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是我印象中的样子了。
削了大半的山顶做了加固,外面的光线明晃晃的照进来。
旱井旁,二十多个身穿明黄色户外服的壮汉正在忙碌着。
井里竖着一个巨大的铁架子,一台简易升降机正在把几个人往下送人。
我呆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
眼前的一切我都能看见,但是却理解不了。
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要从哪个方向去思考。
南柏山招了招手让升降机停下,又把一身厚重的户外服和一双防水靴扔到我面前:
“把衣服换了,下去。”
“哼。”
我故意冷哼一声,表示自己既不会听他的安排,也不害怕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要我下去?你先让膏药出来见我再说。”
南柏山很笃定的笑了笑:
“你肯定会下去,因为膏药就在下面。”
升降机缓缓启动,链条和齿轮咬合的声音刺耳又挠心。
我抬头看着山顶的那片阳光,心里突然一动。
从削山顶到加固,再到旱井里准备的这一切,会不会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当时我的表情肯定特别难看,南柏山以为我害怕了,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放心,不会死人的。”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多少放松了一点。只要人没事,这趟旱井之旅就当是旅行了吧。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升降机终于落地。
井底的空间很大,周围隐隐约约的回响着水流声。一些临时搭起的木头架子上挂着探照灯,所有的灯光都照在一个滴答着水的洞口上。
和我一起下来的五个男人一声不吭,都蹲在地上整理背包。
其中一个红鼻子的男人拿出一把青绿色的匕首,拔出后,匕首的刃子上泛出一道凛冽的寒光。
我吃了一惊,难道这下面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要不要说点什么和他们套套近乎?顺便打听一下这下面的情况?
我仔细看着那五个男人的脸,想判断一下哪个好说话。结果发现其余四个也在收拾短刀棍棒之类的家伙,觉得还是先闭嘴为好。
几个人收拾停当后,就上来半推半拉着我进了水洞。
水洞的地面上铺着木板,一脚踩上去,淤泥就从缝隙中挤上来。
越往前走,地下的水就越多。到最后,木板都有点要漂浮起来的意思。我努力控制着平衡,结果还是摔了好几跤。
同行的五个人没有一个扶我,红鼻子甚至冷笑了一声。
我也不吭声,只在心里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转过一个弯后,水声突然大起了来,一条七八米宽的地下瀑布出现在眼前。
瀑布和我站的位置并排,我看了一下,如果水量再宽一点,那我现在站的地方应该也是瀑布的一部分。
我伸头往脚下看去,正好看见有个人顺着软梯往上爬。
仔细一看,竟然是膏药。
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他的安全,而是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好在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我大喊了一声膏药,口气里是藏不住的担心。
“五哥。”
膏药抬头看见是我,脸上立马挂满了笑,明显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
“你在这干什么?这些人是干嘛的?他们在这干什么?”
一路上心里有太多问题,又没人给我解释,现在看见膏药了,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膏药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五个人,拉着我转了个身:
“五哥,你知道咱们村的影视基地,谁是幕后老板?”
“谁?”
“蓝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