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
内科医生开了催吐剂,可是因为时间已久,药力大多已吸收,加上苏颖的晚上并没有吃什么,所以,除了吐了些残留胃液,也没吐出些真正该吐的东西。
“回去多喝点水,加速代谢,忍过去就没事了。”
内科医生的话,和外科医生的八九不离十。
兜一圈,韩越还是带着几近昏迷的苏颖返回了家。
医者父母心?
韩越嗤之以鼻,越是正规大牌的医院,里面的医生就越是盛气凌人。
一回到家,韩越便给苏颖灌下去两大杯水,直到她皱着眉,呜咽着摇头,他才放过她,转而将她抱去浴室,褪去她的衣物,将她放进已兑好水的浴缸里。
此时,女人似乎已陷入半睡眠,软而无力地躺在那里,本来紧握的双手,也慢慢松开。
大概,是忍过去了。
韩越长舒一口气,目光清明地擦拭她微烫的身体……
当全身赤果地被放回床上,女人慵懒地翻了个身,似是疲惫不堪地睡去。
韩越找来家庭药箱,用酒精棉球擦拭她掌中每一个指甲血痕,擦拭完最后一个血痕,他收拾了药箱,而后牢牢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
“苏颖。”
他唤着她的名字。
她没有应声。
他以指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凑近她的耳边,“苏颖,想要吗?”
女人微微蹙眉,躲闪着头,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无言的抗拒显而易见。
韩越抿抿唇,捏住她下巴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颈,唇也慢慢贴上她的耳廓,“不行,不能不要!”
说着,他吻住她的耳垂,听着从她唇中溢出的支离破碎的沉吟,他闭上了眼睛,“今晚……我很痛恨自己。”
“爸,吃晚饭了。”
周菲忙碌着,收拾好餐桌,摆上简单的两道小菜,对着紧闭的卧房叫了声。
不多久,房门打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冷着脸,出现在门口。
周菲迎上去,“爸,我推你。”
手还未及碰到轮椅,便被男人冷冷挥开,“我还没死呢,这点事还能自己做!”
周菲的手僵在远处,看着父亲自己推动着车轮,利索地转到饭桌前,这才垂下眼睑,眨去一滴泪珠。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索然无味。
时不时,她会悄悄抬起眼皮,看一眼坐在对面埋头猛吃的父亲。
父亲老得很快,尤其是这几年。
曾经,她也是个快乐幸福的女孩,有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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