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这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却总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老天好象故意要我出糗,就在我刚下车杨凌跟过来给我雨伞的一刹那响了个闷雷,毫无防备的我很难堪地放声尖叫着扑进了他怀里,等我回过神来只听见他戏谑的笑声:“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怕打雷的女孩,现在没事了,我可否不用做你的避雷针了?”我的心脏停摆了一下后开始以我出生以来最大的功率运动起来,我很没气质地再次放声大叫着跳离他的怀抱“难道我比雷还可怕?”他笑着摇头开车走了。
一直到晚上休息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那么近的接近过他。
暗恋就象癌细胞,一旦侵入人体就非把你折磨到不成人形。
从那天起,我就渴盼天下雨打雷,这想法很可笑。可惜的是天不随我愿,一连好多天太阳都笑嘻嘻地在讽刺我的妄念。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杨凌在公司见到我总要打个招呼,虽然每次都只有一句话,怕雷声的女孩子!这只是礼貌的问候,但我每听到这句话都有一丝窃喜,毕竟他还记得我怕雷声。
本来爱情这东东就是好条件加好运气才有希望可以心想事成的,条件不好自然运气就差多了,我想我所有的痴情只能换来偷偷看他背影的机会。
雪烟是我的死党,她关心我的终生大事就象领导关心灾区群众一样紧盯着我,有没有目标?有的话再接再厉,没有的就继续努力!遭遇再三逼迫的我迫于‘淫威’之下,只能把这几个月来的单相思全部招供。
雪烟围着我转了两圈后用探照灯一样让我心里发毛的眼光直盯着我:“叶子,如果有办法让他注意到你,你肯不肯为自己赌一把?”
“真的有办法吗?”我头点的快直接亲吻地板,满怀希翼看着她。
“ 叶子,其实你很漂亮,我想只要你努力减肥,还是有机会给你的暗恋平反的!”
想想杨凌的阳光笑意,我心一横,拼了!
早上不到5点就给铃声从美梦中吵醒开始三千米的绕楼‘大游行’,吃饭的时候看着桌子上杨凌的照片(全公司合影的)我的饭量就惊人的小。所有的零食都不见了踪影,取代的是柠檬,因为雪烟在杂志上看见一篇文章里说柠檬能减肥加美容,虽然我很怕酸的东东。雪烟说想吸引一个人的注意就是要跟上他的步伐,了解他的爱好。所以接下来我又把有限的工资‘贡献’给了咖啡厅和高档的服装店。
五个月后当我的腰顺利地下滑到二尺的时候,市内最好的咖啡和西餐我已经可以如数家珍了。我听从雪烟的建议不再把头发绑成马尾而是做了最新的空心烫。我还挤出时间参加了一个美容培训班,总之说来,公司的人慢慢注意到了我,而且有人频繁地开始约我吃饭了,杨凌在见到我和我打招呼时的话也明显多起来。女孩子们则是用千方百计地用妒忌的语气打听我瘦身的秘诀,当然,我笑而不答。
长发飘逸,脸上淡淡的彩装装点的我明眸皓齿,米色的风衣随着修长体形的移动在秋风乍起的日子里成了公司一道最醒目的风景。雪烟细细地打量脱胎换骨的我:“叶子,只要那个男人不是瞎子,你绝对可以迷晕他!”和雪烟的兴奋不搭调的是看着镜子里那个完全陌生的自己,我有种说不出的黯然酸涩。
又一个下雨天,杨凌送我回家,老天很识时务地响了个雷,我怔了下,然后装作镇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我很希望他能奇怪我什么忽然不怕打雷了,可惜他好象完全不记得这事了:“叶子,你真勇敢,刚才的雷声连我都吓了一跳呢”!他的声音还是带着暖暖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神闪闪发光,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神情,我知道已经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激动的情绪也没有了?
一如所料,杨凌开始关心起我的性格和爱好,也经常邀请我出去吃饭,不过都给我拒绝了。雪烟说,叶子,真看不出来,你还会欲擒故纵的吊他的胃口。我吃着泡面含混不清地告诉她,我是真的不想去。雪烟不可思议地瞪我一下,去,少装!
中秋节后三天是我的生日,中午下班的时候,离门口最近的同事发出好大一声惊叹,oh!dear!好美的‘蓝色妖姬’!贝妮高八度的尖酸嗓音紧随其后:“送谁的?”杨凌满是笑意的脸从一大捧让人晕眩的蓝玫瑰后探出来:“叶子。生日快乐!”在我接过玫瑰的时候又递过一张贺卡“真是浪漫啊,让我们看看写的什么。”旁边的同事起哄地一把抢过去,一个叫迪路的同事瞄了我一眼用极夸张的语气朗诵:“特别的叶子,可否让我成为你生命里的唯一?”顿时,周围的抽气声,羡慕的,妒忌的,祝贺的各种表情和声音纷纷出炉,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玫瑰是我最爱的闪着光泽的深蓝色,杨凌的注视是我一年来连做梦都想得到的,现在大束怒放的蓝色妖姬就在我眼前,杨凌熟悉的字体如今在我眼里却陌生的让我想哭。不知为什么,最近我总想起那个看见他就慌慌张张,笨拙地天天盼着下雨打雷的自己,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是他世界里的唯一,那怕那个时候我们永远只是两条没有交集点的平行线。
蓝色的玫瑰在眼前怒放,我低头,一滴清泪滴在手背上,是为玫瑰在叹息,花的生命应该在土壤里,世人为什么只喜欢经过加工修剪被包装的毫无生机的美丽?有灵性有生命力的花儿在最美丽的的时刻杨凌都不屑一顾,断了生机的娇媚又能留住不真实的爱恋多久呢?
在同事们复杂的目光和嗡嗡的议论声里,杨凌错愕地看着我拿起那束蓝色的精灵来了个标准的抛物线,目标三米外的——废纸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