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在定睛看着李晴又一会儿后,什翼健拿起一旁的官袍,轻轻为她盖上。“真是的,一个大男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已。”
才刚说完,他忽然对手中感受到的柔软惊讶不已。无论这个沉睡中的男人如何娘娘腔,他都不认为这是身为“男人”该有的触感。
这个花擎手臂的柔软度和脖颈处白皙嫩滑的肌肤,简直跟女人没两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什翼健纳闷不已时,李晴娇吟了一声,醒转过来。她睡眼惺忪,感觉到身旁有人,慵懒地抬头望去。
“丞相大人?”她吃惊地喊道,惊讶过后,随即意识到自己正衣鬓不整,连忙起身把官服穿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边着衣,一边手足无措地伸手掠鬓道。.
老实说,这样在什翼健面前整鬓穿衣,令她大感尴尬,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表现出想逃避的模样,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给这个有敏锐观察力的男人看破玄虚。
什翼健呆瞪着李晴轻声回答。“我正打算回府,路经这里,看灯还亮着就走了进来。”从刚才花擎不自觉流露出连女人都自叹不如的娇媚风情后,他就无法将眼睛离开他须臾。
李晴看他盯着自己的样子,更加方寸大乱,为免露出马脚,她俏脸不由得低垂下去,还不安地移动脚步,有意无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丞相大人是想今晚就看属下写的报告吗?”
什翼健摇了摇头。“不!你辛苦了一个晚上,也该回家休息,我明天再看吧。”他默然片刻,才又开口道:“晚了,我送你回家。”
此刻什翼健脸上的表情,可说是古怪之极。只可惜李晴一直低垂着螓首,否则一定会生出戒心提高警觉。
“不用了。”李晴低声婉拒。她可不想和这个精明的男人在马车上共处一段路,尤其是她还有点惊惶未定之时。“属下还要整理一下资料,丞相请先行回府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做,我们一道回家去。”什翼健坚决地回道.语气间显示出毫无商量的余地。“这是命令,你不要再多言。”
说着,不等李晴的回答,他率先就走出门去。
李晴对这许久不闻的强势命令感到吃惊,抬起头看着他坚毅的背影,心中暗暗叫苦。她感到进退维谷,因为什翼健的话处处站在一个理上,她实在找不出理由可以拒绝长官的好意。
再说,如果因坚拒而引起他的注意也不好。无奈地轻叹一声后,李晴认命地跟随着什翼健的脚步,往宫门而去。
幸好在宽敞的车厢内,什翼健再无只字片语,一直闭目养神,所以虽然两人并排而坐,李晴不自在的感觉逐渐消失,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马车奔驰了一会儿后,什翼健的声音忽然响起。
“花大人在家乡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李晴吓了一跳。她实在是不明白,什翼健从哪儿冒出的念头,怎么会想问她这种事呢?
“丞相大人为何这么问?”她转过头,看着仍闭目养神的什翼健问道。
什翼健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深思地看着李晴道:“因为我听说,你对那些频频向你抛媚眼的女人完全不屑一顾,所以我心里猜想,可能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原来他是为了好奇啊!李晴放下心来,以轻松的语调回答。“丞相多心了,我没有喜欢的人。况且属下蒙皇上和丞相赏识委以重任,为国尽力都还来不及,对那些风花雪月的**之嬉,哪有心情去应付。”
说得倒头头是道,令人难以反驳,但他什翼健是何许人也,岂肯放过这个得以让他解开“疑惑”的机会。
什翼健绌审眼前俊美的容貌,嘴角不由自主地逸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你能如此为国效命是好,但偶尔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也不错。女人就像是不可或缺的补品,凡是男人都需要她来调剂身心,只要懂得节制些就好。”
说到这里,他突然“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到青楼去逛逛,算是为你辛劳多日解解闷。”
李晴一听,俏脸顿时凝结成冰,还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
“丞相的好意花擎心领了。”她语气不善地拒绝道。“如果明天皇上同意这个计划,为了完成各地诸侯的游说工作,我必须帮丞相大人预作准备,恐怕没有闲暇的工夫去玩乐。”
可恶!想不到这个男人也是好色浅薄之徒,居然把女人当作是男人的“补品”她真是有眼无珠,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虽然什翼健之前对她的态度其差无比,但她自进入南昭国以来,从上到下对他的评语,几乎都是赞赏且敬重有加,显见他治国有方。所以即使她不喜欢这个老是找她抬杠的男人,无可否认的,她心里某个角落还是肯定他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首次肯定的男人,却是个视女人如玩物的王八蛋,她这时真想夺车门而出,远离她生平最厌恶的败类。
什翼健似乎已料到李晴的反应,对她冰冷轻蔑的态度无动于衷,还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花擎,说真的,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否则为什么对女人总是性趣缺缺呢?”说着,他有意俯向李晴的耳际,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没跟女人来过,从未尝过甜头,所以才会那么意兴索然啊?”
李晴一听立即连耳根都红透,她如避蛇蝎般拉开和他的距离,紧靠窗门懊恼的娇叱道:“大人,你是国家的宰府,怎可对臣子说这种“下流”的话呢?”
再怎么说,她终究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个性坚强独立,但听到这种令人羞以启口的话,要她不尴尬难堪那才奇怪。
女人。不会错的,什翼健可以用人头保证,刚才他故意靠近嗅吸到的,绝对是女人的体香,那股清香还引起他一股欲望,窜过身躯的敏感之处呢。
这下他已有八成的把握,只剩下二成还有待证实。什翼健一边暗自惊讶,一边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怪了,男人在一起,不说些女人的事,难道还一天到晚谈政事
不成?像神女楼的辛娘,在榻上的功夫就教人回味无穷,我看明天
晚上就安排她来服侍你好了。”这番充满戏谑挑逗的话,是什翼健
故意说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再次肯定自己的怀疑。
虽然马车里幽暗不明,但什翼健仍能依稀看见,花擎已被他说、得窘迫不堪、手足无措,只有女人会对这种话题退避三舍,这更加证明他心里的推断。
李晴怎忍受得住这么坦白露骨的话,不觉羞赧地娇瞠道:“丞相,不要再说了。我对风月场所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风流快活找别人去。”
什翼健心中冷笑,你又不是男人,当然不会有兴趣。看她既羞又恼的情态,他只觉大感刺激,口中继续不让地说:“拜托!又不是要你去谈感情,你何需在意有没有兴趣,只要能让你快乐似神仙就行了:其余的你理会这么多干嘛?”
“大人,我说过不去就是不去。”李晴的语气已显得相当不悦,
她的俏脸虽然羞窘未退,但看得出一股新生的怒火正蓄势待发。
“那些女人大多是苦仑出身,在逼不得已下才会从事那种卖笑的生活。就因为如此,我是绝不会去狎弄她们的。”不像你这个可恶、没良心的臭男人,居然还不要脸的把她们当作是补品。
什翼健扬了扬眉,若有深意地笑说:“哦,想不到“男人”也会说出这种发人深省之语,真是闻所未闻、天下大奇呀!”
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什翼健知道,此刻她的心中应该已浮现出怒气,为那些她自认可怜的女人抱不平。既然如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惹毛她,看她还会做出什么“失常”的反应来。思及此,他再次凑近她身边,沙哑着声音作弄道:“不过花擎,我看真正的原因应该不是这样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真的是个处男对不对?”
李晴听得俏脸烧红,两手情不自禁捂着脸颊叫道:“我的天!”难道男人除了说这些没有建设性的话之外,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
什翼健忍俊不住大笑出声,想不到戏弄她会得到这么好玩的反应。他心头一阵痛快,这就算是为她女扮男装混进宫,先还点债务吧。
他接着更进一步,促狭似地耍弄道:“果然被我猜对了,是不是?没关系,明天晚上我会吩咐辛娘温柔待你,保证你的第一次是在销魂中度过。”
这回李晴是真的无法忍受了,她打开帘幕对着前头驾车的马夫喊道:“喂,快给我停车!”
车夫不明自发生什么事,但大人有令,他当然不敢违背,立即将马车停下。
李晴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就要冲出去,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揽上她的腰,试图把她拉回来。
“喂,你家还没到,干嘛急着下车啊!”什翼健大有兴味地道,尤其是手下感觉到她紧实的小肮时,更有一股刺激汹涌而上,令他心中一荡。
李晴在猝不及防下被什翼健所乘,震惊之余冷静全失,竟不顾一切地向他挥出拳来。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竟敢碰我!”她怒不可遏地又骂又打,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的身分。
什翼健为闪躲这一拳,逼不得已只好放开手,两人就这样在马车上你来我往的打起架来。
“花擎,你真的是很奇怪耶,我只不过是碰了一下,又不是故意“非礼”
你,干嘛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啊!”他一面伸手架格,一边故作困惑地抗议道。
李晴闻言心中一震,终于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气昏了头,没想剑她怪异的行为可能会招惹这个可恶男人的注意力。
虽然不情愿,她还是立时收手,满脸幸悻然的怒道:“我不喜欢人家碰我的身子。”尤其是你的脏手。“这次念在丞相不知我的忌讳,暂且不与你计较。
但如果丞相大人他日再犯,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我准把那只手砍下来不可,不管你是什么身分地位我都不怕。”话毕,她随即跳下马车,往自己的住宅走去。
什翼健看她气得咬牙切齿,却拿自己一点办法的样子,不禁暗爽不已。
“喂,只剩下两条街了,还是上车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碰”你就是。”
仿佛觉得还戏弄不够,他望着前头娇俏的背影,话中又带刺地喊迫。
一片岑寂,只有她急步而走的声音,在仲夏的深夜里。
看样子,她是决心不理会他了。“好吧,既然你决定如此,我也不勉强。”
什翼健微笑地在她身后说道,然后向已经被他们两人吓得发呆的车夫挥挥手。
“走吧,花大人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马车再次开动,什翼健收起刚才的戏弄之心,神情变得严肃和深沉。这个女人进入朝廷!到底意欲为何?难道真如当初他所猜测的,是来做卧底的吗?但为什么会派一个女人来呢?还有,这又是哪一方的阴谋?
想到自己精明一世,最后却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什翼健不禁懊恼地咒骂出声:“可恶!”亏他刚才还誓言要保护她不受伤害呢,没想到她却是个大骗子,还害他以为自己转性了,原来他的欲望早先一步发觉事情的真相。
最可恨的是,她辜负了他对她的信任,那才是他这么愤怒的最大原因。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忍受不住被欺骗的气恼,再次咒骂道。
但现在无论他如何恼怒都于事无补,皇上和朝廷官员都等着看她的报告,他只能等明天一切定案之后,再来决定后续要怎么处置她了。
还有一个当务之急,他也必须先想好。该如何揭穿她伪装的身分,而又不引起朝廷的震动,将伤害减到最低。毕竟不是每个国家都会ti现一个女状元,万一这件事传出去,准会让南帽成为街谈巷议的大笑话。
那他要怎么做呢?“天杀的!我总不能扒了她的衣服,直接告诉她,小姐,你的诡计失败了吧?”
咦,扒了她的衣服?什翼健突然灵光一闪,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他的嘴角渐渐现出一个“惩罚”性的笑容。
有何不可,只要变个方法就行。他冷笑道:“哈!花擎小姐,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为自己解围。”说着,他忽地皱了皱眉头。
花擎,这是她真实的名字吗?他深度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