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范含征在芙曼的房里醒来,芙曼端来净水供他梳洗,笑吟吟地从他身后环住他的颈项,侧头亲了一记。
“怎么脸色这么差,我昨晚还没满足你吗?”
范含征横她一眼,伸手抓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徐徐领她到桌边芙蔓见他一脸抑郁,又心浮气躁的,不禁微感嫉妒。
他心情不好,莫非是为了昨晚那个丫头?那丫头美则美矣,但也称不上什么绝色,范公子竟然就这样放过她,又一脸失魂落魄,莫非是对她动了心?
“你怎么放过那丫头了?”
芙曼勾着桃花眼,若有似无的轻笑起来。
她笑得无害,两颊各有着一个小酒窝,看来美艳又无辜,媚眼里却暗暗藏着杀机——如果他的理由不够顺耳,小姑娘只怕再也走不出芙蓉苑了。
范含征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朝她苦笑道:“你的人没告诉你吗?
她昨晚在自己脖子上开了一条沟,鲜血淋漓,一口气要断不断的,还能怎样?难道不管她,继续玩,玩到出人命为止吗?”
“哗,好顽强的姑娘。”她噗哧一笑,眼底杀气倏收。
这就难怪了,难怪他昨天三更半夜突然爬上她的床,二话不说扒开她的衣服就来个饿虎扑羊,害她早上差点儿下不了床啧啧啧,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不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她本事挺大的嘛!就不知道她这样娇滴滴的小丫头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昨天官府把芙蓉苑翻了一遍还不够,附近所有的客栈、酒楼、茶馆全搜遍了,这会几,街上到处都有人在找她呢!”
范含征一听皱眉,抿唇又问:“她犯了什么罪?杀人?劫狱?强盗?”
“不知道。”芙曼玉手托着香腮,眨着无辜的杏眼,连连摇头。
“不像是犯罪,倒像是惹上什么天大的麻烦。我问过几个衙役,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抓人,只是奉命搜寻而已。上头给他们的指示是“抓不着,格杀勿论”好像背后还有京城的官员指挥着,你说,这样算不算大麻烦?”’
他听得剑眉聚拢,心中又是一阵天人交战。京官在找她?她该不是什么落难的权贵干金、王族小姐吧?-范含征正心烦,房外又有丫鬟来报“美曼姐,公子房里那位姑娘沐浴完毕,要了=一套男装,刚刚更换衣服走了。”
芙曼闻言便往他脸上看去,掩嘴笑道:“风流鬼,要不要追去瞧?”
范含征嗤了一声,随即搂上她的香肩,戏谑的说:“瞧什么瞧?
你也说她麻烦了,我干么去招惹她这样天大的麻烦。要找她的可是京官呢,我怕死了!”
“最好是真的!”
芙曼推开他的手,咯咯笑着,脸容灿如春花,脑子里却不禁盘算着:既然是个不重要的小丫头,那就报官抓她好了,说不定有赏金可领呢!
不晓得那丫头走远了没有?现在报官还来得及吗?
祖娉亭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一早醒来,居然什么事都没了。
昨夜彷佛春梦一场,她幽幽醒来,身上衣物竟然完好如初,长剑比横放在侧,除了颈项上多了一道伤口,什么都没有改变,连臂上的守宫砂也还在。
那yin贼就这样放她离开?他最后收手了?为什么呢?莫非还有什么阴谋诡汁等在后头?
罄到这里,她不禁拢紧领口,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就掉他真的从此放过她,但她承受过的耻辱还在,那样磨人的记忆,无论如何也难以抹灭,以后若有机会,她还是要杀了他。
她寻思半晌,论武功,自己是打不过他的,昨晚他夺剑制人的手法,至今还搞得她莫名其妙。而且眼前还有正事等着,只好等任师兄平安无事了,再回头找那yin贼报仇。
“小鲍子,你站了好久,到底要不要买啊?”
包子铺的小贩朝她叫喊,这才把祖娉亭的三魂七魄呼唤回来。
“两个包子,谢谢。”
她压低声音,道了声谢,双手接过热腾腾的肉包子,刻意低调的闲步走在人群里。
喧闹街头上,官府人马四处穿援,她如果越显急切。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她小心低着头,却又不过份低垂,行止合宜,慢吞吞的走。
虽然她行走江湖的时日尚浅,阅历不深,但遇到生死关头,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直待顺利的走出城门,祖娉亭这才疾步奔驰起来,但路上一听见马蹄声,便又放慢脚步,佯装成不会武功的寻常百姓。
行路不便,又容易引起注目,她便随其它旅人一样,问了间客栈投宿。
“老板,还有房间吗?”
“有有有’’柜台里的掌柜笑脸迎人,转头喝着t“小二,来带这位公子过去。”
“是,公子请。”小二勤手快脚的跑来,殷勤的走在前头带路。
祖娉亭随他拾阶而上,听见外头马蹄急响,转头看见门外有一列人马呼啸而过,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察觉到她的停顿,小二回头对她笑道:“小鲍子,他们都是官府的人,找人而已,不会生事的。您晚上说不定会被打扰一下,不过也没什么,他们找的是女人,往您房里顶多看看就走,不会为难小鲍子的。”
她随口应了一声,便装作若无其事,随他走进一间房间。
“小鲍子,您请休息。”
小二退出房门,祖娉亭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床头放下行囊,对着铜镜梳洗一番,又把头上的男子发束重系一遍。她这一路得把自己彻底当作男人才好,即使睡梦之中,也该如此,一来走避官兵,二来省得再遇上yin徒。
整装完毕,她便在床铺睡下,阖上眼眸。
客栈里人来人往,总是比较吵杂,她闭目躺在床上,略事休息,却不敢完全睡去,心头始终留着三分警戒,留意房外的举动。
“小姑娘”
啊!”伴随着一声销魂蚀骨的呼唤,一张邪气的俊脸陡然悬在眼前,祖娉亭美眸圆睁,呼吸霎时一滞。只见男人优雅的翩然落下,睡倒在她身侧,手指几个起落,又制住她周身大穴,再次令她动弹不得。
范含征笑吟吟地支起俊脸,深深瞅着她瞧,眼底带着兴味、戏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你怎么进来的?”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双唇微微发颤。她明明时时刻刻留神,竟还不能察觉他的逼近。’
范含征眯起俊眸,低头笑道:“那有什么重要?反正我都已经进来了,要紧的应该是我进来干么呢?”
“你”祖娉亭闻言不禁双颊涨红,恐惧的倒抽一口凉气。yin魔脑子里还装得下什么?自然是昨天还玩不够,今天又来凌辱她了。
“你错了,我今天不碰你。”
范含征看穿她的心思,笑得阖不拢嘴。
“那你来做什么?”
祖娉亭恨恨的抬眼瞪他,他含情脉脉地摸着她的脸蛋,却又轻薄、狂肆的笑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闺女?你昨晚忘了交代,我心头记挂得很,所以跟来问问。哦,顺带一问,你究竟惹了什么麻烦?得穿得这么不伦不类的赶路?”说着捏捏她的俏脸,啧啧有声的赞道:“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长得比我还俊俏,官府抓你这小姑娘做什么呢?”
“关你屁事。”
祖娉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她又不是笨蛋,这yin贼只会是敌人,绝不是朋友,她如实说来,岂不是害惨了任师兄?
她一个人倒霉也就够了,不能拖师兄下水。
她朝他啐了一口,默不作声。
反正要杀要剐都随他,她反抗不了,但要叫她多说一个字,可比一刀杀了她还痛苦。
“小姑娘,本公子好意问你,你就快说,搞不好我能帮你呢!”范含征凑上来,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祖娉亭动弹不得,只能又气又苦的忍受他不断的非礼。
见她可怜兮兮的,小脸涨红,泫然欲泣,他忍不住心中大乐。
“咳咳,如果你坚持不说,我只好对你用刑哕”
“什么意思?”她又惊又怕的看着他,眼见他的魔掌就要伸入自己的衣服里面,不禁狂吸了一口气,急得连连摇头。“不要这样,你说今天不会碰我的。”’
“谁叫你不老实:我只好碰了。”他隔着衣料抚摸她的胸脯,拇指绕着蓓蕾打着转,邪气地笑道:“算了,我不要你说了,咱们乐一乐就好。”
“不要,哇——”祖娉亭闻言,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她好可怜啊,处境艰难,又被这个yin魔缠上,眼看也不可能有人来救她没想到她这一哭,反倒吓住了范含征。
她哭得惊天动地,涕泪齐喷,过去从无哪个姑娘在他眼前哭得像个三岁娃儿,范含征不禁傻眼。
她这震耳欲聋的哭声,可是传说中的狮吼功?
“不要哭了!”他暴喝一声,伸手按住她的嘴。.外头忽然骚动起来,响起几声马嘶,并有刀枪碰撞的声响,接着是一道雄浑的男声扬起“来人,通通给我搜!”
范含征立刻翻身下床,抓着祖娉亭的行囊,又回头抱起她,正色道:“先躲开官兵,咱们的烂帐再来慢慢算。”
猜测外面的动静必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吸吸鼻子,想想目前的处境也没别的选择,只好乖乖点头,低如不闻的说了声“好”
不等她答应,他便推开窗户,抱着她飞出窗外,再旋身一踢,把窗户关上,接着两人双双落在外头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上。
“等他们搜完,我们再回房去,他们绝对料不到我们还在里头,今晚就找不到你了。”
范含征解开她的穴道,稳稳揽住她的腰际。祖娉亭垂首不答,只是瞪着他的手臂,又从怀里取出一条帕子,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
躲在树上,正好可以观察四周动静,范含征往树底下约略一数。
客栈外停了二、三十匹马,留守在外的有十余人,这阵仗可不小啊!
客栈里碰撞叫嚣声不绝,肯定是搜得人仰马翻了。
不一会儿,又有马蹄声响起,带头的是一个身披红裘的英飒美女,只见她手上抓着长鞭,身后跟着十几个人。美女在客栈前拉起马缰,马儿嘶呜~声,便乖乖的停蹄止步。
“有人看到她走进这家客栈,她已经换了男装,所有人给我仔细搜。”
听见耳边传来吸气声,他低头瞧去,只见祖娉亭怒瞪着那名女子,脸上有恼有惧。
“她是谁?你怕她?”范含征瞅着她,不禁奇道。
她俏脸微赧,点头说:“她叫庞雪练,我臂上的鞭痕就是拜她手上的家伙所赐。”
“是吗?!范含征闻言,立刻勃然大怒。
她手臂上的鞭痕,他昨晚也看见了,那鞭痕长约十寸,深不足半寸,血痕犹红,当初一定痛死了吧?
可恶!
他越想越气,便把祖娉亭转到身前,两人一前~后站定,接着双手从背后执起她的手掌,他嘿嘿冷笑。“小姑娘,我帮你报仇“怎么报?’’祖娉亭莫名其妙的偏头瞧他范含征阴恻恻的扬起嘴角,低声笑道‘‘待会儿我带着你,咱们到她面前,你再使劲的打。”
什么?
祖娉亭听得更胡涂了,只感觉身后的男人抓着她的手,身形一晃,两人顿时来到庞雪练眼前。她顿时惊骇莫名,心中不禁暗忖,这yin魔的身手,只怕任师兄也不能胜他,那以后要怎么报仇呢?
打!范含征抓着她出手。
他的身手快得如风似电,简直匪夷所思,庞雪练只觉眼前一闪,又听到一声暴喝,脸上登时劈劈作响,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连挨了十几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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