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她到现在还感觉莫名其妙。
“诗禹,不准你再跟那些乐团的人混在一起了。”周建生认真地说“更不准你再去pub里表演。”
“可是”虽说父命难违,但是乐团朋友们对参加跨年晚会的热忱更是令她左右为难“可是我们年底要参加一个晚会,这是我们期盼好久的表演,要是我现在退出,岂不成了乐团的罪人”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爸!”诗禹想抗议却又莫可奈何,谁叫她爸爸是出了名的固执呢?
“我看这样吧,”看见诗禹这股愁眉苦脸的模样,坐在一旁的柳彩华忍不住替女儿说话“不如就让她到诗尧的服装设计公司上班,星期假日的时侯再去乐团练习。”
“如果是到诗尧的公司上班,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们兄妹俩也好彼此有个照应。”沉吟了一会儿,周建生才不甚情愿地答应“好吧,就让你待到年底跨年晚会结束,再久就不行了。”
“可是”诗禹为难地皱起眉头。
“怎么?你还不满足?让你待到年底已经够久了,难不成你想待一辈子?”
“不是的,我的问题是我不能到哥哥的公司去上班。”
“不能?为什么?”柳彩华疑惑地问。
“因为因为从明天起,我就要去方氏建设上班了。”
“方氏建设?你有没有说错?”方氏建设在建筑业可是鼎鼎有名的龙头之一。
“我非常确定。”天知道她也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你为什么会突然要去方氏建设上班?”周建生不解。
唉,还不就是为了要参加年底的跨年晚会。不过诗禹可没笨到自己招认,以免爸爸乘机要她提前“洗手不干”
“唉呀,去哪里上班都好,”柳彩华眉开眼笑地说“反正我帮你买的那几套上班族套装终于出头天了,真是太好了。”
柳彩华对于女儿的那一身中性打扮可是颇有微词,她总觉得女儿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否则可真糟蹋了那一张美丽绝伦的脸蛋。
周建生考虑了半晌,最后终于决定:“好吧,去方氏建设上班也好,免得你哥哥太宠你了,到最后也管不动你。”
于是,诗禹到方氏建设上班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但是,可别以为她就真的这样认命了。她的如意算盘是,反正现在离跨年晚会还有一段时间,她可以趁着闲暇之余,尽情地投入她最热爱的乐团,而在方氏建设上班的这段期间内哼,她会让方祖涵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知道,她周诗禹可不是好惹的。
八点五十分,习惯早到的方祖涵正坐在他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严阵以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使得方祖涵的全身细胞都里都呈现警备状态。他肯定周诗禹那个小妮子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君,他甚至敢打赌,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在跟她针锋相对的大斗法中度过。
他发誓要剪掉她的猫爪子,驯服那只叛逆不羁的小野猫。
至于原因——他不愿意去细想,只当是为了保护他纯真善良的妹妹,不让幼梅一天到晚和“坏朋友”混在一起。
“请进。”
门一开,迎面而来的不是预期中那张怒气冲天的娇颜,而是一张笑靥如花的可爱俏脸。
“幼梅?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幼梅蹦蹦跳跳地跑到祖涵身边,撒娇地说:“我今天心情好,来当你们公司一天免费的倒茶小妹,好不好?”
“不好。”祖涵一口回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瓜里打什么歪主意。”
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幼梅不服气地咳着嘴,犹不死心地抗争:“我哪有打什么歪主意?你真是不识好人心耶!”
“哦?这么说,你不是想乘机来找那个键盘手?”祖涵目光锐利地盯着幼梅。
“呃啥啥哈哈哈”被猜中心事的幼梅尴尬地笑笑,死鸭子嘴硬地辩称“我真的是想来帮你倒倒茶、扫扫地的嘛!”
自从昨天听哥哥说原来小周是女的之后,幼梅真是深受打击。本来嘛,当她知道自己暗恋多时的白马王子竞然是女儿身之时,她真是觉得糗毙了,更何况她还冒冒失失地跑去向人家告白,难怪她那天会被“鸣”乐团的人大声嘲笑了。
不过,丢脸归丢脸,幼梅还是对这个名叫周诗禹的大女生充满好奇,既然王子变成了公主,那交个朋友也不错呀!
“不必了,这些事情交给周诗禹来做就可以了。”
“什么?”幼梅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叫诗禹做这些小妹的工作?”
“不可以吗?我是要她来做事的,可不是请她来当我的办公室情妇。”
“谁要当你的情妇?”诗禹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当个扫厕所的欧巴桑,都强过当你的情妇。”
气死人、气死人!即使这姓方的男人是个极有身价的单身汉——这是她不小心从柜台小姐的对话里听来的;即使他身穿西装的模样将他原本出色的外表衬得更加英俊挺拔,但是要她周诗禹去当这个沙猪般自大男人的情妇,她宁愿去当猪舍的清洁工。
猪都比他可爱一百倍。
方祖涵一抬头,便惊艳地望见诗禹那一身合宜优雅的办公室装扮。
湛蓝色的合身套装,搭配米色的高领线衫,以往隐藏在帽子里的乌黑秀发,此刻柔顺整齐地披在肩头,为上了淡妆的美丽容颜更添几许女性的娇柔魅力。
这真的是昨天那个半男半女的键盘手小周吗?怎地今天看起来竟然如此出尘美丽?
盛怒中的诗禹,一双美目格外晶亮动人,令方祖涵看得失神了半晌。
“怎么样?”诗禹挑衅地迎视他“决定好让我去扫厕所了吗?”
小野猫下战书了,他怎么能输人又输阵?“很遗憾,我们公司的厕所已经有十分专业的人负贯清扫了,”言下之意就是她连扫厕所都不够格“我看你就到企划部去打打杂、跑跑腿吧!”
“什么?”幼梅替诗禹打抱不平“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人家?”
“没关系,这种工作我倒是喜欢得很,总比被迫当某某人的情妇要好上一千一万倍。”反正就是离他越远赵好。
“那我帮你。”幼梅非常有义气地决定为朋友两肋插刀“要当小妹我们俩一起当。”
“你跟人家穷搅和什么?”方祖涵皱起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学校的期中考不是快到了吗?看你前一阵子老往pub那种糜烂的地方跑,要是你这次又成绩不够好,我看你怎么跟爸妈交代?”
“好嘛!我回去念书就是嘛!”以幼梅对哥哥固执死硬脾气的了解程度,她也只好摸摸鼻子,乖乖地回家去了。
幼梅离开后,整间总经理办公室里就只剩下祖涵和诗禹在大眼瞪小眼,终于诗禹忍不住地说:“请问我可以去工作了吗,牢头?”
她可不愿跟他单独相处一分一秒。
“快去吧!”祖涵像赶苍蝇般地挥挥手“别被我发现你在偷懒打混。”
“否则就要取消‘鸣’乐团的评比参赛权吗?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诗禹怒冲冲地摔门而出。
方祖涵怔怔地盯着关上的门板,还没自乍见诗禹异于往常的美丽、女性化那一面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
诗禹上班的第一天,祖涵发现他的耐性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考验。
由于总经理办公室离企划部相当近,仅仅透过一墙之隔的百叶窗,方祖涵很轻易便能将诗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也因此,当企划部许主任气急败坏、忍无可忍地跑进总经理办公室告状时,祖涵早把坐在电脑桌前,诗禹那一脸愕然的表情尽收眼底。
“怎么,她又闯了什么祸?”
“唉,总经理,不是我爱告状,只是那个女孩实在是太夸张啦!一整天下来,她闯的祸比做的事还多,整个企划部被她搞得鸡飞狗跳,真快被她给闹翻天了。”
许主任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辞。举个例子来说,要诗禹帮忙复印企划书,她可以把影印机搞到卡纸当机寿终正寝;要她帮忙从报纸剪些与建设相关的报导,她净剪些明星购屋置产、炒地皮赚钱的八卦新闻;要她替客户泡杯咖啡,她可以把味精看成是冰糖
天哪!他真不知道总经理是从哪里找来这个麻烦精。他刚才不过是要她用电脑打些资料,没想到没想到哦!他快要昏倒了。总经理让这个女孩到企划部去,简直是要折磨他这个苦命的主任嘛!
方祖涵无奈地望着挫败的许主任,叹了口气:“看来我必须跟她好好谈谈,帮我把她叫进来吧!”
许主任衔命而去,如获大赦似的迅速将诗禹这个烫手山芋丢进总经理办公室。
“找我有什么事?”诗禹明知故问。
望着诗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祖涵怔忡了半晌,对于她柔美的一面,他还不太能完全适应。
“喂,你是叫我进来罚站的吗?”诗禹瞪着他。
祖涵对自己的失常皱起了眉头,但他很快地便恢复往常的沉稳犀利:“你又惹了什么祸?”
“我我哪有惹什么祸”面对祖涵严厉的目光,诗禹竞很不争气地结巴了起来“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把电脑给毁了”
“毁了?”祖涵扬起浓眉,想不通她是怎么个毁法。
“这也不能怪我呀都是那个许主任啦,他拿了一张空白磁片叫我打一份资料,那我当然是要先format,将磁片格式化呀,结果结果”诗禹自知理亏,说到最后没了声音。
但祖涵可没打算这么放过她,他紧盯着她迫问:“结果怎么样?”
“结果结果我不小心把整个硬碟给format掉现在电脑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呃好吧,她承认她本来就打算要在电脑里面恶搞一番,但是她也只是想打一些咒骂方祖涵的话存在电脑里面而已呀,会发生这种乌龙事件,真的不是她蓄意犯下的。
“你们学校没有教你怎么用电脑吗?我看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诗禹反射性地想反驳,但是转念一想,立即改口“对呀,我什么事都不会做,在企划部里也只会搞破坏而已,你要我这种人待在你们公司做什么,不如——”
“不如你到总经理办公室好了。”方祖涵打断她的话。
“什么?”诗禹的眼睛简直要掉出来了。
她本来是想说,与其让她在企划部里胡乱恶搞,不如放她自由。谁晓得他方老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叫她到总经理办公室里工作,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顾人怨”吗?
另一方面,方祖涵也有点讶异于自己脱口而出的决定,他本来只是反射性地想破坏诗禹的诡计,等到话一出口,他也来不及收回了。
“我才不要跟你整天待在同一间办公室里。”诗禹倔强地昂起下巴“你要我做什么?你的办公室情妇吗?哼!”方祖涵望若诗禹那张虽固执却依然绝美的脸庞,心中突然没来由地起了一阵骚动,但是口中仍冷冷地讽刺:“就算你想当我的情妇,我也不想要,我可不是什么人都好。”
诗禹的自尊心微微被刺伤,她恨恨地反击:“哦?那你要我做什么?你的看门狗吗?”
谁知那方祖涵竟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反正事情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