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的,鲜明地揭示了人与人的等级到底是多么泾渭分明。
他平日里话不多,但是一旦谁有幸多听了他两句话,就意味着对方要倒霉了。
——毕竟上辈子的她就是这么倒霉。
至于现在,如果没猜错的话,面前这个羌晟和羌晋口中的郑老爷子,就是接下来要被开刀的。
果不其然,只见一楼的大门处,一群人推着个轮椅走了过来。
轮椅上的老人双臂都被捆在轮椅扶手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还在咒骂着谁。
而走在最前头的那位中年男性,神情严肃紧绷。
“二叔。”
羌晋对着那人颔首示意,而后者应了声“阿晋”后,二话不说,便给倒在地上的那人一脚,力道比羌晋那一脚还要重上几分。
“你做什么!那可是你儿子!是子瑛拼死拼活替你生下来的孩子!”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顿时抵死挣扎着。
“以后不会是了。”
中年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留下一句“阿晋,他们两个人就交由你处置了。”后,便转身离开了。
“是,二叔。”
紧接着,男人走到轮椅后,他伸出双手,放在了老人的肩上,随着掌心力道的加重,老人喘息着溢出了闷痛的叫声。
“郑老爷子,就这么想给你外孙争个位置?那你可真是老糊涂了。”
“要是羌晟就玩玩女人,最多也就家法伺候几顿,偏偏你这个外公不安分,想叫他踩着我上位。”
“触及到了羌家根本的利益,那他只能——成为弃子了。”
说罢,羌晋挥了挥手,立刻有几名雇佣兵走上前,将躺在地上的那人抗走。
“羌晋!羌晋你敢!”
老人目眦欲裂,想杀了他的心到了极点。
“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你再也回不了部队?!”
男人只是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您还是担心下自个儿吧。”
“至于部队……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男人说着,便接过身旁人给他递过来的机关枪,熟练而又流畅地架起,找准角度,对准老人的头。
“羌、羌晋你疯——”
“砰!”
子弹沿着老人的太阳穴擦肩而过,随着淡淡的硝烟味一同弥漫开来的——
是一股尿骚味。
看着老人那濡湿的裤子,往下滴着水的裤脚,男人轻描淡写道:
“到了我这一辈,羌家该有自己的生意了。”
*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正当羌晋叫人押着郑和同,准备送他去精神病院时,男人忽然出声叫停,莫名其妙地多说了一句。
“说起来,这次还要多谢你了啊老爷子。”
“让我——看到惊喜了。”
说罢,男人转头,看着坐在医疗车厢上处理伤口的少女,眸光闪过一抹疯狂的兴奋。
他当然见过女人开枪。
可久经沙场的女人开枪,和一个看上去柔弱无骨,优柔寡断的少女开枪是不一样的。
他承认,在他看到少女毫不犹豫地锁着那人的喉咙,对着他的大腿猛地来一枪时,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
兴奋。
她柔弱,纤瘦,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掐死。
可她开枪却是那么的毫不犹豫,没有一点颤抖或者害怕。
他改变主意了。
一个不过是有声音有姿色的小情人,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他相信,在他的教导下。
她会成为他最优秀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