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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用。”唐靖恩一副轻松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大好机会?!想当初他带晓玲回来时,依薇也是负责地扮演起盘问的角色,现在他这个做大哥的又怎能失职呢?
依薇在心里大叫不妙,多了一个老哥,侯仕达穿帮的机率就会高出许多。
“侯先生,你说你是在哪里高就?”唐父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镜片紧盯着仕达。
“我”仕达的回答被一道更急切的声音打断。
“他是在一家外商公司上班。”依薇替他回答。
“外商公司?那想必职位一定升到经理级以上。”唐靖恩言外有意。
“靖恩,你怎么会知道?”邱梅君听不懂儿子的暗示,在座的几位大概也只有她不懂。
“外商公司的待遇比较好。”趁所有人不注意时,依薇丢给老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的确,看得出来。”唐靖恩故意说着。
“其实外商公司的待遇并不如一般大众想象中的那么好,靖恩兄之所于认为‘看得出来’是因为我本身有在玩股票,而且小有收获。”仕达对唐靖恩的弦外之音做了合理的解释。
空气中一时飘荡着一股沉窒的气氛,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间的呼吸,依薇为仕达的惊人之语捏了一把冷汗。
仕达不懂为什么气氛一下子沉到谷底,他说错话了吗?
“玩股票啊!那可得小心,很容易被套牢的。”邱梅君开口解救了大家。
“妈,那是散户才会被套牢。”依薇对母亲说。
唐靖恩抓住老妹话中的把柄。“依薇,难道侯先生不是散户吗?”从方才第一眼见到侯仕达,唐靖恩打从心底不相信这位器宇轩昂,有大将之风的男人只是外商公司的小职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被隐瞒了。
“他”依薇这下可因保护过度而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靖恩兄,依薇的意思是我对股票有深入的研究,和一般散户盲目的跟进不同,我对股票有更独到的眼光、更锐利的手法,所以才能在股票上无往不利。”仕达再一次解救依薇的窘境。
“年轻人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实在,别净梦想着发大财。”唐父开口。
“侯先生,我越看你就越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你。”邱梅君想了又想,奈何脑袋不中用,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怕穿帮,依薇赶紧阻止母亲继续问下去。
“妈,你怎么可能见过仕达呢?”依薇呵呵地假笑几声。可千万别在这时刻功亏一篑。
“他好像我一个朋友”邱梅君又不是很确定。“侯先生,你的双亲”
“妈,仕达是台中人,他的双亲住台中,都是公务人员,你怎么可能认识他们呢?”依薇抢着回答。
“喔!是这样啊!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邱梅君也不想费脑力去想。
“伯父、伯母,我父母亲都是很单纯开明的人,他们一定会喜欢依薇,过几天我打算带依薇回去,正式把她介绍给我的父母亲。”仕达乘机提出要求。
依薇猛然转头瞪着仕达。他怎么可以不和她商量过就贸然提出此事?!
“那么,你对依薇是认真的?”唐靖恩一改先前戏谑的态度,认真的问道。
“我对她绝对是认真的。”仕达望着依薇,让她见到他眼中的真诚。
他们没有排演到这一幕,依薇浑沌的脑袋有点理不清眼前的事,尤其是见到他眼底的柔情更教她不知所措。
“你和依薇刚认识不久,那么你应该知道黄国晖这一号人物,他也对依薇、对我们说过这句话。”唐靖恩一提到黄国晖就一肚子气。
“我不是黄国晖,我说出的话绝对说到做到。”仕达表现得无比认真。
等等,只是演戏有必要这么认真吗?依薇不得不用手肘推了一下太过入戏的临时演员。可是为什么她会在大哥的眼中看到一抹赞赏?
“黄国晖是个大混蛋。”仕达当下就通过唐靖恩这一关。
“我绝对同意。”仕达附和。
“靖恩,别再提起那个名字。”邱梅君担心提起那个名字会勾起女儿的伤心。
“伯父、伯母,今天依薇会带我回来见两位老人家,我相信我在她心中占有很大的分量,就如同她在我心中也占有相同的分量。”仕达执起依薇的小手。“我在这里请求你们同意,让依薇和我交往。”
一道抽气声响起,所有人皆看着发出声音的依薇。
“现在的男女交往随便,很难得你有这份诚心。”唐父满意的点头。
邱梅君更是欣喜女儿终于找到一个好男人,另一方面她也高兴没有强迫女儿接受相亲,她相信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侯仕达更适合依薇了。
依薇瞪着包裹住她的大手,一股怒火夹杂着莫名的喜悦在她心中迅速蔓延开来,他完全不照着她的剧本演出,更过份的是他这段即兴演出和他这个临时演员的角色已完全掳获全家人的心,而他不过是她雇来解决困境的临时演员!
“我有固定的工作,薪水不错,最重要的是我有自己的房子”仕达打算来个假戏真作。
“仕达,”依薇反抓住他的大手,打断他的话。“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电影吗?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她对他露出一个在别人眼中看起来甜蜜,其实她的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的笑容。
“看电影?可别太晚回来。”邱梅君没有反对。
依薇将视线移到母亲的脸上。她为什么不反对?
“妈,依薇不是三岁小孩,而且有仕达陪着她不会有危险的。”唐靖恩说。
她被出卖了,卖给一个临时演员!
“伯父、伯母、那我和依薇出去了。伯母,谢谢你今晚热情的招待。”仕达表现得很有礼貌。
“侯先生,有空常到家里来玩,我们每个人都会很欢迎你。”邱梅君对仕达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伯母,我会的。”
待依薇回过神来,她和仕达已从客厅走到花园的小径上,同时她也领悟到一件事:她被亲爱的家人联合出卖了,卖给一个忘记自己身份的可恶男人!
仕达打开顶楼套房的门走进去,走了两步才发现身后的人儿依旧站立在门外,没有跟随着进来。
他转过身而对依薇,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冷然,一双明亮的大眼蒙上冰霜,性感的红唇紧抿着。
“我不进去这里。”依薇的手垂在身体两侧。
从敞开的门地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无可避免的那晚的记忆也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向她席卷而来,在她极力忘记一切的同时,这个被她视为罪恶渊薮的地方却轻易唤起所有的记忆。
“是你说要找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看着她一脸的倔强,仕达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可以带我去别的地方啊!”对依薇而言,任何一个地方都比这里来得恰当。
“你说要我找一个安静、没有旁人打扰、可以让你痛快的骂我一顿的地方,而我想不出还有哪个地方比这里安静,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骂我,绝不会有别人听见或看见。”仕达拉起她的手,半强迫她进入。“我还记得某人说过她喝醉了,想不起那晚发生了什么事,那为什么现在会不好意思起来呢?”
“侯仕达!”依薇知道她的脸一定又红了。
“我保证不带你到那张罪恶的太妃椅。”仕达把她安置在沙发椅上。“你想喝点什么?”
“开水就好。”依薇的身体紧绷,那晚的记忆如同蛊虫侵吞她的心让她一刻无法放松。
仕达见她警戒的模样,好似他随时会变成头顶上长了两根角的邪魅恶魔,教他忍不住想要捉弄她。
“你太紧张了,也许喝杯香槟可以帮助你放松心情。”他瞅着她。
这辈子她绝不会忘记那一杯香槟所带来的后果,说什么她也不会再碰任何有酒精的饮料。
“还是开水就好。”她硬生生地回答。
仕达一径地笑着,他走到吧台后方打开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只玻璃杯。
“你想和我谈些什么?”他又回到她身边,把矿泉水放在她面前,同时手中多了一杯威士忌。
依薇喝了一大口冰凉的矿泉水,感受那沁人的冰凉解放她紧绷的情绪。
“你不该和我爸说你在玩股票,你不知道我爸有多讨厌别人玩股票,他认为玩股票玩到最后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妻离子散,他有好多个朋友都落得那种下场。”依薇不悦地说。
“我不会。”仕达喝了一口酒,扯开绑在脖子上的领带,解开那令人难受的束缚感,然后又解开衬衫上头的两颗扣子。
“如果是散户就有可能。”依薇撇开脸不看他。
“我不是散户。”仕达放松心情。
“我爸不知道。”依薇又感受到一股压力,而她清楚是身旁这位高大的男人所带来的。
“那你可以告诉他事实。”仕达抬高双脚架在面前的桌上。
依薇瞪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在理字上站不住脚,但是如果不是后来他不按牌理出牌,事情就不会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一切会在她的安排下完美的落幕。结果
“若我不说玩股票,那我该如何解释身上这套昂贵的亚曼尼西装?难不成你要我承认其实我是个大老板,十几万的西装对我来讲并不算什么?”仕达故意用她一贯的口气戏谑地说道。
依薇持续地瞪着他,脸色一直没好看过。“你根本不应该穿这套西装、开那辆招摇的车子,你根本就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有钱的大老板。”
她的强词夺理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他决定沉默让她发泄个够。
“还有,你为什么要在我爸妈面前说那些话?”一想到这点依薇又有气了。
“什么话?”
“你说你对我是认真的。”她敢说爸妈一定会被他的诚恳感动。
“我说的是心里的话。”他放下脚,面对着她。
“我们的排练不包括这一点。”她的视线移往别处。
“我是真情演出。”他对她笑。
“你的出现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她只是忘了把变数考虑进去。
“你并没有规定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是没错,但是”
仕达又用同样的方法阻止她说话,他的手捂在她嘴上。“你不能怪我不照剧本演出,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难道没有想过我所说的都是真心的,绝不是在作戏?”
依薇望进他眼中。她不是不相信,只是无法接受那些真实得令她害怕的话。
“在pub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失去理智的被你吸引,明知你醉了才会说出要和我回来的话,我还是选择不让自己有思考的空间带你回来这里。”他慢慢移开他的手,改以指腹轻触她柔软的唇瓣。“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和你相遇,也许我们的一开始很不同,而再次遇见你是老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如果我再不好好把握,那就太混蛋了。”
“你并不了解我。”望着他,依薇有些迷惑。
“这不是问题。”他抚着她的柔颊。
“可是我还不想那么快开始另一段感情。”她还未走出黄国晖带给她的伤痛,当她还受另一个男人影响时,她如何用一颗全然坦白的心面对他呢?
“我会等你,等你准备好来接纳我的人和心。”仕达解开她脑后的发髻,让波浪般的秀发披垂在背后,他的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我相信你就是我所等待的那个人。”然后他低下头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覆上他渴望已久的娇艳红唇。
依薇没有挣扎,她一点一点地品尝他唇上的味道,心中的坚持也一点一点地流失。
他慢慢地加深这个吻,直到感觉身下的她完全心迷神醉的回应他,他抱起她走进房间,将她安置在大床上。
“命运之神将你带到我身边,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手。”他贴着她的唇说出心里的话。
“你带我来这里是有企图的。”她低语。
“也许吧!我只是个渴望和你独处的男人。”他的唇在她唇上轻啄。
躺在他身下的依薇闭着双眼,她的理智一直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她不该再和这个危险的男人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当他的唇再次落下时,理智硬是向她挥手而去,她的心顺着情感沉溺在这一片迷情的魔障里。
仕达的唇从她甜蜜的双唇移开,然后往下找到记忆中熟悉的位置,又往下探索神秘地带,又更往下
房间里此起彼落的喘息声很难分得出是出自谁的口中,不过这也表示两人是同样的投入,同样的享受这自古以来就被视为极度私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