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们敢来我就敢报警。”岳靖俪警告。
叶映不死心地说:“三天后,我们会再来的。”
“我真的希望你做我的儿媳妇。”叶妈妈握了握岳靖俪的手。
“幸好我有买防sars的消毒洗手乳!”岳靖俪像碰到细菌般甩手。
“约瑟芬,你怎么不睡午觉?”
“园长,你想不想知道女偷窥狂的长相?”
“我已经忘了这件事,但我有照你的话做,拉上窗帘。”
“我想带你去见她,希望园长不要拒绝一个小女孩的心愿。”
“好,反正距离不是很远,我们去看看就回来。”叶晖心里有数。
今天的气氛很不寻常,岳靖俪比哑巴还安静,显得心事重重,叫她她不应,问她她不说,求她她不理,整个人阴阳怪气的。
约瑟芬跟她同住,或许知道些什么,就用旁敲侧击的方式,从她田中套点风声出来她这个鬼灵精,心思比发细,他很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宝?
一路上,约瑟芬也不开口,嘴巴像被钉书机钉成另一个哑巴。
该不会是她们两个又闹翻了吧?
他一直都知道,约瑟芬想做高射炮,不过他觉得她是故意跟岳靖俪争风吃醋,不是真的对他有兴趣,小孩子嘛,特别是调皮好动的小孩,对别人手中的玩具,总是有掠夺的野心。
来到他家对面的高级大厦,约瑟芬如走进自家厨房般熟悉。通过管理室,穿过花木扶疏的中庭,进入电梯问,小手按下楼层键。
到了七楼,约瑟芬从小背包里掏出挂着一堆杂七杂八吊饰,叮叮当当的钥匙圈。
“你有这家的大门钥匙?”叶晖觉得非常不对劲。
“是我朋友打给我的。”约瑟芬面不改色,转开锁孔。
门里静悄悄的,叶晖显得有些迟疑。“你朋友在家吗?”
“她在幼稚园。”约瑟芬话中暗藏玄机。
“屋里有大人在吗?”叶晖质疑。
“没有,不过她家所有人都不会介意我带你采。”
“我觉得不妥,随便进入别人家,在法律上会被视为偷窃。”
“园长,我求你,只要你走进客厅一步就好。”约瑟芬苦苦央求。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难怪岳靖俪叫她小表,她确实很难缠。
“进采就知道了。”约瑟芬打开大门,做出请进的手势。
“这里是”叶晖冒着被捉进警局的危险踏人。
“岳助教的家。”约瑟芬帮他把话说完。
没错,在约瑟芬打开鞋柜的一瞬间,他的心倏地一怔。
虽然只是浮扁掠影的一瞥,但在众多名牌鞋子中,有一双特别显眼的布鞋;因为肮脏,使那双布鞋跟鞋柜里外格格不入,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谁的布鞋!
毫无疑问的;这是有钱人的家,而且是岳靖俪的家。
他很快就想通,她装穷是为了接近他。不由自主的,一股寒意从他脚底窜升她是个骗子,她是个说谎专家,她还是个打架高手,实在无法不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她的心机比伊甸园里的毒蛇还可怕,连上帝都不放在眼里。
厌恶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他欠了一**的债,脑筋比死人还不开窍,说话比哑巴还不风趣,做人比机器人还不灵活,除了在军中洗澡时,小弟弟引人侧目,被取了个大钢炮的外号之外,其他一无是处。
以她的条件,在茫茫人海中,随手一抓都能抓到比他强上百倍的男人。
他已经无法分辨出来,在她的一言一行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为什么要爱他?为什么非他莫属?她是来真的,还是玩假的?
折磨他最深的是,她的爱真假难辨,扑朔迷离。
一声仰天长啸的喟叹从心底深处发出
天啊!她为什么要骗我?叶晖抱着脑袋大叫。
“走进这扇门,你就会知道答案。”约瑟芬指着微启的房门。
叶晖快步进入,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她的房间!”
“从这可以看到你的一举一动,她就是我说的女偷窥狂。”约瑟芬说。
“这副太阳眼镜”叶晖眯起眼看着放在化妆台上的太阳眼镜,感觉似曾相识。
“她从来不戴,却老是将它当宝贝似的,每天擦得亮亮的。”约瑟芬百思不解。
“原来她早就见过我了!”叶晖猛然想起,她就是电梯女**!
“你应该说,她早就爱上你了!”约瑟芬郑重纠正他。
是吗?他能相信一个五岁小女孩说的话吗?她懂得什么叫爱吗?
爱是深懊的,爱是纯净的,爱是圣洁的,却被岳靖俪的谎言污染了!
根据他的观察,在五岁小孩的世界里,爱是扮家家酒中的新郎和新娘,一吻定情;可是小小年纪的约瑟芬却耳濡目染,有样学样,说谎跟喝开水一样自若,打人像杀人,懂得拿石头打人脑袋,直击要害!
毫无疑问的,将来约瑟芬长大后,肯定会变成另一个有着天使脸孔的岳靖俪
目光一移,在床头的墙壁上,看见一幅精美的手工刺绣固,五彩鲜艳的凤凰排成大刺刺的四个字——帅男杀手。
他像在冬日的清晨被冷水浇醒那般火冒三丈!他终于明了她是在玩弄他,他只不过是众多长相英俊的倒楣蛋之一。
他气不过地扯下刺绣图。什么狗屁帅男杀手!应该改绣荡女yin娃才对!
她的所作所为,比上网援交的女学生,或是华西街站壁的妓女更令人作呕!人家至少还收费,而她却是免费张开大腿,自取其辱!
一想到她佯装没听过叫床声的处女,一出手却又经验丰富地握住男性象征,直捣黄龙他真笨!这么明显的破绽,他居然没看出两者之间的冲突矛盾?!不过,约瑟芬是她的徒弟,没理由背叛她,为什么要拆穿她的假面具?难道地们吵架了?
这也不可能呀!自从王艳红辞职,一时之间,没有人肯屈就微薄的薪水,就由她鱼目混珠,暂代小班老师的工作,以往像菜市场的小班,现在已经变成一团和气。
是什么原因产生窝里反?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叶晖怎么也想不透这一点。
“昨天晚上,园长的妈妈和姐姐跑来勒索。”约瑟芬说。
“可恶!”叶晖下颚紧绷,愤怒的青筋暴现,气炸似地跑掉。
“我究竟是帮对忙?还是帮了倒忙?”约瑟芬越想越感到心惊肉跳。
“放学后,你打算做什么?”叶晖不动声色。
“团长,你该不会是想通了?!”岳靖俪纯属开玩笑。
叶晖压抑着不齿的感受。“你帮我这么多忙,我理应回报你。”
“可是,约瑟芬突然请病假,我不放心她。”岳靖俪一脸犹豫不决。
“我刚才打电话慰问她,她说大姨妈来拜访她。”叶晖逼不得已的说谎。
“这小表,才乖巧两个星期,马上就变回原形。”岳靖俪不知有诈的大笑。
两人搭捷运到士林夜市,叶晖挑了一家小菜现炒的海产店,还叫了一打瓶装的啤酒,表面上看起来,他像是开怀畅饮,但岳靖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此她只是意思意思的喝了一瓶啤酒,保持头脑清醒。
趁他去上厕所期间,她赶紧偷偷打电话回家,不过却没人接电话,她猜想,电话线应该是被拔掉了。
是什么事让约瑟芬作贼心虚?她直觉这跟跷课无关,而是跟他反常的行为有关,但她作梦也想不到等着她的是——当头棒喝!
他走出厕所后,若无其事似的提议到美术馆旁的公园散步,安排得很像正常的男女约会。
她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两人并肩而行,他的手很自然地车着她的手,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看着地上的影子渐渐交缠重叠,好浪漫哦!
他全身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酒味,若在以前,她早就送他一拳,但是现在就算他吐她一身,她也不会生气,反而会带他去洗澡,光明正大的以珍借水资源为借口,一起洗鸳鸯浴,满足他节俭的美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唯一的遗憾是,他一句话也没说。
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是情话绵绵,还是沉默是金比较好?对她来说,她想听的是甜言蜜语,而他的观点,大概是金子好。
绕了一圈,叶晖突然扫兴地说:“我送你回家。”
岳靖俪体贴地说:“我送你回家,免得你在计程车上吐了
“绅士送小姐回家,这是约会不成文的规矩。”叶晖温柔一笑。
“好吧,不过车资我自己付。”这个笑容,让岳靖俪感到整个人轻飘飘的。
“你这么说,好像是瞧不起我穷!”叶晖的唇扭曲起来。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岳靖俪骇然。
叶晖甩开她的手。“你是要解释,还是要说谎?”
凝望着他冷峻的面容,岳靖俪感到心如刀割。“你说什么?!”
叶晖露出鄙夷的眼神。“有句话,笑贫不笑娼,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他的话中暗藏毒针,比他的眼神更让她难过。
“我为穷人叫屈,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还不如妓女!”叶晖忿忿地咬牙切齿。
他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约会,从他喝酒如牛饮,她就察觉有异;虽然散步不错,但他闷声不响,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字字像利刃,眼神更是恶毒禾比。
他是有感而发,还是在讥讽她?为什么话题非要在穷人和妓女之间打转不可?
她承认自己行为不检,不过这只是私底下和他相处时才会这样,更何况他们都还是完璧之身,怎能莫名其妙地将她安上妓女的罪名?
她压抑住胸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愤怒,但她的眸中,已不再是热情的火焰,而是刺骨的寒冰。
岳靖俪毫不留情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妓女?”
“我只是感叹,人世间有太多的谎言和可悲的道德观!”
“什么谎言?”岳靖俪想起来了,他一开始把她的解释比喻成说谎。
叶晖冷哼了一声。“谎言就是谎言,有人说谎跟喝开水一样面不改色。”
“你说清楚点,拐弯抹角的,这不像你平常说话的方式。”岳靖俪和他针锋相对。
“大概是喝了酒,火气随着酒气上升的缘故。”叶晖故意模糊焦点。
“老实说,我不介意你酒后乱性。”岳靖俪决心试探他。
“到你家去,我就乱给你看,如何?”叶晖将计就计。
“我家有约瑟芬在,不太方便。”岳靖俪摇头。
叶晖咄咄逼人地说:“等她睡着也行。”
“到你家好了。”岳靖俪反将一军。
“我是开玩笑的。”叶晖招手拦车,看也不看她一眼。
坐进计程车内,岳靖俪照旧说了跟小威家门牌相同的假地址。
此刻,她的心就像悬挂在黑夜当中的弦月,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难不成他妈妈和姐姐也去找他了?她不认为她们会这么笨,金蛋还没拿到手,就把母鸡杀了。
那么,一定跟约瑟芬请假有关!
但她不相信约瑟芬会出卖她,除非她自作聪明,以为断了她们的念头,就叫斩草除根肯定是这样没错!约瑟芬犯了打草惊蛇的错误,所以才会心虚的拔掉电话线。
事到如今,她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就算他要生气也该有个限度,如果他的大脑没被酒精腐蚀,他应该明白,她是因为爱他才出此下策,因
此她反倒要看看他在拆穿她之后,作何反应?
计程车一停,不出她所料,他亦步亦超地尾随着她下车。
“你干么跟着我下车?”岳靖俪按兵不动,反问他。
叶晖自以为不露痕迹地说:“我想探望约瑟芬。”
“我会替你转达关怀之意。”岳靖俪冷笑。
“我坚持,送佛要送到西天。”叶晖不容她讨价还价。
“送到大门口就行了。”岳靖俪硬着头皮,踏上第一个楼阶。
“这么老旧又没锁大门的公寓,最容易暗藏危机。”叶晖尾大不掉。
岳靖俪苦中作乐地说:“我有铁沙掌,**遇到我,比遇到牛头马面还惨。”
“我要看到你开门进屋,今晚我才能安心睡觉。”叶晖唱作俱佳。
“好了,我已经到门口了,你可以走了。”岳靖俪停住脚。
“用你的钥匙,把门打开呀!”叶晖挑衅地挑了挑眉。
“我没钥匙,你早就知道,不是吗?”岳靖俪指出。
“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叶晖欺人太甚。
“你不也一样。”岳靖俪反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