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的表现是这般的合宜、端庄且优雅,他该为此而高兴的,但他却反而感到温恼与烦躁,一股不悦的情绪在心底泉涌而出,并急速地-大蔓延。
“毓棠哥~~”
“够了!”李毓棠突然无法忍受地大喝一声,不想再看见她用着优雅的神情说着轻柔的话语。
苏韶晴被他的吼声吓了一大跳,但她迅速恢复了镇定,即使心中对他的怒气感到讶异不解,但她仍继续以名门闺秀般的神态和语气面对他。
“怎么了?毓棠哥?有哪里不对劲吗?”
不对劲?当然不对劲!全部都不对劲!但该死的他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事实上,她此刻的表现就如同他原先所希望的一般,有着柳纤纤的优雅、柳纤纤的温柔、柳纤纤的端庄,但为什么他的心却陡然升起如此大的反弹与反感?为什么他的心却仿佛破了个洞,泛着隐隐的疼痛和更多的失落感
“毓棠哥?”
“你的表情太假了!难道不能更自然一点吗?”他躁郁而烦怒地低喝,挑剔着已无可挑剔之处。
苏韶晴一愣,还以为自己的表现真的不够自然,于是她更努力地摆出一副委屈温顺的姿态。
“对不起,毓棠哥,我会改进的。”
岂料,她的表现竟引发他更大的怒气。
“够了!不要再装了!”他不想再看见她这副温婉柔顺的模样,那只会令他的心情更加恶劣、情绪更加反弹。
苏韶晴轻咬着唇,感到委屈极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到底哪里不如他的意?
“毓棠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你告诉我啊!”她真的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了!
到底怎么做才能讨他欢心、令他满意?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天知道这几天她的心里有多苦多痛,必须努力压抑着原本的性格与情绪,让自己成为没有自我意识、忘却一切本性的柳纤纤的影子、替身。
到底要她怎么做?李毓棠哑然无语,面对着她盈满痛苦与质问的眼眸,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无言以对。
要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个答案啊!
他们沉默着,四目相望,她的眼中有着深沉的痛苦,而他的眼中有着痛苦的矛盾。
眼波交流间,更有一股暗潮在彼此的胸臆心口间喧腾翻涌着。
那滚滚情潮来势汹汹地扑袭而来,强劲而狂猛,几乎快冲破了李毓棠心中的那道堤防
夜近三更,苏韶晴却尚未就寝。
不光是她,就连洪伯、洪嫂和一些家仆、丫环们也都没睡,大家并非毫无倦意,而是忙着安顿照料他们的主子李毓棠。
“洪伯,毓棠哥没事吧?”苏韶晴宁立在李毓棠的房门口,担心地看着正被洪伯和家仆扶进房间的李毓棠。
整个房间充满了酒气,而这整间屋子里唯一喝酒的,就只有李毓棠一个人而已,由此可见他喝得有多少?
酒醉的他,虽不至于烂醉如泥、意识全无,但已无法自己一个人安稳直挺地走路,他甚至连意识也已陷入了七、八分混沌。
“不会有事的,让少爷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没事了。”洪伯说道。“每年的这一天,少爷都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不必太担心。”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这样?一听见洪伯这么说,苏韶晴的心中不禁泛起了阵阵的刺痛。
今天一整天,她敏感地察觉整个府中笼罩在一股紧绷低迷的气氛之中,尤其是毓棠哥,异常地沉默而抑郁,眉心一整天都没有舒展开来。
在用完晚膳之后,他竟要洪伯送了一坛一坛的的酒到书房去,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停地灌着酒。
他反常的举止,令苏韶晴不解又担心,在悄悄问过了洪嫂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柳纤纤的忌日。
真傻呀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能让李毓棠变得这般失常的除了柳纤纤之外还会有谁?
“好了,这样就行了。”洪伯和家仆合力将李毓棠扶上了床,并为他除去鞋袜,而李毓棠一沾上柔软舒适的床榻,似乎就已沉沉地睡了去。
“真的没问题吗?”苏韶晴的眉心舒展不开,担心地望着床上的李毓棠。
他醉成这样,真的不需要照顾吗?等会儿他会不会吐?会不会想喝水?会不会需要人在一旁伺候着?
“没问题的,放心吧!”确定一切都安顿好之后,洪伯招呼着大家离开。“好了,大伙儿早点回房去睡吧!”
折腾了大半夜,所有人都觉得累了,一听见洪伯这么说,大家便立刻鱼贯地离开,没有人发现苏韶晴仍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
她依旧宁立在房门口,静静地望着床上的李毓棠,担忧的情绪令她-不开步伐离开。
她知道自己也该回房就寝了,可又担心他会不舒服甚至呕吐,毕竟他真的喝了太多的酒,可能需要旁人的照料。
犹豫了片刻后,她悄声走进房里,原本打算如果他已安稳地睡去,她便要离开,但没想到一走到床边,才发现他的双眼竟是睁开的,虽然是醉眼迷蒙捉不到实现的焦点,但还没有睡着却是可以万分肯定的。
“毓棠哥,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轻声细语地问,怕太大的音量会令他感到头痛。
“我好热~~热~~”李毓棠的浓眉紧紧纠结着,体内的酒精让他的体温居高不下,不舒服极了。
“那我帮你拧条湿帕子来,你等等。”
好在刚才有个丫环捧来一盆水搁置在一旁,她赶紧拧了条湿帕子正想递给他时,却发现他竟因为热而除去了自己上半身的衣裳!
眼前那一堵精壮的胸膛令苏韶晴的双颊蓦然发烫,心跳陡地失了速。
她从来没看过男人赤luo的胸膛,原来是这般的厚实强壮,她不禁好奇地猜想摸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惊觉自己竟有这般不合礼的想法,苏韶晴脸上的热度立刻又窜升了起来,这下子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毓棠哥,这里有条湿帕子~~”她有些心慌意乱,本想赶紧将湿帕子递给他之后就走人,岂料他竟闭上了双眼,一点也没有伸手来接的意思。
现在该怎么办?苏韶晴僵住了,有些进退两难。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有些羞怯、有些迟疑地,以手中的湿帕子为他擦拭热烫得身体,先是他的俊脸,而后是他的胸膛。
清凉的感觉令李毓棠发出舒服的轻叹,那低哑性感的声音令苏韶晴心跳加速,宛如万马奔腾般的狂猛剧烈。
擦拭了一会儿,她发现帕子已因为他的体温而变得温热,正想重新将帕子浸入一旁的水盆时,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掌扣住,帕子一个不慎地掉落地上。
“哎呀!”她低呼了声,弯身想拾起帕子,却冷不妨地被使劲拉扯,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扑进李毓棠的怀里。
她的脸蛋恰巧贴在他赤luo的胸膛上,清楚地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心慌意乱地想起身,身子却被他的双臂紧紧环住,整个人无法避免地紧密贴合在他的身上!
“毓~~毓棠哥~~你会放开我~~”她又羞又慌地低嚷。
李毓棠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甚至搂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娇小纤柔的身子困在自己身下。
苏韶晴的双颊更加红烫了,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就怕任何的动作都会引发他更惊人的举动。她心慌地告诉自己——他已经醉了,等会儿就会睡了,只要等他一睡,她句可以悄然脱身了。
然而,迎望着他迷乱却异常炯亮的黑瞳,以及此刻这般羞人的姿态,令她的心底隐隐敲起了警钟。理智警告她必须快快离开,她也正想设法自他身下脱困。只是,当李毓棠俯身悍然吻住她的唇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