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京的夏天出奇的炎热,特别是在饷午时分,太阳把皮肤晒的干疼干疼的,仿佛要裂开了口子。地皮晒的滚烫,穿底子薄一点的鞋子脚底板是肯定要被烫起大泡的。早上听天气预报报道气温39度,我看怎么也有40度以上了。
就在这么炎热的日子里,连续三天我都随剧组在故宫午门前排戏。一贯没有任何防晒意识的我,自然也不会抹什么防晒霜。我一直痛恨广告的虚假,像这么毒的太阳光辐射,恐怕要往身上抹上个几百次的防晒霜才能有效果吧?索性也别那么在意自己了,反正我的皮肤早已经被晒成了古铜色,凭添一些野性的味道岂不是更好?
这次拍摄的是都市青春剧,现代戏的化妆工作相对清朝古装戏要轻松很多,只是一些简单的生活妆。
我害怕的就是赶上拍摄古装戏,除了主要演员以外,光群众演员就近千口人,男人都是要剃光前额的头发,有时候一天下来经过我手的脑袋瓜子就有好几百人,到最后都有点麻木了,感觉和削冬瓜没什么俩样。呵呵。然后就是编头套,再套到那一个个锃光瓦亮的脑袋上去。女人必须要做头发,插花,化妆,别提了,简直是烦琐的很。虽然看上去枯燥无味。但每当看着那在我精雕细啄下的崭新形象时,使我也能乐在其中。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同样的工作,早已习惯了身体的疲惫,风霜雪雨的洗礼,尘埃的呼唤,还有那拍摄现场的噪杂,最要命的就是要面对那复杂的人际关系。
二
第一天,凌晨四点当我驱车到达午门时,这里早已人声鼎沸,少说也有好几百人聚集在这里。影片的主角还没来,工作人员就早已经忙碌起来,各就各位的开始了紧张的工作。最吸引我注意的还是那帮群众演员们,男女老少都齐了。离他们不远处,簇拥着百十个俊男靓女,估计又是什么星探公司发现的新秀也来充数了。
依旧像往常一样熟练的做着我该做的工作。
早上七点钟,主角准时出现了,身边还跟着几个看似经纪人又似保镖的人物。导演赶紧过去窃窃私语,还不时的点头摇头的,像个拨浪鼓。
“名人有什么了不起啊?,架子还真大呢!”旁边一个新来的姑娘自言自语。
我漫不经心的告诉她:“这种情况并不稀奇,有比他还狂的呢,习惯就好了,十个有八个都这德行。”
不一会就开始给这些在剧情中占有相当戏份的大爷、姑奶奶们化妆了。
我化妆特别的快,手里麻利,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这也许和我的性格有关吧。说来也奇怪了,我给他们化妆从来没被他们刁难或者是挑剔过。剧组的同事都说是我技术过关的原因,其实不然,我总感觉是我那张丧脸的威慑作用吧。况且他们也不愿意耽误太多的时间和我计较太多。化妆最忌讳的是反复,洗了再画,画了再洗,最后的效果还不如第一次呢。
三
上午八点半,戏马上开拍了。
主角并不是让导演费心的,做操心的还是那些并不专业的群众演员们,好几百人什么层次素质的都有,确实不太好管理。
起初,导演、剧务、领队们还能耐心的指导。
一个片段反复的拍摄,一晃都近中午了,大家都忙的忘记了吃午饭。
闲暇无事的时候,我就坐在化妆棚外看热闹。天上的太阳感觉就在我的脑袋顶上一样,晒的我直发蒙。它可能也不耐烦了,发脾气了吧。
午门前一点遮阴的地方都没有,全部裸露在阳光下。所有的人都汗流浃背,衬衫的背后都是湿漉漉的。现场越来越噪杂,叫骂声此起彼伏。
那些群众演员们都装扮成过客,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
远处几名领队手里拿个大喇叭喊话:“分散点,再集中点。”
“你妈个*的,说你呢。”
“你干不干啊?不干现在就滚蛋。”
那些群众演员就似行尸走肉般被人驱使着,任由摆布。胆子小的就装做没听见,脾气稍微大点的就会顶上几句,甚至会大打出手。
白热化的状态是经常出现的。
四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吃上所谓的“午饭”演员们排队去领饭,那些大腕们当时是开小灶去了。
另外一个化妆师心眼特别的好,帮助给大家打饭,结果被剧务臭骂了一顿。干我们这行,谁也不搀和谁的事,各负其责。搞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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