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的病情仿佛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大家虽然围在病床边,不过嘴里讨论的是婚礼,眼里看的是有关婚礼的杂志,脑中想的也是婚礼该如何筹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意见,至于仍在昏睡状态的桑-就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觉得嫁女儿应该要热闹一点,如果沿用传统婚礼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宫亦汝懊恼地道。
“那不如公证,省时、方便又省钱。”从桑天杰的提议听起来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既小气又不浪漫。
“那怎么行?女儿只有一个,怎么可以随便嫁了就算!”宫亦汝抗议的丢出一个白眼。
“那你到底想怎样?传统婚礼嫌不特别,公证结婚又嫌随便。”桑天杰不悦地撇撇嘴,双手环胸地生起闷气来。
“那我们就把这两样合并吧!”司徒-打圆场的提议道。他可不希望为了他们的婚礼害一对结婚二十多年的夫妻吵架。
“听起来好像不错耶!”宫亦汝点头附议。
“我想若是依我们拟定的日子,桑-的病可能还没完全好,但若只用西式婚礼的话在台湾可能会觉得缺乏人情味,所以我想干脆中西合并,这样桑-也比较有时间休息。”他看向在一旁生闷气的桑天杰,露齿傻笑。
“随便你们啦!反正只要桑-嫁得出去就好。”桑天杰装作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但心里却十分感谢司徒-让他有台阶可下,否则这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生多久的闷气。
谁要嫁人了?
桑-在迷蒙中听到熟悉而嘈杂的谈论声,缓缓地睁开了眼,但并未有人发现她已经醒了。
映入她眼底的是她的父母及司徒-,不过他们不知在谈论些什么,似乎谈论得很高兴。
“先前我还怕我们家桑-嫁不出去呢,现在终于要嫁人了,我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舍。”宫亦汝感慨地道。
“妈,你不会失去女儿的,我会常带她回去看你。”
司徒-这一声妈的威力就像颗炸弹,把桑-混沌不清的脑子在瞬间炸醒。
不会吧!他怎么也天啊!要嫁人的人竟然是她?
桑-狐疑地眨眨眼,心中的不确定渐渐扩大。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请人处理这件事。”司徒-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眼角的余光瞥见桑-坐起身,而且正用一种极为怨恨的目光瞅着他看。
他猛地一个转身,惊讶地看着她。
“桑-!”
桑-面无表情,只是用含怨带怒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看了几次,终于开口:“我、不、要、嫁。”
“桑-,你病都还没好闹什么脾气呀?”天生与桑-犯冲的桑天杰不满地率先开炮。
“我就是知道我在生病才要抗议,你们真的很过分,竟然趁我在与死神搏斗的时候,一吭不响地就想把我嫁出去,也不问一下我的意愿。”
“你也不想想你睡几天了,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回答我们,倒不如我们帮你决定,而且你也已经是他的人了,早嫁晚嫁都要嫁,也不差这时候。”
“什么我是他的人了?”桑-气得险些跳起来。“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这样说的吗?我一定要撕烂他的嘴。”
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不宜太过激动,只见她气得握紧头,直直瞪向司徒。
司徒-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自私鬼兼花心大萝卜说的!”她气得朝他大叫。
花心大萝卜?
闻言,宫亦汝和桑天杰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中有着狐疑与不解。
司徒-不知道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骂他,正要开口问清楚时,脑中灵光一闪,知道了原因。
莫非她还在为那天小萤开的玩笑话生气?
“你这个负心汉、超级没天良的家伙,明明就已经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了,现在竟还有脸说要娶本姑娘,啐!想娶我还要看我嫁不嫁哩!这种事岂是你能决定的。”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宫亦汝脸色难看的问。
“你们别误会,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桑-冷冷开口打断他的话。“就要结婚的人岂能让女方家里的人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多得可以用卡车来载,对不对?”她甜甜的笑着,笑得让人移不开眼,但让司徒-打了个寒颤。
“小萤她”
“原来她叫小萤呀!”桑-一脸不在意的模样,但心里酸得不得了。
“桑-,你听”
“你叫别的女人都这么亲密,为什么叫我是连名带姓?我就说你这人根本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狼,表面上一套,私底下又是另一套,表里不一,哼!”司徒-叹了口气。她真的才刚战胜死神吗?为什么她那张嘴还是这么“孔武有力”?
“反正说这么多也没用,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她撇过头,双手环胸,赌气似的噘起嘴。
“桑呃”该怎么说好呢?他看看桑-又转头看向桑天杰夫妇,只觉得好尴尬。
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司徒奋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
桑-一见这女子,醋火加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冷言冷语地讽刺道:“连女朋友都来了,你没话可说了吧!”
司徒-一脸无辜,不知该如何开口。
宫亦汝打量着那名女子,再转头看看司徒-,赫然发现他们俩竟然十分相似“她是你妹妹吗?”
终于有人了解他的“甘苦”了!司徒-无辜地点了点头:“小萤是我妹妹,上次她跟桑-开了个小玩笑,想不到她竟当真了。”
闻言,桑-的心险些漏跳一拍,脸红了一大片。
“大嫂,上次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别见怪了。”小萤不好意思地道歉。
“你”桑-怔忡了好一会儿。“你真的是他妹妹?”
小萤晶莹剔透的大眼眨了眨。
天啊!好尴尬。桑-用双手捂住脸。
天啊!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让自己无地自容的事。
“这下真相大白了,你肯嫁给我了吗?”司徒-心里不停感谢观世音菩萨、上帝耶稣,要不是因为她们保佑,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误会多久。
桑-倏地放开复盖在脸上的手,一双大眼直瞅着他。良久,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吼道:“我、不、要、嫁!”
夜深人静,当大家都陷入甜美梦乡时,一场逃婚计划就此展开。忍着身上的疼痛,桑-悄坐起身,瞄了眼身旁的司徒-,先是拉拉他的头发,见他仍无反应,又扯得更大力,硬是扯掉了他好几根头发。
很好!睡得很熟,安眠药产生作用了。
她将手上的发丝吹落地面,仿佛还不够似的,又扯掉了他几根头发才满意。
缓缓地爬下床,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她痛得倒抽一口气,但还是无法改变她想尽快逃离的决心。
仿佛花了一世纪的时间,她好不容易踏出了病房。计划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剩下走出医院了。
护理站都有值班人员,但是唯一的问题是要离开这家医院就一定得经过护理站,否则只能走楼梯。
但是,若她忍痛走完近十层楼的楼梯,说不定到时她人还未离开医院,就已经痛昏了过去。
在走廊站了许久,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故意放慢脚步经过护理站,果真如她所想的,值班护士一见她,立即匆忙的唤住她:“桑小姐,你还不能下床!”
“我的床被人占去了,我没地方可以睡。”她的表情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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