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个顽童。
而这样显得亲密的话听在何芝敏耳里,自是别有一番甜蜜的况味。
“安啦!氨总,我办事,你放心。说吧,还有什么要我这小秘书为你效劳的?”她的口吻已不复对上司的恭谨和小心,反而如同对待平辈朋友般轻松戏谑。
她很清楚,柴仲威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态度。他从不摆架子,也不爱人家当他是上司般对他唯唯诺诺,毕竟还年轻,整个求学过程又几乎都待在美国,这样平易近人的作风,更适合他的个性,也使他远比总裁受欢迎得多。
“,知我者,莫若芝敏也,我又得替-加薪了。”话锋一转,柴仲威旋即苦着音调说道:“是这样的,芝敏啊,那个孙小姐住进柴园也三天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回去探望过。不提她那莫名其妙的鬼条件,-也知道的,上回一碰面她就疯了似的发飙,害我乱没面子的,所以所以我想请-过去看看她气消了没有。”他可怜兮兮的说着,乱委屈似的。
听到是这件事,何芝敏心里的不满陡然升起,音调也冷了起来:“副总,说一句僭越的话,我也不怕你不高兴--对孙小姐,你已仁至义尽,够慷慨、够大方的了,她要再泼蛮下去,是她不识好歹,你又何必一直退让呢?”凯子爷也不是这么当的啊!她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也知道我的个性--女人是用来疼、用来宠的,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她难过啊!包何况人是我弄伤的,我心里总是觉得愧疚嘛!”
活脱脱是贾宝玉的现代翻版。何芝敏心里更加气结。要疼要宠,她就在他旁边啊!怎么他就从没想过她,难道是瞎了不成!她无声的咬牙怒骂着。
“好吧?芝敏,拜托啦!-也是女人嘛,由-出面,总是比较好说话,我真的只能靠-啦!”柴仲威耍赖般的乞求着,根本忘了她只是他的秘书,他大可直接交代就行。
现在才想到她也是女人吗?何芝敏感觉头疼了起来。对付这种长不大的彼得潘,看来她得改变战略了。
“是、是、是,遵命照办,可以了吧?”她无奈的回答,相当不情愿的。
“耶!好棒,我就知道-一定会帮我的,-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秘书了,我大哥一定不晓得他错过了什么样的宝贝。哈哈哈”柴仲威高兴的笑着,愁苦的神色一扫而光。
是啊,连他也还不清楚吧,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会提醒他的。何芝敏心里这么想着,口中却道:“我下午就过去,放心吧。”
“谢谢、谢谢,我真是太爱-了,别忘了回来要赶快让我知道详细的情形喔!”他口无遮拦的甜言蜜语根本不用经过大脑就可源源而出。
放下电话,何芝敏兀自发了一会儿呆,冷艳干练的脸庞缓缓展露了一抹魅惑的微笑。
"4yt" >4yt*"4yt" >4yt*"4yt" >4yt
“习融,和解契约书已在律师处公证过了,存本我也顺便拿来了。”谷长风坐在柴园大厅的意大利沙发上,对着对面位子上的孙习融说道。
“谷总,真的太麻烦你了,要不是你大力帮忙,这次我不晓得会变成怎样。公司那么忙,还让你亲自办我这些琐事,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喔,什么话!-是我亲手挑中的人材,也算是公司重要的资产,我当然要尽力维护啊!”谷长风豪迈的应声。
“我这样也不知道要拖到何时,怕是无法再为公司效劳了。”她的脸上有一丝神伤。
“-不用担心这个,我可是对-信心十足,也许不用太久,-就可以用冷冰冰的语气对我说:是的,谷总,我马上把设计图赶出来。”
他故作遗憾的反话逗引出孙习融脸上的阳光,微带羞涩的银铃般笑声从她上扬的唇边流泄出来。
“说真的,习融,-现在算留职停薪,是在放大假耶!能不能别老叫我谷总?我也才四十岁多一点点而已。称一声谷大哥,或像朋友般直接喊我长风,不是好听多、也亲切多了?总这个字眼老使我觉得自己像个老头子似的。”他笑着要求。
“哦?是吗?”孙习融挑高了眉。“我倒从未这么想过。既然如此,那谷大哥,你愿意陪我到花园走走吗?”她伸出手摸索着王妈的方向。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未待王妈搀扶,谷长风一个起身,握住了习融茫然的柔荑。“让王妈休息一下吧!我牵。”他轻轻的扶住她的手肘。
王妈正要接口,孙习融已笑道:“好吧!王妈,”她转个头,对着空中说话:“-就歇会儿,我和谷大哥走走。”
“喔,小心点儿。”王妈绕过来扶住她仍吊在胸前的肩肘,尽责的慢慢送她到门口。
“对了,柴仲威呢?他没向-介绍过这里的环境?”两人走在圆滑鹅卵石铺设的步道上,谷长风突然想起似的问道。
“他啊,还算守信,这几天都没听说他曾回来过,大概知道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接触了吧。”孙习融淡淡的响应,专心感受午后阳光洒落身上所带来暖洋洋的感觉。
“其实,-也不必特别回避他。”想起孙习融另增的“条件”他仍不免奇怪。
“他不是胆小怕事,或推诿不负责的人,虽然在交际圈他的风评不是很好,但这几次的接触,倒使我对他有了不同的看法。他不回来,我想是基于对-的尊重吧。”
“尊重?怎么说?”孙习融微侧过头,专注的倾听。
“比起他的大哥,柴仲威确实是不务正业了点,不过,他却很受异性的欢迎,本身也相当的富有魅力。或许是-那天反应太激烈,所以他才特意不回柴园,担心又刺激到-了。”谷长风猜测的说道。
说真的,习融那天的表现也着实令他大吃一惊,更别说是一向受女性青睐的柴仲威了。
是吗?听起来,他好象真是很“善良”的样子。孙习融在心中思忖着。
“谷大哥,依你对柴家的了解,你觉得那柴仲威是个怎么样的人?”她略略仰高了头,好奇的问。
“他回国才一年多,我跟他还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单就这回的事来说,我倒觉得此人禀性良纯,带有几分热情天真,还未沾染上商场的狡猞诡诈,算是难得的了。”他中肯的评判。
孙习融默默的咀嚼他的话意,脑中又浮起早上王妈说的话。
如果如果他当真是因为她的缘故,连家都不能回的话,那她是不是太霸道了?
垂在身侧的右手轻捻着舒爽的布料,想到这几天不断送来的用品、音响、鲜花,还有每日早晚汪嫂炖煮的补品,心中坚硬的一角开始慢慢的消融了。
“其实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对他那么凶悍的,只是当时太过震惊了,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她有些笨拙的试图解释什么。“这儿怎么说都是他的家,虽然我说过不需要他来探视,但但如果他要回自己家来,我也不至于就会对他对他怎样。”
听她这样——的澄清,谷长风脸上闪过一抹笑。他不对她“怎样”就很好了,她还以为他真会怕她吗?柴仲威可是有名的“女性杀手”呢!
谷长风在心里径自想着,并没有打算对她揭露柴仲威的浪子事迹。背后议人长短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每个人对事、对人的看法都不尽相同,他又何必在这儿枉做小人?
只是,心中忽然有个隐约的意念微微的被扯动,谷长风遂开口和缓的说道:“-能这样想,那是最好的了。虽然是他伤了-,但那毕竟是个意外,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如果-能和他化敌为友,让整个事件有个善意的结果,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已看出这段时间来,习融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变,若她真能放开自己,多交些朋友,多接触些不同的事物,对她将会有很大的帮助,他一直很心疼她如此压抑、自闭的生活着。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谷大哥,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但心境却变得清明许多,以前我一直排拒去接受或感觉的人际关系,现在却反而成了我最大的助力,也许,我应该感谢柴仲威给了我这一次意外,让我有了这样的顿悟呢!”
孙习融笑笑的说着,脸上有了从未见过的开朗光采。
'4yt' >4yt*'4yt' >4yt*'4yt' >4yt
刚送走了谷长风,才欲回房休息的孙习融却又被推门而入的人声给止住了脚步。
“孙小姐,我是竞威企业柴副总的秘书,鄙姓何。”不待汪嫂介绍,何芝敏便主动的开口说明,口气是公式化的淡漠,两眼同时犀冷的打量着站在楼梯前的年轻女子。
孙习融回头,虽看不见来人,仍是示意王妈将她扶往沙发坐下,一边礼貌的应道:“喔,是何秘书,请坐,有什么事吗?”她竖起耳朵,露出专心聆听的表情。
汪嫂看孙习融暂时并不需要她,便转进厨房备茶了。
何芝敏大刺剌的坐下,一边怀疑的盯着孙习融看,心中纳闷的思索着:咦?今天怎么不见她生气,还一副愉快平和的表情?想来是知道契约已公证的事,明白自己敲到怎样的傻凯子了,哼!倒是会见风使舵。
“-看来气色不错,想必在柴园住得还舒服吧。”她冷冷的问候,脸上隐隐流露出不屑的讥刺。
视力受阻的孙习融多日来只能听音辨色,耳力已培养出绝佳的敏锐度,听到这话,直觉的感受到一抹不善的敌意,眉心稍稍敛起,旋又放下,仍是轻柔的回道:“还好,已经慢慢的习惯了。”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们副总担心-情绪还不太平静,连家都不敢回呢!怕打扰孙小姐静养,所以特地遣我过来看看,是否还有什么不够周到的地方。”何芝敏礼貌的说着,口气却仍是带着讥刺。
听来像是为老板抱不平来了。孙习融心里有一丝了然,笑着开口:“不好意思,让你们添麻烦了,请转告柴副总,我只是个过客,他是柴园的主人,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千万不用顾虑我,他的体贴我心领就是了。”
那份和解契约何芝敏是看过的,现在听她这么讲,心下更不是滋味了。想来她是尝到了甜头,不舍得放手了。
“孙小姐看来也是历练过的人,如此明礼识大体,我们也就放心了-知道,遇到这种倒霉事,谁都不好过,就怕碰上只想借机敛财、狮子大开口的,柴家就算有再多的家产,也禁不起这样的勒索无度啊!”何芝敏明褒暗贬,语气越见苛薄、犀利。
一旁的王妈几乎听不下去了,冲口道:“何小姐,-这样讲就不对了,好好的一个人,谁愿意去碰上这种事?再说,赔偿条件是柴先生自己开的,我们习融可从头到尾都没”
“好了,王妈,没事的。”孙习融打断她的话,安抚的拍拍一直搭在肩头的手,随即转头面对何芝敏的方向。
“何小姐,麻烦转告柴先生,请他有空回来一趟-也知道我不太方便出门,有些事我想当事人面对面谈会清楚些,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她一径轻柔的说着,一边站起来,没有再给何芝敏开口的机会,便道:“谢谢-来这一趟,我累了,先回房去,就不送了。”
哼!什么东西,竟敢对她下逐客令,真当自己是主人了?望着孙习融离去的背影,何芝敏未能发作的怒气噎在胸口,脸色青白一片。
孙习融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的轻淡反应和王妈的挺身直言,彻底激怒了何芝敏,她对这个女人的反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