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光是坐车,就耗去半天时间,看你这样南北奔波,能挨到几时?方爸
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是,是,谢谢方伯伯,我一定会照办的。”
看到黎文眉飞色舞,胸有成竹的模样,方妈及逸伦心中的那块大石,不禁放了下来。
“还有,你是几点的火车返北?”方爸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下午四点。”
方爸抬头看看钟,时间指的是下午两点十分,随即斜睇晓瑭一眼。
哼,丫头,别高兴,我可不会让你们称心演出十八相送的。
“晓瑭,-嫂嫂忙了一天也够累了,待会儿这些碗盘让-来清洗。”旋即转过头对
黎文:“黎文,家里事一大堆,晓瑭就不送你去车站了。碧娟,-不是要恩巧教你
画画吗?要的话,就快上楼,否则,人家恩巧要回房休息了。逸伦”
方爸发号施令,编排着每个人的工作。
“爸,这些碗我来洗,洗完再上楼去教妈妈画画。”恩巧动手收拾桌面。
“不,不!”方爸阻止着。“-也够累了,总有一天,晓瑭也要做人家的媳妇,让
她实习实习也好。”说完,又回过头对黎文道:“黎文,我们大家都很忙,不送你了,
十一月再见-!”
对方爸的老奸巨滑,晓瑭真是恨到骨里,可是,为了长远计,只好屈服在他的yin威
下。
坐在火车靠窗的位置上,黎文凝视着窗外的倒影,心中充塞着一片光明的远景。
明天起,将会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他要好好利用这见不到晓瑭的两个月,为自己
的前途打拚。
没有黎文相伴的日子,真是苦涩难熬。
为了学以致用,晓瑭辞去目前的工作,考入一家出版社,担任编辑之职。
大家获悉晓瑭辞职的消息,无不依依不舍;但是,为了她的前途,也就寄予无限祝
福,并纷纷争相邀宴。
晓瑭百感交集。共事多年,一同走过璀璨的黄金岁月,这分浓郁的感情,真的令她
难以割舍。
然而对文字工作一向情有独锺的晓瑭,对这分角逐而来的职位分外珍惜。
她很认真地学习。无论审稿、润稿、撰稿、校对、发打、与作者沟通、签约,甚至
盯厂,无不事必躬亲,全力以赴。因此,才来没多久,就获总编赏赐。
美丽的女子,到哪里都不会寂寞。
因着晓瑭的加入,整个出版社,立刻朝气蓬勃了起来。
懒得梳洗的人,开始注重仪容;爱说粗话的人,开始注意修辞;犯了职业倦怠症的
人,更因着她那明眸皓齿的一笑,而精神百倍。
业务部、营销部的男同事们,更是三不五时有事没事就过来转上一转。
可是,心有所属的晓瑭,一概一视同仁,丝毫不给任何可乘之机。
然而,相思的滋味,实在苦涩。虽然鱼雁频传、电话热线!可是仍然无法却除相思
之苦。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被此苦所挟制,晓瑭遂去报名补习外文,如此一来,日子也就过
得踏实多了。
这天,回到家里,意外见到段君平端坐在客厅沙发上。
“段大哥!?”晓瑭在玄关换上室内拖鞋。“今天怎么有空呀?爸妈呢?怎么让你
一个人坐在这里?”为了保持“距离”自始至终晓瑭都唤他为“段大哥”
“喔!方伯伯他们出去了。听说-有一些英文文法上的问题,方伯伯要我来帮-看
看!”
堂堂大学教授,面对专家、学生时的口若悬河,这会儿到了晓瑭面前,却是吞吞又
吐吐。
“哦!”这个老爸又在玩什么花样?可是,爸爸毕竟是爸爸,又不好拆他的台。“
谢谢你,已经解决了,真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
在心中已把他归类为方爸朋友的晓瑭,脱下外衣,正欲登上楼梯。
“晓瑭!”段君平热切地唤住她。
晓瑭回过头,只感觉到他灿亮眼眸中的期待。
“有事吗?”
段君平胀红着脸,好像极为困难地说:“我可不可以和-谈一谈?”
晓瑭犹豫了一会儿。突然一个转念。也好,跟他谈个清楚,免得误人青春。
于是,她踅身,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当然可以呀!谈什么?”
面对晓瑭的落落大方,段君平不禁恼恨自己起来。
“我我-”
“噗哧!”一声,晓瑭忍不住笑出来“什么我啊-的,段大哥,我们是从小一起
长大的好朋友,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嘛!”
“我爸妈很喜欢-,而且两家父母一直希望希望”段
君平吞了一下口水,有些腼腆地:“希望我们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段大哥!”晓瑭有些不忍,可是,此时不说,尚待何时?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也只能说很抱歉;因为,在你之前,我已经有了一个
非常要好的男朋友。你的条件这么好,不必为了我而耽误了自己。”
晓瑭一口气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两只眼睛却不敢直视他。
“可是,我心里只喜欢-一个人。难道-忘了,-要当王妈妈,将来要嫁给我
,一起开家糖果屋的?”
“段大哥!”晓瑭竟有些不耐。“我真的很抱歉!说实在的,今天就算没有黎文,
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没有什么,人都会长大,都会变的呀!”
晓瑭告诉自己,绝不能给他一点误导,让他兴起一线生机。
当段君平意识到真的大势已去时,不禁一阵阵地黯然神伤。
目送段君平离去的背影,晓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种不忍之情油然而生就在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大作。
“喂!”
“晓瑭?”
“肥肥!?”晓瑭十分兴奋。
“-怎么知道是我呢?”
晓瑭不禁大笑“-的声音举世无双!谁会听不出来呀!”
“讨厌!喂,跟-说,下星期日晚上有没有空?”
“-都说啦有空呀!”
“死相!”
“喂,究竟什么事呀?”
“-知道我那个舅妈啊,一直要帮我介绍男朋友,-是知道
我的,见到男生,口吃就更厉害,所以想找-作陪,顺便帮我鉴
定一下。”
“哈!-终于红鸾星动了?”晓瑭兴奋地大叫:“身为好友,当然是义不容辞-!
更何况又可以混吃混喝,何乐而不为?”
约好时间、地点,晓瑭挂上了电话,她的心充满了喜悦,因为,肥肥终于从阴郁中
破茧而出了。
经过刻意的妆扮,身形较往昔消瘦一些些的肥肥,因着相亲的娇羞,倒还凭添几分
从未显现的妩媚。
男主角是一家巧克力工厂的小开,一如他的名宇“海和”般满脸的敦厚老实。不算
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深度镜片后的眼睛,虽小可是却诚恳笃定;再加上阔
嘴、大耳,和肥肥配在一起,倒还真是登对。
“斐斐,”在外人面前,绝对不可以叫她“肥肥”这是肥肥百般叮咛的。“对不
起,今晚黎文要来,所以,我只能待到七点半。”因为爱情的滋润,晓瑭的双颊酡红。
“今天并不是你们鹊桥相会的日子呀?”肥肥可是一点儿也
不含糊。
“昨天半夜,他才临时来电话告诉我,连我爸都不知道。”
“喔!原来是夜半私会情郎呀!”
“少乱讲!”晓瑭嗔怪着。眼光转向肥肥的舅妈与巧克力小开“舅妈,真对不起
,不能陪你们大久。李先生,斐斐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朋友,希望你们的友情能开花
结果。”
突然被点到名,李海和先是一惊,接着是一脸和气地笑着。
“方小姐,真谢谢。”
天啊!难怪打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坐在那儿静默不语,除了点头,就是微笑,原
来哈!这下可好“大哥莫说二哥哥,两个哥哥差不多”这桩姻缘配得还真妙呢!
数月未见,黎文虽然少了那分飞扬跳脱的年少稚气,可是却增添了一分英气。
两人在车站前对视许久。在街灯的照射下,晓瑭显得娇美无比。
数月的煎熬,此刻终于获得舒解。
两人都因兴奋而显得有些羞赧。
考入一家外商公司担任信息管理师的黎文,已放弃继续深造的打算,决定全心投入
工作,以获得晋升的机会。
黎文把旅行袋背在肩上,誊出手搂住晓瑭,两人紧紧依偎着朝李玲月南门路的空屋
走去。
才刚踏进门,黎文便扔下肩上的背包,迫不及待地拥住晓瑭。
狂暴又霸道的吻,如急时雨般地落下,低沈的喘息和起伏急骤的心跳,使晓瑭整个
人酥软在他的怀抱中。
“晓瑭我的晓瑭,-这个小魔女,知道我有多想-吗?.”
黎文粗喘着,-哑地在她耳畔咕哝。
晓瑭醺然欲醉。
黎文轻含她细小的耳垂,摩挲着她如丝的秀发。他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细嫩白-的
颈项及柔软湿润的唇上。
晓瑭偎在他的怀里,一种快要窒息的亢奋袭来。
“我好想-好想-”
黎文的呼吸急促,吮吻狂烈,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剥除她的衣物。
晓瑭的**被点燃,竟有一种以一夜缠绵,来换取千万相思的冲动。
黎文把她抱至木板床上,为了怕伤及她的细嫩肌肤,便脱下自己的毛衣垫在下面,
而后开始循序地揭去她的衣物。
当晓瑭luo裎在他面前时,黎文燥热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多美的身体啊!晶莹剔透,宛如一尊圣洁、华丽的艺术品。
他温热的手轻抚她每一寸肌肤,抚过她纤细的腰,滑向她弧度优美的臀部。
她的身躯因着亢奋,而泛起一阵颤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世界开始旋转起来。
“不,不可以!”
黎文忽然抬起埋在晓瑭酥胸中的脸,粗嘎地喝止自己,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压抑。
“我说过,”黎文-哑着嗓音。“不可以伤害-;我要等到新婚那一夜才拥有。”
晓瑭缓缓地睁开眼,仍漫着**的双瞳迷迷蒙蒙。
黎文不由自主地再度倾身抱住她,用力地吸吮她的朱唇忽地,像想起什么似地
,晓瑭遽然跳起——“几点了?”
翻下身,就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晓瑭看看腕上的表。接着,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
蚁般,又跳又嚷:“糟了,怎么会那么晚了呢?我的裙子哎哟!我完了啦!喔!黎
文,你什么时候回去?”
黎文边套上毛衣,边回答:“送-回去后,我就赶搭夜车回台北,因为我只请了半
天假。”
看到晓瑭掩上门扉后,黎文这才无限眷恋地转身离去。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但见客厅灯火通明,一家老小竟全都端坐在客厅里。
晓瑭心虚地打了声招呼,正想若无其事地登上楼,冷不防——“相亲怎么相到这么
晚啊?难不成还送人家入洞房了?”方爸的口气,充满了怀疑。
“是啊!丫头,-究竟上哪儿去了?快把我们给急死了。斐斐来过电话,吱吱唔唔
地,像瞒着什么似地。”方妈也忍不住责备了。
这个死肥肥,明知我是私会黎文,偏偏还要打电话来,分明想害死我!?晓瑭在心
中暗骂。
一抬眼,却瞥见方爸正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眼中净是狐疑。
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电视的恩巧,则不时抿嘴窃笑,眼底饶是兴味。
晓瑭借口回房沐浴,赶紧远离了这一片阴阳怪气。
潜至浴室,揽镜细看。
天啊!难怪大家要露出那副匪夷所思的怪表情。原来,那两片原本就红横的唇,因
着激烈的狂吻,而渗出血丝,哦,怪不得有点咸咸的血腥味。
想到自己这副情痴模样,在他们眼前曝了光,晓瑭不禁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