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p;   没有痛苦，也没有起伏的情绪，她彷佛掉进一个怪异的世界。

    “萧襄，你怎幺来了？”一个惊讶的老声响起。

    “谁？”福湘儿不知道自己为何回答得这幺自然，仿佛自己正是他口中的萧襄。

    “我应该要叫你福湘儿才对！”白发苍苍的慈祥老者杵着拐杖出现在缥缈之问。

    “老伯伯，您是谁？怎幺知道我叫福湘儿？”他看起来不像地府阎王啊！

    “我是月老，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不过你怎幺会来到阴阳路上呢？”月老奇怪地问。

    “我我自己了断了生命。”

    “原因为何？”

    福湘儿平静地说出事情原委，她发觉现在的自己竟然没有七情六欲，好象在述说一件事不关己的悲剧。

    “你等一下，我得查查姻缘簿上的纪录。”月老伸手从虚空中取出一本金光眩目的大册子。

    “喔原来如此！”月老一面看着，一面频频点头。

    “我是不是该去地府报到了？”福湘儿平静地问。

    “不是，你现在应该要回去人世间。”月老微笑地说。

    “可是我已经死了。”

    “你这一劫全是因为上一世的业障所注定，上一世的萧襄无视于上天所赐予的宝贵生命，这一世的福湘儿必须接受恶果的惩罚，如今恶业已消，你仍然必须回到阳世了结未了之情缘。”月老解释着。

    “情缘？您说的是喀多尔？”

    “不错！你跟他本该是一对佳偶，却因为红线被墨汁弄脏了，所以不幸成了三世怨偶，这一世是理应还给你们的补偿。”月老一直都对这个严重的疏失十分愧疚。

    “可是他并不喜欢我。”福湘儿说着胸口突然一阵闷痛。

    “你是不是感觉胸口隐隐作痛？”月老没想到福湘儿的爱如此强烈，竟然冲破无欲虚空的结界。

    福湘儿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这不就证明你与他的缘分未了吗？”

    福湘儿没作声。

    “回去吧！你只要跟着红色的光走，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月老指点着方向。

    “回去就能够幸福吗？”福湘儿怀疑。

    “这世的业债这世偿，你将用记忆来偿还轻生的愚蠢冲动，而他会在痛苦的试炼下重得这段姻缘。”月老对凡人愚昧的轻生念头十分感叹。

    “我一定要回去吗？”她没脸面对喀多尔。

    “没错！记住我的话，逃避现实不代表就能解脱，若非我一时的怠职，你这种行为将永不得超生，永世堕落于极恶难忍的地狱中。”月老开释着幅湘儿。

    “谢谢月老。”瞄湘儿彻悟地接受未来的考验，勇敢跟着红光向前走。

    月老摇着头，连这结界都能突破，他担心福湘儿的记忆也可能会再次拾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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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六天的昏迷，福湘儿终于醒了。“这里是哪里？”

    “湘儿！”喀多尔惊喜万分地搂她入怀。

    经过这些时日的漫长等待，喀多尔不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就算是皇上逼的又怎样？他乐意接受这种逼迫！

    “你你是谁？”福湘儿挣脱喀多尔。

    “我是你的夫君啊！”喀多尔觉得奇怪地说。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虽然他长得很英俊，但是福湘儿实在想不起来，也不敢随便乱认。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福湘儿抱歉地说。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喀多尔试探地问。

    “我是我是谁？你快告诉我！我是谁？”福湘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连自己叫什幺都记不起来，失去过去的惶恐让她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叫御医过来！”喀多尔紧紧抱着福湘儿娇小的身躯。

    “我是谁？为什幺我想不起来？”一片空白的脑子让福湘儿好害怕。

    “王爷，格格怎幺了？”代单跟着御医一同进房。

    “她为什幺失忆了？”喀多尔着急地问。

    “请让下官为格格把脉。”御医慌张地向前探视。

    “王爷，有位大爷说要见您。”这时都督府的下人进来禀报。

    “在这个时候谁有空见客？去跟他说我没空！”喀多尔不耐烦地拒绝，此时没有比湘儿更重要的事了。

    “我去看看好了。”代单能够理解喀多尔的心情。

    没一会儿的功夫，代单折回屋里，脸上的表情比先前更为凝重，低声在喀多尔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们好好照顾格格。”喀多尔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大厅上坐着面带威严的中年男子，身边带着数字下同于平常人家的家仆。

    “皇上！”喀多尔上前行礼。

    “湘儿人呢？”干隆皇帝微服低调地来到厄鲁特，为的就是想将福湘儿带回王宫。

    “湘儿刚醒来，不过”喀多尔自知理亏，下敢问皇上亲自前来的原马。

    “请王爷以后别再叫她湘儿，她的身分是格格！”皇上冷冷地说。

    “臣不懂皇上的意思。”喀多尔婉转地说。

    “要不是凝雪来宫里说要探望湘格格，朕恐怕要等到见不着人后才知道她失踪的事！”

    干隆皇帝原本派出大队的宫廷侍卫在京城寻找，结果接到喀多尔的急信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派出御医只是求得一时的安心，他早已下定决心要亲自将福湘儿带回宫中，让她下嫁给喀多尔是他一生中最后侮的决定！

    “这件事全是臣的错，以后臣绝对不会再犯。”喀多尔保证着。

    “不用了，朕不会让这种危险有机会再发生。”

    “皇上？”

    “这婚事就当不曾有过，朕要带湘儿回去宫里，从今以后你自由了，随便要几个柳仙月都随便你！”干隆皇帝早已听闻喀多尔纳了侧福晋一事。

    “湘儿已经是喀王府的人，您虽贵为皇上，但也不能千涉王府的家事！”喀多尔绝对不准任何人带走福湘儿，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喀王府的家事，朕确实管不着，不过湘儿名义上虽是福王爷生前所收的义女，但实际上却是朕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恐怕你不知道吧？”干隆皇帝不得不说出隐藏的真相。

    “湘儿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喀多尔只知道皇上对她的宠爱，却不知其中的原因。

    “没错，这件事原本不该让你知道，不过你执意认为朕没资格插手，现在总该明白没有人比朕更有资格了吧？”

    “即使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但嫁鸡随鸡，她已经是我的人，这一点相信皇上也很清楚。”喀多尔不信皇上会不在乎既定的事实。

    “湘儿也算不亏欠你们喀王府了，那些日子就当便宜你喀多尔，以她的外貌德行，绝不会有男人介意这段过去！”干隆皇帝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来弥补这个错误的决定。

    “臣绝对不会让皇上带走湘儿。”喀多尔也豁出去了，为了留住埃湘儿，他不惜抗命。

    “你这是何苦呢？当初勉强成婚，如今又何必坚持维系这段婚姻？”干隆皇帝早已从凝雪口中得知喀多尔对福湘儿的绝情折磨。

    “臣不能没有湘儿！虽然当初确实有着报复皇上的叛逆心态，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更感谢皇上当初的成全。”喀多尔坦然面对皇上的指责。

    “你现在才喜欢上湘儿未免太迟了吧？”

    喀多尔发着重誓“不会的！我喀多尔对天发誓，从今而后一定不让湘儿难过，否则”

    “不必下重誓，有些事情并非发誓就能够解决。”皇上打断了喀多尔的立誓，毕竟他也不希望喀多尔诅咒自己。

    “皇上，您不再坚持了？”喀多尔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有些事恐怕必须跟你说明白，至于湘儿回宫的事就让她自己决定吧！”

    “请皇上直言。”

    “你应该知道湘儿的画像造假之事？”

    喀多尔点了点头，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皇太后一直很担心你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传唤了画匠问个明白，也跟凝雪对了证，当初湘儿是不愿意自己被选上，所以才故意拜托画匠将自己画成那个模样，为的就是能够继续留在皇太后身边，结果非但不如她的预期，反而造成了你的误会跟其它格格的排斥。”

    “她可以解释啊！”喀多尔知道真相后很激动。

    “她的个性你应该多少看得出来，委屈全往肚子里吞，有时候连朕都怀疑她是不是真能承受得了这幺多？”

    “她如果不想嫁给我，为何成婚之后都没提及过？”喀多尔对于福湘儿的深情百思不解。

    “湘儿从小就喜欢你，只不过她认为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总是躲得远远的，看着其它格格包围着你。”皇上对这一点也自觉亏欠福湘儿。

    “我不在意她的身分！既然湘儿也喜欢我，皇上又何必拆散我们呢？”喀多尔好心疼福湘儿的忍耐跟善良。

    “你还敢说什幺拆散？新婚不久就纳了侧福晋，只知道要享齐人之福，却忘了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

    “难道柳仙月她”

    “不错！她骗湘儿说你被乱民抓了，还怂恿她骗喀尔格要进宫小住，买通了轿夫加害于她，结果不幸落入乱民的手里。你喜欢谁朕不能限制，不过发生这种情形，朕还能将湘儿留在喀王府里吗？”

    喀多尔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赌气却让福湘儿差点断送性命，他无话可说了。

    “你还是让湘儿自己决定去留吧！”皇上相信喀多尔的心已被湘儿征服，只是他已不能再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