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波的眼皮已经重得几乎睁不开,她正想拜托萝莉将她扶到床边,突地,一股强大的力道,狠狠地将她推至床榻。
这让梅艳波的头更昏了,她费力地睁大眼,对上萝莉怨慰的眼神那一刻,她瞬间明白了一件事——
她被下药了!迷药一定是掺在萝莉递给她的那杯奶茶中。
“为什么?”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看在你即将被卖掉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事实好了。”萝莉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
“被卖掉?”她不禁浑身颤抖。
“没错!我要将你卖给这些天,一直觊觎你自以为诱人的身体的男人们。”萝莉冷厉地邪笑着说。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震怒,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我下的药,最少会让你在两小时内全身无力,就算你学过跆拳道也没用的。”
“你爱上悦卜群了,对吧?”她读出萝莉眼中对她的妒恨。
“是!我爱他!非常的爱他!该死的浪荡女,你千不该、万不该诱惑他,他是我一个人的!”萝莉用力喊出这些天的愤怒。
“你以为把我卖掉就可以得到悦卜群?”她撑著仅存的意识反问道。
“这这不关你的事!”萝莉顿了下,但仍嘴硬。
“你这个可怜的女人”
“闭嘴!”
“悦卜群永远不属于任何女人,偏偏你一直没有看清事实”她闭上了眼,放弃和这个偏执的女人再讨论这个问题,不多久,药效让她渐渐失去意识
“你们进来,这女人是你们的了!”
萝莉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半昏迷的梅艳波耳里,她感觉自己被装入像是布袋中,却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在包厢和大伙用餐的悦卜群,心不在焉地吃暍著,可是双眼却一直往外望,忽然间,胸口一阵没来由的拧疼,让他觉得事情有些怪。
他的身体一向好,心口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泛疼!?难道他的祖父即将仙逝?
一惊,他站了起来,走到包厢外边,拨了通电话“喂?席帕卡,我祖父他好吗?”
“他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席帕卡冷静地回道。
祖父没有事,那么难道是梅艳波?
他立即收线,转身准备折回饭店,却看到自外走来的萝莉,他匆匆问道:“她好一点了吗?”
“她睡了。”萝莉答得十分冷静。
闻言,悦卜群呼了口气,重新坐回座位,但,喧闹依旧,他心头拧痛的感觉却一直持续著
梅艳波觉得浑身痛极了!
她缓缓睁开了双眸,目光立刻对上至少十名的中东人,他们个个面貌猥琐,而且感觉十分肮脏,身上的汗臭味几乎令她无法忍受。
“小美人醒了!快去请老大过来享用,然后我们再”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搓著双手,垂涎地命令道。
梅艳波登时知道自己陷入了何等可怕的景况,但,她虽然害怕,还是一再告诫自己不可惊惶,唯有保持冷静,才有可能救自己脱困。
“瞧,这小美人多有意思,竟然一点也不怕,可见她一定不是处女!”
“对!处女会尖叫!”有人呼应道。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以各种不堪入耳的粗鄙言词交谈著,她愈听愈气愤,忍不住以阿拉伯语斥责他们:“阿拉真主不会原谅你们的恶言恶行的!”
话才说完,一个不知何时冒出来,一脸落腮胡的中年男子,往梅艳波的面前一站。“你很勇敢!”
她撇过脸,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这个动作显然激怒了他,他用力将她的下颚扳向自己,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瞳,他怔了半晌。
梅艳波望着这张中年男子的脸,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很有个性、很英俊的脸,可惜的是,这英俊的脸上却带著掠夺者的邪气。
而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却觉得他很眼熟。
中年男子盯了她半晌,突然,他瞧见她粉颈上的项链,心头一颤,忙不迭地追问:“你这项链打哪来的?你究竟是谁?”
这是一条阿拉伯人惯用的弯刀造型坠链,是梅艳波从母亲放置许久的珠宝盒中取出来戴上的,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戴它,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催促她戴上。
之前,她曾问过母亲这条项链在哪买的?但母亲总是将眼光调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始终没有答覆她,所以,她猜测这条项链可能是母亲年轻时,她的恋人所赠予的。
这中年男人继续逼问:“这项链打哪来的?”
“关你什么事?”她嘴硬地顶回去。
见状,他索性低下身子凑近她,大胆地臆测:“你是阿曼达的女儿?”
这么一凑近,梅艳波清楚地瞧见这人左颈上明显的齿痕,以及一如弯刀的胎记。
她的震惊不下于他!她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毁了她的男人左颈上有一块五公分大的弯刀胎记,是深紫色的!
她愤而推开半蹲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开始叫嚷道:“是你!是你这天杀的男人毁了我的母亲!阿拉真主为何没杀了你?为何放任你留在这个世上,继续为非作歹?”她喊得声嘶力竭,美丽的脸庞上也滑下了两行珠泪。
“果然是她的女儿!”男子一直点头“你真像当年的她”
“你这个人渣、败类,给我滚远一点!”她继续嘶吼道。
之前,她就曾经告诉过自己,若是有一天碰上这个毁了她母亲的男人,她绝不会饶了他!
“你知道吗?这项链是我送给阿曼达的。”他说,眼光变得柔和起来“阿曼达以前一直将它戴在身上,还说将来要送给她的孩子你就是我和她的孩子!?”
“不!”她抗拒地惊叫。
母亲不是因为被他强暴,才怀了她的吗?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她用力扯下项链,怒气冲天地大骂:“还给你!你不配呼唤我母亲的名字,也不可能是我的父亲!”
“阿曼达她好吗?”他对她的漫天怒气不为所动,拾起断成两截的项链,迳自问道。
“你滚!否则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她越喊越大声。
突地,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踹了开来,悦卜群带著一些看上去训练有术的武装人员,拿著枪对著屋内的每一个人。
悦卜群睇著脸上挂著双行清泪又蓬头垢面的梅艳波,心疼不已,立即朝空中放了一枪。
“放开她!否则下一枪,我会开在你们每个人的肚皮上,”
梅艳波的泪水倏如雨下,图尼亚——也就是自称是她生父的男子却缓缓站了起来,准备将她带到悦卜群的面前,但,她却用力甩开他的手。
悦卜群立刻冲至她面前,温柔地问:“你还好吗?”
“不好!不好!一点儿都不好!”她的喊叫声,带著极大的怨恨。
“你对她做了什么?”悦卜群的枪指著图尼亚的胯下,只要确认他强暴了她,他会毫不留情地开枪。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图尼亚冷静地说。
“是吗?”他反问梅艳波,却见她再度冲回图尼亚的身边,准备以一直以来都预藏在身上的带刺手环,狠狠刺杀图尼亚,他立刻将她给挡了下来。
“这里的法律从不保障女人!你杀了他,就出不了这片沙漠!”
“我不打算出去!我要替我母亲报仇!”她呐喊道。
悦卜群虽不明白她与图尼亚之间的恩怨,但仍一肩担下“我会替你做。我将以席悦卜——席达达亚孙子的名义,为你,以及你的母亲讨回公道。”
这是他首次承认自己约旦皇室的身分,为了她、为了平息她心中的怨恨、为了平安地带她离开这片沙漠。
她看着他,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