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他放学就走了,校车也没坐,现在只得跟他的同学问问,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
“是不是他成绩不好,你教训的太过火了,他才走的?”女人直觉想发火。
薛进脸色本就不好,此时听到她的话,在反思的同时,越发觉得她讨厌。
“人都不见了,你说这些干嘛?赶快打电话。”男人怒斥着白思思。
保姆原本打电话,那边还通着,待到夫妻两到家后,手机居然无法接通,这种情况,更令人心焦。
关心则乱,夫妻两只联系了孩子的同学,并没想其他。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眼看着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外面一片昏暗,而夫妻两的心,也变得更加沈重。
车到了目的地,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币,捏出一张百元大票递过去。
司机看了看他手中的散币,问他,零钱不够付账吗?男孩这才数了数小额钞票:刚刚好,于是交钱下车。
门卫见是他,微笑着放了行。
男孩背着书包,一颠一颠地来到了姥姥家门,他按了门铃,很快家里的保姆出来开门,见了他先是一愣,连忙将人让了进去。
白奇和妻子正在餐厅吃饭,见到外孙子很是吃惊,但也十分高兴。
往常孙子都是跟着父母过来,或是打电话叫白奇的司机去接,即使偶有小家伙单独行动,也会接到通知。
老太太连忙站起来,将男孩的书包接过。
而保姆则忙着拿出碗筷给他盛饭,小家伙拉开椅子坐了进去,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色, 不闻不动。
“怎么了?乖孩子,不吃吗?”老太太关切道。
白奇也看着他。
“姥姥,我”男孩语带哽咽。
家里的事,他藏在心里很久,不能跟老师和同学讲,如今面对疼爱自己的两位老人,男孩情绪有些失控。
眼见着外孙子的眼泪劈哩叭嗒掉,两位老人不知所措的对看一眼。
老太太连忙走了过去,抽出面巾纸给孩子擦眼泪,而白奇也放下碗筷,面色严正的看着孩子。
“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妈说你了?有什么委屈跟姥爷讲。”
白奇在单位很严肃,但对孩子却十分疼爱。
男孩只是呜呜的哭,也不说话,搞的两位老人,更是心烦意乱,老太太哄了半天,他才收住泪水。
“你别哭了,姥爷问你话呢,老实说,让老爷给你做主。”
孩子的抽噎声,紧紧揪住了老人的心。
白奇以为是薛进教育孩子有问题,他才如此这般,等了片刻,男孩还不开口,老头决定打电话问问。
他还没拨号码,男孩猛的抬头,没好气的说道:“别打,我不想见到他们。”
两位老人心下了然,绝对跟女婿和女儿有关,看样子外孙子受了很大委屈,要不然不会哭的那么伤心。
“不打也行,告诉姥爷到底怎么回事?”白奇继续追问。
男孩揉了揉眼,那处肿得如同核桃大小,老太太连忙拉住他的小手,给他擦了擦手背上的泪渍。
“听话,不要用手抹眼睛,不卫生。”她唠叨着。
男孩受了威胁,连带着自己多日的烦闷,终于憋出了实话:“姥爷,姥姥,我爸和我妈呃要离婚。”
这句话就像平地起了个惊雷,炸得老人头脑一昏。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男孩继续道:“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妈妈好像也有,他们都不要我了”
说着孩子的原本止住的泪水奔流而出。
白奇只觉得气血上涌,怒火中烧:薛进的那点破事他知道,怎么女儿也搞外遇,这还得了?
他将碗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蹦山一样的脆声吓了几人一跳。
“这还了得,当我死了吗?想离婚?没门”说着白奇从椅子上跳起,抓住电话一通猛按。
老太太接受能力比老头差点,她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拼命想找出两人关系破裂的痕迹:先是思思回来住了,而后又回去了,再来就没有摩擦了吧?
难道只一次别扭,就搞的这么不可收拾啊不对,外孙子说父母在外面都有人了?她很难想象这种情形。
如果孩子说的话属实,她直觉是薛进先对不起女儿的,思思虽然娇纵,但她的家教没问题,不会那么不知羞耻,一定是薛进,没错那个白眼狼,惹着女儿伤心了老太太一边在心理怒骂薛进,一边安抚着外孙──在孩子面前,白奇一直很和蔼,今天这样面色铁青,摔碗动狠的样子,着实吓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