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书房,说道:“父亲大人,尤里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再拉着他聊天了,因为他和我约好了,下午我们要去骑马,你老是拉着他讲不停,害得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要走。”
“维克!你这孩子,礼貌都学到哪儿去了?为何不敲门?”李奥伯爵不悦地掀眉。
耸耸肩,紫瞳丽人一旋踵,走回门边,恭恭敬敬地敲了两下,再回头说:“现在你总可以放了吧?父亲大人。”
悍然的紫瞳移向尤里,以强势的口气说:“我们走吧,尤里。”
尤里一愣。难道维克是不想让自己说出秘密,因此故意借口要骑马,强迫自己离开?
“你要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吗,尤里?呵呵,那你就去吧!不过别勉强陪我家这不肖子,他骑马总是飙得太快,看了就教人胆战心惊。”李奥伯爵也叮咛儿子。“我看你尤里叔叔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要骑远了,早点回来休息吧!”
知道告白的时机已过,尤里放弃地起身,在维克的催促下,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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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喀喀喀的重重脚步,谢维克手执着马鞭,不住地弯折着,一口贝牙咬得死紧。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身后的男人跟上自己的脚步,他气得在悬挂着许多祖先肖像的通道上定住脚,转过头。
“尤里!我问你,我若是没出现,你打算告诉父亲大人有关我们的事是不是?”谢维克隐忍不住,激愤地质问。
“是的。”尤里端正的五官上写着愧疚——不是对谢维克,而是对李奥伯爵。“我不能瞒着大哥。”
“你!”胸口大幅度地上下起伏着,可想而知谢维克有多激动。
尤里平视着他的目光中有所觉悟。“你想揍我也没关系,维克。可是我想我还是会说的,不是今日,也会是其它日子。因为我不能永远瞒着大哥,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罪?”揪住尤里的衣襟。“什么罪?原本你认为爱上我,是一件有罪的事?”
“我是这么认为的,没错。”
听见这回答,谢维克不假思索地扬起手,但一看到尤里那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就迟迟打不下去。低咒一声可恶后,就放开了他。
“算了!我不要你陪我骑马了,现在和你独处,只会让我想动手打人!我自己去就行了。”掉头,迅速地离开尤里。
多待一分,谢维克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在那儿推倒他,让尤里后悔说出“与自己相爱是有罪”的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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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太天真了吗?
驾驭着爱马,像狂风般地驰骋,谢维克扣着缰绳,茫茫然地想着:为什么?
我真的不懂尤里在想什么。得不到尤里的时候,他一心一意只想要如何才能让尤里接纳自己的爱。可是得到了尤里的现在,他依然感觉不到自己得到了尤里的一切。
尤里的想法、尤里的情感、尤里的爱,好像和过去一样那么难以捉摸、无法看透。是自己和尤里相差六岁的关系吗?抑或尤里所说的爱是受了当时的刺激,现在尤里后悔,所以又把爱收回去了?
不懂、不懂!我真的不懂!
喝啊一声地,大腿一夹马腹,受到命令的马儿利落地越过一道矮篱,朝着远离大宅的方向飞奔。通常到这一带,谢维克都会让马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是今天他决定要跑远一点儿,直到自己能冷静思考前,他都不打算停下来。
尤里怎么不知道,一旦他告诉父亲我和他相爱的事,父亲大人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的。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块儿,尤里难道想要和我分手?
他不答应!这怎么可以!多年来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谁会在这种时候放弃一切的幸福,再重回那种受尽相思煎熬的日子?
可是我了解尤里。他是认真的。依他那死心眼的个性,是不可能懂得何谓得过且过,他一定会再找机会,去向父亲坦白一切的。
这次自己能幸运地阻止,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除非他一天到晚都跟着尤里,监视着尤里的一举一动,不然
我得想个法子,倘使尤里非这么做不可,那我得要抢先他一步,先在父亲大人那儿筑一道不,干脆直接炸开来好了!
只要炸碎一切,没了需要保护的东西,尤里也不会出拘泥于什么亲情,恩情,地位,身分,继承人一堆有的没的的琐碎小事了。
等扫除一切障碍之后,尤里就会完全成为他谢维克的人了!
“喝!”、“喝呀!”当谢维克骑到离查基大宅相当遥远的林子里时,总算厘清了自己紊乱的情绪。他翻身跃下马儿,牵引它到小溪边喝水,自己则挑了块大石坐下。低头望进清澈的水溪,里头有着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尤里大笨蛋!这么完美无缺的情人要去哪里找?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手顶着自己的鼻尖,扮了个鬼脸。
蓦地,一声低低的、不属于自己马儿的嘶鸣声在附近响起。谢维克立刻转头四望。“是谁?有谁在这儿吗?”
最近经常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被谁监视着一样。
“有人的话,就快点出来,不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
谢维克提高音量,眯着眼从大石上站起身,考虑着要不要亲自去揪出那家伙时,嚏嚏嚏的马蹄声已由远而近。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的情况下,他怀着戒备之心,握住马鞭。
穿越过层层树影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尤里。
“大哥说得没错,你骑得太快了,维克。你应该放慢点儿速度,跟在人身后的我,完全追不上你。”优雅地驾驭着马儿,缓缓靠近的尤里脸上挂着不变的微笑。
心中还存有怒火余烬的谢维克,嘟起嘴,撇开头说:“你来做什么?我警告你,我的气还没消,万一你又想要说什么触怒我的事,最后是另外挑个良辰吉时,以免我掐死你。”
“我是来补充一句话的。”尤里来到他前方不远处,翻身下马。
“哈!我不想听。”
把自己的马儿也释放到小溪边,尤里一跃,跳上足以容纳三、四人的大石头上,说:“我确实认为和你在一起有罪,但这是在我决定这么做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事,而我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了,这样子,你的气有没有消一点儿了?”
“哼,这是什么意思?你牺牲自我去犯罪,很高贵?”
失笑地,尤里抬起一手卷着谢维克的一缁银发,沙哑地说:“我的意思是明知有罪,我还是抗拒不了你,就像蜜蜂对抗不了花蜜的诱惑般。”
谢维克心动了、软化了,但还是想再矜持一下,因此佯装出仍然愤怒的表情。或许,尤里会因此而说出更多甜言蜜语来哄哄自己呢!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尤里叹息着,放开谢维克的发丝,无视于他诧异的眼神,缓慢地转身作势要走。
惊怒挂在脸上,谢维克鼓起红嫩的双颊。“尤里兰登斯科!你站住,不许动!”
尤里缓缓地回过身子,脸上含着戏弄的笑意。
“你可恶、可恶、可恶透顶!”气得以拳头槌打着他,谢维克知道自己上当了。
尤里抓住那重重的拳手,苦笑着。“讲点道理,维克,是你先装作不肯接受我的解释的,这样也是我的错吗?”
“当然!”紫瞳漾着高傲之色,丽人噘高唇。“我怎么可能犯错!我一向都是最正确的,有错当然是你的错!”
“那我要怎么道歉,你才会消气呢?”挑眉。
谢维克把手圈在他的颈项上。“吻我,用你最大的热情。要是你吻得够火热,或许我会原谅你。”
“我努力。”尤里把手搭上他的纤腰,凑上前。
朱唇吐出炽热的呼息,异样的情欲气氛在沁凉、冷清的林子里扩散。
“努力还不够,要使出你的浑身解数。”
以吻回答他的命令,男人的唇无比温柔地蹂躏、无比残酷地挑逗着那殷红的唇与香甜的小嘴。
“哈嗯”甜腻的鼻音由离挺歙张的比鼻翼下窜出。
软舌绕上丁香。
相互吸吮着彼此,他吞下他的气,他饮下他的蜜,口沫交融的热度在瞬间窜升为欲火。仿效着情人间进行爱之舞的节奏,他的舌开始在他的小嘴中动作着,浅入深探,不住地转换着角度。
“嗯不行我快站不住了”持续了好一阵子的深吻,让谢维克气喘吁吁,他投降地攀在尤里的身上说:“我原谅你所以”
啾啾地吻着维克的下颚、脸颊,尤里在吻与吻之间,追问着:“所以?”
咬着尤里的耳朵,谢维克用最小的声音,说出最大胆的请求。“快点给我,我要你,尤里。”
“这里不行,太冷了。”空气中到处都是他们俩呼出的白雾,气温冻得吓人。
“那带我到最近的、可以躺下的地方嘛!”谢维克顽皮地在他的身上磨蹭说:“我等不及了。”
“你这小恶魔!”一笑,尤里抓住他的手,蓝眸闪烁地说:“一定得要有地方躺下吗?”
谢维克翻翻白眼。“谁才是那个真正思想邪恶的家伙啊?”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走吧!”
他们像是一对热衷探索人体奥秘的青少年,迫不及待地共乘一匹马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