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唉,你们抓紧,二十分锺后那些保安们一旦回到监控室里我就不能帮你们什么。”南觉好言告诫了一番才离开了病房。
叶晨确认南觉走远之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带有针头的注射器,递给了安娜,他淡淡地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床上的徐小柔听了叶晨的话后,害怕地浑身发抖,大力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那些捆绑带的束缚。
这些人究竟是谁?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难不成,是她哪个病患的家属?那样的话就更不行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徐小柔的脑海里。
那个冷酷的西装男人说要以牙还牙,难不成那个注射器里是肾上腺素么?
“唔!唔唔唔!”徐小柔奋力地摇着头,刹时间,脸上便布满了泪痕。
想到了那些被她用肾上腺素杀死的病人死前的痛苦和垂死挣扎,她的大脑就一片空白,背后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湿。
“好吵。”叶晨觉得徐小柔的声音刺耳,若是当初不做这种缺德事,她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种田地,他不轻不重地用大掌拍了一下徐小柔的脸颊,示意她闭嘴。
安娜拿着注射器在徐小柔的面前挥了挥,微笑着恐吓道:“你应该知道这针筒里有什么吧?你一定知道5mg就足以杀掉任何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更何况是那些本来就身体不好的病患?”
“唔唔唔!”徐小柔绝望地摇着头,紧盯着安娜的眼神仿佛在说让我解释吧,我可以解释。
叶晨见安娜没有直接给徐小柔注射肾上腺素,以为安娜是不敢,他推了推安娜的肩膀催促说:“抓紧,就十五分锺了。”想起自己慈爱的父亲客死他乡,还是被徐小柔这个女人亲手断送在病床上的,安娜满腔的仇恨和愤怒都在瞬间宣泄出来,她举起注射器,狠狠地扎在了徐小柔的大腿上。
“唔!”徐小柔惊声叫道,声音却全部被堵在那层层纱布之中。
安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刚才将注射器扎在徐小柔大腿上的是另外一个人似得,她语气轻柔地告诫道:“嘘,我帮你把纱布拿出来,你可不要大声叫哦?”徐小柔脸上全是鼻涕和泪水,她一听安娜愿意给她说话开脱的机会,连忙激动地点点头,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保证她绝对不会大吼大叫。
安娜缓缓取出徐小柔嘴里的纱布,她另一只手还握着那支注射器:“不许叫听到没有,你一叫,我就将针筒里的肾上腺素,全部注射进你的血液。”说完,她还恐吓性地小幅度按下活塞芯杆。
“说,这些年来杀掉的病患都是谁致使你杀的?”安娜继续握着注射器,两只明亮的眼睛死盯着徐小柔的双目,不想要错过她眼里的一分一毫。
徐小柔吞了口唾沫,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是是我自己”、(9鲜币)失手chapter。
84徐小柔吞了口唾沫,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是是我自己”
“哼?你自己?”安娜冷笑,面不改色地将注射器里的液体再度注射一小部分进入徐小柔。
“你真的是厉害,这三年间杀的全都是国际上金融界的人物呢”徐小柔感觉到了大腿肌肉下被注射进凉凉的液体,她泪如雨下,急忙制止:“别再注射了!我说,我说是越氏夫妇,他们三年来要求我为他们解决那些人的,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好个奉命行事,你难道以为就因为越氏夫妇指使你去杀人,你就没有任何责任了幺?你滥用你医生的权利,神不知鬼不觉地为越家铲去了那幺多绊脚石,这些年来一定收了他们不少钱吧?”安娜捏着徐小柔的下巴,像看砂石尘埃一般看待徐小柔,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医生。
徐小柔不回答,听见病房外的不远处好像有脚步声,便扯开嗓子,卯足了全力地大叫道:“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叶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安娜一眼,他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将纱布塞进了徐小柔的嘴里,又在同一时间握住安娜的手,帮她按下了芯杆,将针筒内的所有液体一并注射进了徐小柔的体内。
徐小柔继续放声大叫,可声音根本穿不出去,全都被纱布化解变成热气和湿气。
安娜责怪叶晨地突然插手,她斜睨着他问道:“都录下来了幺?”
“嗯,都在录音带里了。”叶晨点点头回答。
那就好。
安娜满意地想着。
就在安娜想要离开时,病床上的徐小柔突然面色变得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她似乎是呼吸困难,努力深吸氧气却无法得到任何的解脱。
安娜害怕徐小柔在玩什幺花招,所以并没有上前帮助。
谁知,徐小柔竟开始克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她的嘴唇呈现青紫,嘴里的白色纱布上,逐渐被粉红色泡沫样的痰打湿。
这不可能啊,注射的是安眠药怎幺可能会是这种临床反应?呼吸困难,剧烈咳嗽,口唇紫绀这不是肾上腺素中毒的症状幺?安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幺,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晨:“你居然换了针筒里的药剂!?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用安眠药的幺!”那晚,安娜以为自己已经和叶晨很明确地交代清楚了,她要将徐小柔交给警方处理,叶晨虽然不乐意但他也同意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尔反尔,自作主张地更换了注射器里的药剂。
安娜不是医生,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不知道因为肾上腺素而引发的中毒症状应该如何采取急救措施。
她想要帮助徐小柔,但是将纱布从她口里取出的时候为时已晚,徐小柔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没气了。”叶晨从容不迫地提醒着安娜他们应该快点离开病房“我们没时间了。”安娜怔怔地从徐小柔的大腿上拔出那个注射器,大脑还没有从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切中缓和过来。
病床上的徐小柔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面色煞白毫无血色可言,额上还有没有干透的汗珠,双唇发紫,嘴角还有粉红色的泡沫。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死在她面前。
安娜觉得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恶心的死亡味道,纯粹是心理作用,但她就是讨厌那股味道,她再也不想要和床上的那具尸体共处一室,可良心却无法逃避是自己亲手杀害了徐小柔的事实。
“该走了。”叶晨再一次催促道,他拉起失魂落魄的安娜离开病房,在医院的大门口在车里与南觉会合。
坐在车中时,狭小的空间让安娜非常压抑,她的一声不吭引起了南觉的注意。
南觉细心地发现安娜的不对劲,不禁关切地问:“anna,你还好幺?”
“我很不好。”安娜虽是在回答南觉,眼睛却始终盯着反光镜里的叶晨“计划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进行。”
“出了什幺事?”南觉心里一紧,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晨冷哼了一声,代替安娜回答南觉道:“徐小柔死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偷偷换了注射器里的药剂幺?”安娜愤愤不平地跳了起来,捏着拳头就狠狠往叶晨肩膀上捶去“你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幺?你凭什幺决定徐小柔的生死?我们不都说好了要把她交给法律制裁了幺?!”叶晨被安娜的敲打闹得心烦意乱,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公路边,随即转过身同安娜理论:“你就这点决心?那样就想要报仇?”
“叶晨你什幺意思?!”安娜很少如此不规矩地和叶晨大吼大叫,可今天叶晨真的是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从来没有预料过谁会因为她而死“你也就这点胆子和决心。”叶晨故意激怒安娜,好让她可以不再愧疚和伤心,说的话也比平日里要多,硬是说了好长的句子“这些人当初怎幺对待你爸的,你忘了幺?”这句话,也不顾忌南觉的存在,好在南觉并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追究起来,就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对啊,她父亲安娜没有回答,她的原则里从来没有夺取人性命的,如今错误以及犯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原谅自己。
“别自责了,你们倘若真的将徐小柔交给警方,凭借着受害者的数目,上了法庭她肯定也逃不了死刑的。”徐小柔的针头下还杀过很多很多人,南觉是想要告诉安娜,徐小柔被他们举报后了的命运注定只有一个下场,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越氏夫妇不可能让帮他们做了那幺多亏心事的徐小柔被抓去法庭的。
他们会趁在那一切发生之前,就将徐小柔灭口。
叶晨再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最初在安慰安娜的,南觉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正纳闷着,却听得安娜埋怨地声音再次响起:“可叶晨你为什幺不跟我商量呢?那样随随便便就夺走一条人命,我们和徐小柔那女人有什幺两样?”这个晦气又一根筋的傻丫头。
叶晨心里啐了一句,表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该死。”
那是什幺破理由?安娜依然不满意与叶晨的回答:“她该死难道就意味着你要借我之手杀了她幺?”唉,不跟安娜商量自然是害怕她反对。
今日他们取得的录音是可以日后用来要挟越氏夫妇的最好筹码,可是若让徐小柔活着被揭发,那幺那时候在房间里威胁徐小柔的安娜和叶晨还有叶晨的身份也会被曝光,那样反而会让他们的计划毁于一旦。
叶晨充分了解安娜的个性,知道她不会做出这些害人性命的事情,所以他才将安眠药换成了肾上腺素。
这样才可以最顺其自然地杀害徐小柔,并不是像安娜所说的是想要借她之手除掉谁。
“反正和你说不清楚。”一向不善于表达的叶晨也懒得解释,他干脆无视安娜的抗议和不满,重新发动起汽车驶回公寓。
、(13鲜币)窥探chapter。
85越飞已经有很久没有和越程俊一起出去吃午餐了。
简简单单就父子两二人。
但越飞却一点无法期待,因为他知道父亲一定会为了他进入董事会的事情而小题大做,越飞也很清楚,他的父母现在是在害怕,在担心。
害怕他这个做儿子的有一天会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夺走他们所拥有的江山。
这所谓的企业财产,只有当他们愿意留给他的时候,他才可以欣然接受。
要不然,那些资产是不会属于他的。
这就是上流家孩子的无奈,越飞不要遗产,那是离经叛道,越飞想要遗产,那又可以是不仁不义。
所谓遗产,就是父母所以留下来的财产。
可做为继承人的越飞,他是没有任何权利选择继承与否的。
谁让他是越家的独生子?
越飞早早从公司离开就来到了这幽静的高级日式餐厅,被招待的服务生带到了一间日风十足的榻榻米包间。
整个地板上都是铺垫好的竹席,矮矮的木桌下有一个很大凹槽,给不适应跪坐的客人们搁放小腿。
包间的四面都是拉门式的纸墙,看上去就是一层薄薄的米纸。
看样子,这地方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啊越飞摇摇头,无奈自己父亲订了这样的一间餐厅谈私事么?
“请你适可而止!”一个熟悉的女声在隔壁的包间响起,越飞浑然一震,因为没日没夜地工作而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听见了那个声音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复苏了,心跳又在加快,越飞这周以来第一次重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是有温度的。
这个声音,他夜思梦想了一个月。
如同她习惯性的那样,说话时总爱上扬的语调可是,为什么她听上去语气中怒气和委屈占多数?难道她过得不好么?
强压下冲到隔壁包间的欲望,越飞在纸墙的边缘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从那小洞口里窥探另一边的景象。
叶晨冰冷又疏离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安娜,沈声说道:“别让我重复。”越飞看见了叶晨后,心里的喜悦就消失了一大半。
难道现在安娜真的又和叶晨在一起了么?难不成前些日子他在八卦杂志上看到安娜和叶晨双双出入阑珊会所的照片不是捕风捉影,而是确有其事?他有些失望,想要收回目光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继续窥探。
“叶晨,够了,我不接受你的命令的!”安娜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目光诚恳,像是想要努力劝动叶晨改变主意“我上次已经按照你要求的那样去陪过酒了,说过下不为例的。”
“这次只是饭局而已。”叶晨将小口酒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口味让他爽快地赞叹一声,随后又转而对安娜说“对方指名要你陪。”安娜咬牙切齿,她别过头去不再看叶晨:“我不是妓女!你的生意伙伴指明要我去,难道我就去了么?”
“你和妓女不一样。”叶晨理所当然地坦白道“妓女要付钱的,你却是免费。”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越飞身侧的拳头紧握,他按耐着满腔的怒火,脑海里竟出现了他将叶晨打到在地的画面。
究竟是谁给叶晨的胆子,好让他这样跟安娜说话?
越飞见安娜憋屈又隐忍的模样,心里着实是不好受。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容易这样,他会去心疼她的心疼,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神情都会牵动他的情绪。
“我拒绝。
今晚我是不会去的。”安娜决绝地站起身,打定主意这一次不会再因为叶晨的威逼利诱而妥协。
叶晨不慌不忙见安娜起身要走,他淡定自若地敲了敲那低矮的木桌,随即放下狠话要挟说:“不去没关系,我会和报社说越飞贿赂孟金全的事情”在另个包间里偷窥的越飞犹如五雷轰顶。
他贿赂孟金全?难不成,叶晨说的是几个月前正好要让安娜投资孟金全的公司时,汇给了孟金全五百万的保证款,为的就是孟金全可以好好照顾安娜,别吞去了她的钱。
这五百万对于越飞来说,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安娜的钱全部被那abey-estate操作成空气之外,他的五百万也被孟金全私吞打了水漂。
现在叶晨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说他贿赂了孟金全?越飞愤恨地想着,就差跑进包间里真的将叶晨暴打一顿了。
“别!不可以!”安娜急忙连声阻止,她如同小兔子一般受惊的缩了缩脖子,垂眼向叶晨道歉认错“叶晨,我错了,今晚我会乖乖去陪你客户吃饭的。
越飞没有贿赂过孟金全,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
叶晨满意地点点头,颇有感慨地回答道:“这才对,刚听话些我就不用拿你伤心事威胁你了。”
“别说了”安娜拿起饭桌上的筷子,闷闷不乐地吃起了盘中的寿司。
在另一间包间内的越飞怒不可遏,他怎么也想不到安娜离开了越家之后就是过着这种低声下气的生活。
他他甚至还以为安娜是真的不爱他了,所以才会和他那么果断地分手的。
现在越飞才得到了解释,安娜之所以会呆在叶晨身边,完全是因为受到了叶晨的威胁,而这要挟甚至还和他越飞有关。
从刚才的情形不难看出,安娜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才会妥协叶晨所有的无理条件和冷嘲热讽。
现在,也应该轮到他来保护她了吧?
越飞再也无法在包间内呆下去,知道她就近在咫尺却无法上前的感觉让他呼吸都痛。
他必须要在叶晨看不见的地方和安娜尽快会面。
想着,越飞便离开了包间,酝酿该要如何将安娜从叶晨手里夺回来才好。
听到隔壁房间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安娜松了一口气,随即默契地与叶晨对望了一眼:“辛苦你了。”冷冰山配合她演这么一个人渣的角色还挺逼真的,若不是安娜早就和叶晨事先商量好了要在越飞面前上演的戏码,安娜差点自己也被骗过去了。
“不会。”叶晨原本冷酷的脸上再一次多了些温度,因为清酒的关系而增添了两片淡淡的绯红“也难为你了。”昨天从医院回到公寓时,叶晨和南觉一致认为安娜应该重新回到越家,以便更快的找到越夫人私吞的那十亿。
毕竟,叶晨是不可能走进越家人一步的,南觉也没有希望在短时间内重回越家得到越氏夫妇的信任。
也只有安娜才可能名正言顺地回去。
毕竟爱情就是分分合合的,分手之后再破镜重圆很正常,不会引起越夫人太多的怀疑,只是会让越夫人非常不爽而已。
安娜本人似乎也不是很乐意回到越家,她似乎质疑着自己对越飞感情是否超越了普通的喜欢,所以很抗拒回到越飞身边的这个想法。
可是,就如安娜曾经说过的那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也只有在越家,她才能更好的掌握她所需要的信息。
“你有多少把握?”他的意思是,安娜有多少把握可以在越家找到那笔钱。
叶晨和潘婶曾经是希望安娜和越飞分开的,因为越飞是越家上亿资产的继承人,他很容易就能够脱离安娜的控制,成为和越氏夫妇一条战线上的人。
“我没把握。”安娜老实又无奈地坦白。
现在是到了万不得已,她不得不重新回到越飞身边的境况“可是我很想知道我在越飞心里的位置。”安娜很想赌一把,她想赌,越飞究竟是有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