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就不在

跟她摊牌，我说我对不起她，希望她能原谅，希望她能放手，我拿酒瓶砸自己的头，流了满头满脸的血，她害怕了，帮我包扎，也同意放手，我真恨不得给她跪下磕头了。我很感谢她，告诉她我一辈子都感激她，我会尽量补偿我的过失。她仍然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呵呵，我都不在乎了，她放了我，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雨菲，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很多，但我是那样爱你，为你我可以牺牲一切，你能原谅我吗？”

    若尘的故事讲完了，雨菲的心比先前更乱，看着充满血丝的若尘的眼，又是那样心疼，可是，这个故事真的不好听，她但愿从没听过。

    “让我们冷静一下吧，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这件事，我暂时接受不了。”雨菲心碎地说着。

    若尘的泪强忍着，脸都涨红了：

    “你想怎样都行，最主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快工作了，是大人了，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找我，我一直都在这，不会离开你。”

    雨菲的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涌出来，她扭过头，背对着他，说：

    “你回去吧，再见！”

    若尘停了几秒没有动，看着雨菲迟迟不愿离开，但终于他还是转身了，转身的一刹那，雨菲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若尘，孩子般委屈地哭了起来，若尘再也控制不了，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再次转身把雨菲紧紧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抱着，谁也不愿放开对方。

    终于雨菲松开了手，她看着第一次在她面前流眼泪的若尘，心里一阵酸楚，她真诚地对若尘说：

    “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工作，有缘的话，说不定我们还会在一起。”

    “嗯，”若尘苦笑着“知道，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努力工作。”若尘摸着雨菲的头发。

    雨菲真的转过身，再也没有留恋。若尘望着雨菲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老天竟这般弄人。

    6

    闭关了几天，看不到若尘的笑容，听不到若尘的声音，真的觉得心都空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她？雨菲完全不能放松自己，脑袋里想的，眼睛里看到的，仍然都还是若尘的影子，难道以后真的就再也看不到若尘了，再也不跟他见面了？那将会多么可怕啊！

    可是，她要怎么接受他呢？她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美好，从来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她受不了她的若尘和别的女人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她更不想她的生活变得这么复杂，她只想简简单单的，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然后一直到老。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她能承受的，她突然觉得世界都变了颜色，跟以前的不一样了，怎么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呢？

    她要怎么办啊？

    被这种痛苦煎熬了一星期，每天都如同行尸走肉，无力去思想。

    可是，若尘就是会出现在她眼前，拨开了，又继续出来，她快疯掉了。思念若尘的心情愈发强烈，终于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她知道，她还是不能没有若尘，一切都不重要，只有若尘才是她最值得要的，只有若尘，没有其他。

    终于她打了若尘的电话，听到若尘激动得发颤的声音，她知道，若尘也是一样的，他们不能没有对方。心里的伤痕犹新，但没有了彼此，生命都没那么重要了。

    若尘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雨菲面前。几天不见，他憔悴且不修边幅，衣服都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一件，雨菲从没见过他这样。若尘永远都是干净整洁、潇洒自信的，他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见着了对方，所有刻意建筑起来的决心和决绝都在顷刻间轰然坍塌，他们只能用深深的拥抱来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思念，没有一件事比这个更值得做的。都早已泣不成声，无法表达，但此刻言语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雨菲知道，她不能没有若尘，她做不到不去爱他，而若尘也一样。失去了彼此，不如不存在。

    他们似乎比从前更爱对方，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般的风波，他们明白应该更加珍惜，这才是对爱的人最好的回报。

    只是想起那件事，雨菲的心仍隐隐做痛，像被几千条虫啃噬着自己的心，很疼。

    两个人都找到了很对口的工作，人生有了新起点，而且他们搬到一起住了，每天在公司忙碌着，回到家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吃饭，看电视，一切的发展似乎是美好的。

    但是很奇怪，雨菲就是不想结婚，她很爱若尘，可就是不想跟他结婚，无论谁一提到结婚的事，她就莫名的反感，似乎那是件离她十分遥远的事情，她丝毫提不起兴趣。

    若尘也默契地从来不谈。两个人就这样过着夫妻般的生活，看起来也还幸福。

    有一天，他们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饭，大家谈论着上学时候的趣事，互相打趣着，好不热闹。

    突然有个同学抓住若尘说：

    “你把咱们班最漂亮的雨菲追到手了，多少人嫉妒你啊，那时候是不是给人家写了不少情书啊？若尘文笔好，很会写诗呢，一定给雨菲写了很多，要不雨菲怎么最后被她俘虏了呢？”

    大家嬉笑着，打闹着。

    若尘被大家搞得哭笑不得：

    “哪有啊，我哪会写啊。”

    “谁说的，我还经常看到你拿着信看呢，肯定是雨菲给你回的信，你们俩真是有趣，这么近有话不直接说，还写信玩，这么浪漫？”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雨菲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的心又开始疼了。没有人意识到她的变化，仍然笑着闹着。雨菲的头都大了，她觉得眼前的人都是模糊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耳边一阵嘈杂。

    若尘看出了雨菲的不对劲，关心地问着：

    “怎么了，不舒服？”

    “头有点疼，想回家。”雨菲表情木讷的。

    “那我们回去吧，”若尘歉然地跟大家打着招呼“不好意思了，雨菲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了，你们慢慢玩。”

    大家有点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呆呆地看着他们俩离开。

    回到家，若尘还没反应过来，雨菲已先发制人，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

    “你说，那时候xx是不是经常写信给你？上次你当着我的面撕掉的那封是不是就是她写的？既然你已经打算跟她分手，为什么她还要写信给你？你不敢让我看那封信，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说啊？”

    看着雨菲气得通红的脸，若尘有点吓坏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像已经不认识面前这个雨菲了。

    “怎么没话说了吗？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啊，说得好听啊，爱上我了，其实就是脚踏两条船，后来没法收场了，只能舍弃一个，我算是运气好还是坏啊，被你骗了几年，现在居然还傻乎乎地跟你在一起，我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雨菲不依不饶的，她真想撕烂眼前这个男人。

    “该解释的我已经都解释了，那时候她是经常给我写信，可我从来没回过，因为怕再给她希望，我只想能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同时也不想伤害她，就是这样，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处理得不好，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得更好，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如果你还是恨我，你就打我吧，你打不动，我帮你打。”若尘带着极端的无奈表述着，同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若尘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脸上瞬时泛起了深深的指印。

    雨菲惊呆了，她不想的，她不想这么折磨若尘，她不想伤害若尘，可是，那种没来由的痛，一触即发，完全不受控制，一点小事就可以触动她敏感的神经，她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可是，就是那么不受控制。若尘不是已经给她解释得很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去追究呢，而且若尘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了解吗，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啊。

    轻抚着若尘红肿的脸庞，雨菲的心似乎更痛些，她抱住若尘痛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想的，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那么难受，我很想发泄，我控制不了自己。”

    “不怪你，是我做得不好，让你这么难过，相信我，我是那么爱你，过去的不要想了，我们从头再来。”若尘抚摸着雨菲的头发，同样心痛。

    一场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事后他们更加知道了，自己有多爱对方，以后都尽量不去碰触这件事，都小心翼翼地跟对方相处着。

    只是，一旦有了裂痕，真的是很难修补的，即便再爱，再珍惜。

    7

    雨菲是幸福的，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男朋友，而她也那么爱他。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丽的事吗？

    可这个美丽和幸福，却是充满了血雨腥风的，像一朵美丽的玫瑰花，赏心悦目，却也能刺得你痛不欲生。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第次。

    两个人的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争吵已经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动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家里能摔的东西也都没能逃脱厄运

    经常都是雨菲不知道又看到什么东西，哪怕是电视里的一个情节，也能让她暴跳如雷，追着若尘询问那件事的每个细节，尽管那并不是她想听到的，可她就是偏要追问。若尘每次都像犯人一样，被雨菲审问着，不得不强迫自己再去回忆已经让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想忘了的，可他忘不掉，因为雨菲会经常提醒他“督促”着他把那个“故事”再重复一遍又一遍。

    若尘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几乎每天都是如屡薄冰，一刻都放松不下来。他曾经很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但现实却让他很累，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真的弥补。他心痛雨菲的心痛，但他真的，真的精疲力尽了。

    每次疯狂的“战争”后，两个人都会抱头痛哭“发誓”不再提这件事，要好好相爱下去。但是，没有用“战争”仍然还是会爆发，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猛烈，他们谁都不知道，终有一天，他们是会被“战火”毁灭的啊。

    带给他们毁灭的“战争”终究还是发生了。

    那晚的月光异常恬静，温柔的晚风吹拂得人酥心荡漾，雨菲和若尘沉浸在这片安静祥和的美好中。今天的他们似乎很幸福，很相爱，没有阴影，没有隔阂。

    若尘温柔的抱着雨菲，轻吻她的面颊，身下的雨菲陶醉于柔情蜜意里，白玉般的双臂缓缓地绕上了若尘的颈项，两个人缠绵于这片夜色中

    正当若尘要进入她的身体时，雨菲脑子里闪过一个让她不安的身影，她猛地推开若尘，一阵厌恶从心底涌了上来。

    若尘惊住了，不知道雨菲这又是怎么了？他勉强压抑着内心的不愉快，轻声问道：

    “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雨菲把身体转向一边，懒得看他，体内又有了被虫咬噬的感觉，她从嘴里吐出了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想听到的话：

    “你跟xx到底做过几次？”

    若尘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又来了，雨菲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了，他曾经很耐心，甚至带着赎罪地心情解释过，他并不是雨菲所想象的那样怎么跟xx翻云覆雨过，那确实是年少时的冲动和无知，他很后悔，这成了他不可饶恕的“污点”到如今，他真的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对他对雨菲都不是什么好事，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脏”在雨菲面前已经抬不起头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他能做到的只是沉默。

    雨菲“腾”地转过身，并坐了起来，蔑视地，憎恨地看着若尘，面前这个男人，她是那么爱过他，可现在，她真的对他很厌恶，说不出的厌恶。她阻止不了自己的手，使出最大的力气掴向若尘的脸，好像要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这一巴掌上。若尘被她打得身子歪了一下，但却没有反抗，也没有移动，只是默默地，无可奈何地，苦笑了。

    雨菲没有停止，继续又掴了第二掌，她真想打死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今天他并没有惹到她，可她就是突然不痛快，她不想让他好过，眼睛里噙着不易察觉的泪，边打边撕破了喉咙样地喊着：

    “今天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跟她上床，她很好吗，你既然都跟她上过床，为什么又来招惹我，你跟我交往的时候是不是也跟她上过床，你说啊，有没有过？你好下贱，你真是个伪君子，不要脸的男人，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三心两意，脚踏两条船，你不得好死！”

    雨菲疯了般越说越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心中那个怨怼的小火苗此时却越烧越旺，烧得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她好想死，就是想死，她觉得活得好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脱，她只有拼命地打若尘，想撕碎了他，想踩死他，恨不得拿刀砍了他。

    此时的若尘僵硬地呆坐在那里，不懂得反抗，也无力反抗，任她打骂，脸被雨菲打得又红又肿，头发快被她抓断了，可他就是不动，他的心已经没力气挣扎了。越是这样雨菲越是恨他，口不择言地，语无伦次地：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没话好说了是吧，你都承认了是吧，你就是一个贱男人，我瞎了眼看上了你，我倒了十八辈子楣遇到你，你这种人渣不配活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雨菲真的疯了，乱喊一通，乱打一通，把若尘打个遍体鳞伤，自己也满脸的泪水和汗水，头发也乱了，衣服胡乱地挂在身上，此时的雨菲哪里还有往日的美丽，就像个恶魔般。

    若尘突然站起身来，表情愤恨的，眉头纠结着，脸上有明显的泪痕，眼睛布满了血丝，他的举动和样子吓了雨菲一跳，刚才的疯狂似乎也收敛了。若尘对着雨菲，眼睛里冒着火，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承认我是曾经做错了，但为了你，为了能好好爱你，我过了几年你不能想象的压抑生活。而后的这么多年，我依然承受着心里的煎熬和负罪感，努力地想得到你的原谅，无论我怎么做，都还是没有用的，你心里的阴影永远都不会消失，我们本可以有很好的未来，可是你就是不放过我和你自己，以前是我错了，现在是你让我们的生活如此不堪。我累了，真的太累了。”若尘痛苦地吼着“你不是问我到底跟她上过几次床吗，你很愿意听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两次，我跟她上过两次，你满意了吧？以前我就是这么下贱，我下贱得没资格再去爱人了，因为这个‘污点’，我没能力再好好爱人了，我已经不配去爱了，我没资格再拥有爱情了，选择我是你的失误，是你的悲哀！但我也要告诉你，跟你在一起以后，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说完最后一句话，若尘心痛地，但同时又狠狠地给了雨菲一记耳光。

    若尘穿上了衣服，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雨菲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洗刷着顷刻灼热的面颊，心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是无可救药了，她心中似有个魔鬼，时而会出来作祟。她不想看到若尘如此被她折磨，如此痛苦，但魔鬼出来的时候，她却根本拉不住它，任由它横行。她的魔鬼，深深地伤害着若尘，伤害着自己，甚至在毁灭着他们的感情。

    理智的时候，她爱极了若尘，因为她知道，他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他聪明，他有责任心，他善良，他勇敢，他包容，他勤快，他体贴几乎所有的优点都可以在若尘身上找到，这个时候，她是骄傲的。而且她知道，若尘曾经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那是个意外，谁也不希望发生的，毕竟，若尘对自己的爱是那么深刻，那么真诚。理智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拥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和他全部的爱。

    当她思维脆弱的时候，她觉得她是最倒霉的女人，爱上一个“贱”男人，那个男人对自己所有的好在她眼里都变成了“赎罪”他所有的优点都变成了“虚伪”他的过往是那么“污秽”都是他的龌龊造成的，他爱她只是因为“喜新厌旧”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扭曲变形的。

    雨菲的两个自我拼命地打架，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折磨、啃噬着她的灵魂。

    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不能让心中的魔鬼再出现了，毕竟，她是那么爱若尘，她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他啊。雨菲知道，明天，若尘仍然会把自己抱在怀里，爱惜的，安慰的，会想尽办法不再让她难过。说不定明天早上，若尘跟往常一样，给她买好了早餐，温柔地叫她起床。是的，明天又是一天，她的若尘仍然会好好爱她，因为她知道，若尘永远都会爱她，他说过的。一定要跟他道歉，若尘一定会原谅自己的，他那么爱她，怎么会忍心生自己的气呢。

    8

    天亮了，若尘怎么不在身边？昨天一定是自己太累了，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可是，若尘，他竟一夜都没回来吗？

    雨菲失望地起床了，还要上班呢，难道在家等他不成？昨天若尘一定快气死了，晚上居然都没有回来，雨菲心里说不出的懊悔。今晚，今晚，一定好好向若尘道歉，他，他会原谅她的，他那么爱她。

    雨菲一天都心神不宁的，工作时出了很多错。若尘一直都没有打电话给她，难道，难道他还在生气？他不会没有上班吧？

    雨菲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不行，一定要打电话给若尘。他的手机没有开，没关系，那就打去他公司。

    “你好，请问若尘在吗？”雨菲礼貌地问着，心快跳出嗓子了。

    “在啊，请问你哪位，要不要他接电话？他现在正在和经理谈事情。”对方温和地答着。

    “哦，没关系，不用他接了，谢谢你！”雨菲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了很多。还好，若尘今天去上班了，那说明他应该还好吧。不管怎样，晚上一定要跟他道歉，一定。

    好容易盼到了下班，雨菲迫不及待地奔向了超级市场，她要好好为若尘做顿好吃的。

    买了一大堆若尘喜欢吃的东西，甚至还细心地为若尘买副手套，天气有点凉了。像平时若尘对自己那样，今天要好好慰劳他，连道歉的话雨菲都在心里念了千百遍了，若尘，他一定会原谅自己的，他什么时候跟自己生过气呢。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不知道若尘有没有到家。走进来，雨菲看到屋内一如昨晚的凌乱，她一直没来得及收拾，可是凌乱之余还有种难以名状的冷清。雨菲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若尘还没有回来吗？可是若尘也经常比她回来得晚啊，怎么今天就

    放下东西，雨菲打了若尘的手机，仍然没有开，她不想再打去公司了，还是等等好了，先做饭吧，边做边等。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雨菲弄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可是若尘还是没有回来。雨菲的心有点紧张了，他平时没这么晚回来过，即使晚点也会打电话的啊。这个时候他们公司也不会有人了啊。

    雨菲心神不定地在屋里踱着脚步，越踱越心焦。

    没事做，干脆把房间收拾一下吧。雨菲拼命找着事情来填补心里的恐慌，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机械地叠着被子，整理着凌乱的床单，她希望若尘回来可以看到干净整洁的环境，他也许会开心些。

    看看若尘有没有衣服要洗，此时雨菲脑子里已有些空白，但她仍强迫自己做着什么。翻着衣柜，自己的衣服都整齐地挂在那里，若尘的，若尘的怎么好像少了，他不会走了吧？可是，他的衣服有的还在啊，可是，怎么就觉得少了呢。雨菲心乱成了一团，她没头脑的四处翻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突然，她发现真的少了东西，少了一个皮箱，若尘回自己家的时候经常用的那个。

    雨菲的头脑彻底的空白了，他，为什么会拿走那个皮箱？他是出差了吗？还是，他要回家去看看？可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就算他出差也会告诉自己啊。雨菲没有头绪地继续乱翻着，企图找到些可以说服自己的线索。

    终于，她在自己最近常看的一本书里翻到了一页信，很显然，是若尘留的。

    雨菲勉强让纸上的每一个字进入自己的头脑，以使自己明白：

    “雨菲，对不起，我必须得离开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面对你。不是你的错，一切都还是因我而起，没有我，你仍然是快乐的，你可能会有一个比我还疼你的男朋友爱着你，而不会伤你的心。

    我还是那么爱你，但我没办法在你身边爱你，因为我发现在你身边却是在不断的让你难过，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你快乐。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彼此相爱，但同时也在互相折磨，即使这次我们仍能和好如初，下次呢？下次会更凶猛。早晚有一天，我们都遍体鳞伤、痛不欲生，与其真的走到那一步，还是先阻止了吧。其实，我们已经满身伤痕了，没看到而已。我们身上都带着刀，拥抱对方的同时，也互相刺伤着。

    别难过，以后的日子坚强些，好好走下去，我仍然爱你，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你，鼓励你，你不会孤单。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疼你的人，好好爱护你，希望你成为最幸福的人，我会永远为你祝福！永远！

    若尘”

    没有眼泪，也没有思想，雨菲握着这张纸呆呆地坐在床边。她的若尘，竟真的走了？那个说永远“都在这”的若尘，竟有一天真的走了？这是真的，却又不像真的，雨菲感觉自己异常的冷静，冷静得好像下一秒若尘就会拿钥匙开门一样。

    她站了起来，继续收拾着乱七八糟的衣物，她要整理干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要整理干净。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雨菲坐到餐桌边想吃饭了。看着早已冷却的食物，望着空荡荡的餐桌对面的椅子，雨菲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把所有的委屈、悲痛在这一刹那通通释放出来。她毫无顾及地任泪水冲洗着自己的脸，甚至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嘶哑的哭声，一种失控的、绝望的声音。

    终于有一天，一切竟结束了，深爱她的若尘，终于放弃了她。那个她以为一生都不会失去的若尘，终于放弃了她。

    雨菲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男朋友---若尘，而她也是那么爱他。

    有了若尘，终于知道了被宠爱的滋味；有了若尘，似乎去讨饭都是件甜蜜无比的事；有了若尘，不想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后记

    雨菲并没有像若尘期待的那样找到一个更爱她的人，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比若尘更爱她。

    她仍然恋爱过，只是“爱”之后才更加知道，没人可以取代若尘，若尘永远都是唯一。

    现在想来，以前若尘犯的“错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它跟若尘比起来，那么渺小。只是当时，她把它看做天，她让它来代替若尘，她拿它来折磨若尘，多么可笑啊。

    耳边响起刘若英的歌后来，是的，后来，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爱，怎样去爱，只是——已没了当时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