尤里真的再也无法可想了。所以熟识的人、所有维克可能去的地方,能找的都找过了,甚至他也询问过银行,看看维克有无跑去领用金钱的纪录,但是答案也教人失望。
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定得去报案!他必须说服大哥,让自己去报案。
“爵爷,有位您的朋友来访。”
“朋友?”尤里不知道在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找他。
到访客专用的会面厅,尤里见到那名端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时,讶异地张大嘴。
“米特?你怎么会来了?”
“尤里,好久不见。”名唤米特的男子,事实上应该是处于相当不便来访的状况。
他与尤里是在小不列颠时共同求学的友人,拥有聪明脑袋的米特是孚鲁士出身的名门子弟。
“现在你们那儿还好吧?”招呼朋友入坐,尤里边为他倒茶,边问。
男子耸耸肩,笑说:“目前状况是稳定多了,国王陛下受到宰相的保护,没有人会伤害他。但是国内却掀起批判逃亡到丹玛的普罗曼公爵的风潮,各处都张贴着描述他恶行的海报,大加挞伐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一方面也有些人怪罪丹玛收容他。”
一提到普罗曼,尤里也没什么好印象。“那么你在这时候来丹玛没关系吗?现在你担任的职位,不是与军务相关”
男子一笑,摇摇头说:“你还是与往常一样敏锐,其实我确实没用真正的身分,是以化名进入丹玛的,因为有椿任务必须执行。”
“不方便告诉我的话,你就别说了。”听米特的口气,八成与普罗曼脱不了关系。
“你是我最信赖的朋友呢,尤里。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在丹玛我认识的人,就只有你了。”
“你说,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伸出手。
男子很高兴地紧握着这友谊之手,然后说出来意。原来在普罗曼身边,有一名叫纽杰的男爵,私下向孚鲁士的宰相提出互换条件。只要宰相愿意给他相当的地位,他会暗中将普罗曼所持有的孚鲁士王室象征:王冠、令牌等,送还到宰相的手中,让普罗曼彻底失去谈判的筹码。
“宰相大人考虑再三,决定这不失为一个法子。能够以不流血、不透过战争的方式,就拿回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么你的到来,就是为了与纽杰男爵交易吗?”
“嗯,他给了宰相大人一封信,上面记载着该怎么进行交易,以及交易的地点。据男爵说,现在公爵大人在查基一带驻留,我便想到你不也是这地方的人,那么请你为我带路,是再方便不过了。”米特把男爵的信交给他看。
尤里皱起了眉。什么时候普罗曼跑到查基这一带来了?这里哪有什么值得他逗留的景点,除了一堆花房外
且、慢!
万一公爵尚未对维克死心维克的失踪莫非就是与他有关联?
“因为对方指定要我进入密道去找他,我怕其中有诈。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尤里,帮我找些人手,最后是懂点剑术、护身术的。”
尤里立刻抬起头说:“我也和你一起去。”
不管是自己想太多,或是自己猜错了,总之任何可能性尤里都不能放过。他当然不愿意维克真的落入公爵手中,可是
“是吗?你愿意为我这么帮,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你的猎枪法是第一流的,我大可安心了。谢谢你,尤里!”
不,尤里才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米特,他还不知道原来普罗曼已经转移阵地跑到这附近来了。想来想去,公爵这个举动都太不寻常了。
“那么,我们就等明晚出发吧!”米特告辞前,叮咛着。
“好的。”
尤里决心把多年未使用的手枪取出,好好地清洁一番,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