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人投给的任何食物,且往往会很快会死去。常有人说:被人捉住的麻雀是“气”死的,这话恐怕有些道理,没了自由,将被剥夺独立的天性,自然会生气,这时毅然选择死,也是麻雀的气节,在这一点上,它们比我们人类中的某些成员强多了。
(三)
人对身边的“野生”动物们似乎有天生的厌恶和反感,如离人最近的昆虫:苍蝇、蚊子、蟑螂,离人最近的哺乳动物老鼠,人把它们归纳为“四害”当然,猪狗猫及马牛羊等家养动物不算在内,它们是人类驯化了的动物,在人们的眼里,家养动物似乎只是工具或食品,如牛,可以看做是耕地用的犁杖的一部分,如猪,有人干脆把它叫做会走的菜。
离人最近的鸟儿麻雀,由于有时要啄食庄稼,且行为不高雅,于是,有一段时间曾被列为“四害”轰轰烈烈的打麻雀运动险些使它们在我国遭受灭族之灾。我的家乡至今还流传着一段打麻雀的笑话:热火朝天打麻雀的年代里,有一次,人民公社召开各生产大队书记会,专门汇报打麻雀的战况,各位书记都斩钉截铁地保证说,本大队辖区的所有麻雀都已斩尽杀绝,只有一位书记面露沉痛忏悔之色,口出惊人之语:“我们大队的麻雀还没打光”待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他脸上,他才慢悠悠地补充:“的确还逃脱了一只家雀,不过也已身负重伤,挣扎着逃出了我大队的地界,我已派大批民兵携枪追赶,务必把它消灭。”
虽然这只是笑话,但可见当时麻雀被围剿场景之惨烈。
好在后来人们发现麻雀除了吃粮食,还会吃虫子,这才把它们从黑名单中勾除,麻雀家族才幸免灭种灾难,并逐渐凭借旺盛的繁殖力又繁盛起来。
小时候,我多次目睹大群麻雀啄食庄稼,农民扎起草人防范麻雀的情景,也看到过麻雀捉害虫保护庄稼的例子,我家就有一片谷子地,长满了粘虫,当时也没有特效的农药,根本无法控制,可两天过去,发现虫子都不见了,原来当时麻雀正处于繁殖期,每天都要捉大量的粘虫,地里的害虫就这样被它们捉光了。
现在,打麻雀的群众运动不会再有了。可金钱的诱惑,又使有些人把黑手伸向了它们,枪打,胶粘、网捕,然后把它们送上烧烤摊,甚至送上宾馆的餐桌。用它们不值钱的小命,换上一两枚小小的硬币。有一次,我到了北方的一座城市,那里,查干湖和松花江美丽的景色使我流连忘返,可走在大街上,我惊讶地发现,街边密布的小烧烤摊上,到处都是穿成了串的褪了毛的麻雀。刹那间,这座城市在我眼里黯然失色。于是,我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金币撞击般/清脆的声音/呼唤着/馨香的目光,几点贪婪的炭火/炙烤着/曾快乐飞翔的/生命。已拔光羽毛/穿成串的/一缕生命之火/和失神的眼睛一起/睁着,/就如/一面面小镜子/映现着/曾经明朗的天空。”
真的,收起我们的贪欲之网,放过他们吧,让它们平凡、平静地活着,让它们在树枝间、草丛上快乐地飞翔吧。
虽然在我们眼里,他们卑微、它们渺小,可毕竟,那是一条真实的生命。
它们是离我们最近的鸟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