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苦处。
樊情虽不同情那名八姨太,却也不苟同易风元的作法,她冷眼漠视易风元讨好的笑容,迳自越过他往外走去。
“这里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听王总管说,你最近都吃得不多。”
“我本来就没有太多的食欲。”
“原来如此,我还当府里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正准备换个厨子专门替你烹煮三餐呢!”
他说得轻松,樊情却听得皱眉。
“你对那些妾室都是这样的吗?”
“那倒没有,她们都是我喜欢而收藏进来的佳人,但进了府里,就要自求多福了,毕竟我这里可不是任何人都进得来的,要想好好的待在这儿,就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手腕了,身分高不高贵,在这里一视同仁。”易风元一脸歉疚的回答,但对上她的眼后,他又说了“不过你会是这府里的例外,我不但不让你和那些女子争宠夺物,我还保你安安静静的住在醉卧居内不受人打扰,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用最好的来堆砌而成,绝不偷工减料。”
面对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任何女人听了都会欣喜若狂,但那不包括一向冷淡的樊情。
只见她自顾自的赏花赏景,就是不面对易风元,不愿见他的态度如此明显,却不会浇熄他对她的热情。
“你要是有想要什么东西,直接告诉婢女就好,她们会转达给我。”
“我没有想要什么。”漠视他忽然靠近的身躯,樊情别过脸,移动脚步。
“这么多天了,你还是不把这里当作自个儿家吗?”易风元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清丽的背影。
“这里不会是我的家,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她太过冷淡的语调终于激起易风元的脾气,他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脚步看向他。
“我哪里比不上樊天?”他的相貌、家世、权势有哪点输给了樊天?更别提樊天还是个杀手出身的低下人种,她就这么喜欢这样的人?
“我没有拿你跟他做比较。”
“既然如此,你应该答应在我身边陪伴我一辈子才是。樊情,你不懂吗?在这世上,我只在乎你一人啊!”他从没求过哪个女人,因为她们见着他,都会主动勾搭,没有一个像樊情这般对自己嗤之以鼻,偏偏她才是他真正想要共同白首的可人儿。
“你已有那么多妻妾伴随左右,你还不知足?”比起这人身边的女眷来说,那个男人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有那么多的妾室?没关系,我可以为了你,把她们全数送人,到时,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这样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近乎恳求的语气让樊情轻叹一口气“就只为了这副皮相,值得你如此牺牲吗?”
从小她就晓得自己的长相异于他人,所以懂事以来,便把脸涂得乌黑,这样才可以躲过一些人的攻击,却从不知道,有朝一日,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不管你如何想,我都是只为你一个人,希望你别再惦记那个身负重伤的男人了,我说过,朝廷不容他存活的,就算我愿意放他一马,还是会有人去围剿他的。”
易风元的话完全没有吓到樊情,她只是冷淡的抽回被他握疼的手臂,转身离开,拒绝的态度再次重创他的心。
“啧啧!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你终于可以飞黄腾达了。”一名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看着床上睁眼的樊天说道。
“这是赞美吗?”樊天睇他一眼。
“当然,你自己想想,身中三箭致命的重伤,还可以撑到我这个慢郎中前去搭救,你不觉得这是老天有眼,不希望你这么早死?”霍青颜带着崇拜的眼光注视着樊天,令后者挑眉。
“既然如此,你也去试试。”
霍青颜赶紧挥手,远离他身旁“不用了,我这个人道遥自在惯了,才不要因为一位祸水而出事情。”
“哦?你那位青梅竹马的丫头又怎么说?”樊天接过丫鬟递上的汤药,入喉前一针见血的问。
“唉!都说是丫头了,我又怎么会把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当作伴侣看待,我有那么不挑人吗?”霍青颜轻摇纸扇,一派潇洒的道。
樊天眉头也不皱一下,就将那苦到极点的药汁喝完,这才注意到房里少了一个人。
“天水一遥呢?”
“不就在查易风元的行踪吗?我说你这个人也很奇怪,明明开个口就可以得到那群闲到发慌的兄弟来帮忙,怎么你就是不肯开个口?该不会是小心眼的认为他们会以此来挟恩报答吧?”
“我们认识他们这么久,你确定这是小心眼的认为?”樊天躺在床上,调恩内力,懒懒的开口。
“当然不是,要他们帮忙的代价实在很高,虽说一报还一报是应该的,但那帮人老是作风诡异,想还,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咧!”一想到自己曾有过一个前车之监,就令霍青颜痛心。
樊天浅笑“既是如此,你还建议我去找他们?”
“嘿嘿!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怎么可以只有兄弟我一个人欠他们人情,而你却故作清高当独行侠?”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嗄?自己解决?用你这个破烂身体去抢救佳人?你是不是想太多啦?”霍青颜一副小看樊天的问道。
“那就看看那个家伙带来什么消息给我了。”
人未到,天水一遥的脚步声早已先告知自己的到来,一进门,发现樊天醒来了,他乐得献宝。
“我查到了,最近易风元的府里要设宴,听说是要办一个送妾大会,只要有兴趣的贵族都可以参加。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易风元已经先放出风声了。”
“送妾?真亏那个家伙想得出来,他当自个儿的妾室全都是完璧之身,一堆人抢着要吗?”霍青颜不以为意的讥讽。
“这你就不懂了,要抢那张邀请函的大有人在,圈外甚至有人开赌局标那一张邀请函了,你自己说,有没有人要?”天水一遥得意的看见霍青颜惊讶的神情。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易风元身为朝廷得宠的重臣,想和他套关系的小人物何其多,今儿个可以得到他赠妾相送,也算可以攀上一点交情了”视线转到霍青颜身上,樊天笑容可掬的问:“既然你最近都闲得发慌了,要不要接个工作来玩玩?”
“嗄?那可不成,都说我是替你出门谈生意的合伙人,你怎么能把我这只单纯的小羊,送至吞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口去?我可不干!”霍青颜边说边要走。
樊天也不阻止他,迳自开口“我忘了告诉你,日前有下人跟我通报,说是擅自替我收留了你那位青梅竹马的丫头,因为是住在偏厅内,我想,她应该还没有见到你才是。我待会儿就差人去告诉她你来了,她必定非常欢喜才是。”
“嗯我现在想想,这门差事也是挺不错的,可以装装贵族,还可以瞧瞧易风元的住处与据说都是美人的妾室,这真是令人非常喜悦,我看我还是去见识见识好了,反正又不会少我一块肉,你说是吧?”脚只差一步就要出房了,霍青颜又突然转身回来笑着说。
天水一遥在一旁强忍住大笑的冲动,看得霍青颜很想开扁他。
真是误交损友!
谁教他什么都好,唯独酒量极差,几杯黄汤下肚,他可以连他身上有几颗痣都说出来,真是丢人现眼!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替我跑这一趟了,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托付。”
“说得容易,你要我去救人,也要确定我找得到人啊!女人全都长得一个样,我哪知道你的佳人是圆是扁?”霍青颜坐下来跷着二郎腿,一副看不起樊情的模样说道。
“虽说易风元一定会把樊情藏得很好,但我认为那个女人不会乖乖的任人困住而不做些什么,至于她的长相是否同一般女子我只能说,你要真分不出她是不是自己要救的人,那么我看你的两只眼睛也别留在脸上了,干脆挖掉喂狗省事。”
霍青颜挑眉“你对那位佳人还真有信心啊!”“不,我是对你的能力有信心。”樊天微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