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一点,油锯此刻已经把秦老爷子的脑袋当西瓜开瓢了。
秦储礼这股子狠劲,倒是有毒蝎人的血性!
可就是太蠢了!
周恩幼懒得骂他,喝完了茶,直接拿起一旁的伞走人。
身后有脚步声跟过来,周恩幼回头看了一眼,二百五淋着雨好像没有知觉的跟在她身后。
周恩幼都懒得理他,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一腔孤勇的人身体放松紧绷,又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终于在回家之后的一个小时后,重感冒了。
感冒来势汹汹,二五百打着喷嚏,两只眼睛通红的看着人,别提多可怜。
周恩幼没理会他,去房间里洗了个澡,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重感冒的人很有自觉,也不敢靠近她,一个人呆在角落里,身上已经换上了家居服。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谁能想到前几分钟,还提着油锯要杀人呢?
周恩幼完全不理他,看了会儿电视,一边感受着这人汹涌的咳嗽声。
她闭了闭眼睛,回了房间。
周恩幼觉得,秦储礼这人就是欠教训。
面对原生家庭,跟老爷子的事情上,总是极端。
别人才刚出了个三,这家伙直接王炸了,总是抱着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真的很让人火大。
这次不教训好了,他下次还敢!
就像是小狗的某些行为不开始若是不果断纠正,日后再想纠正,那恐怕就千难万难了。
周恩幼晾了秦储礼整整三天。
三天之后,秦储礼的感冒好了,端着一副可怜的模样蹲在人脚边,小声的说:“对不起。”
周恩幼狠心冷脸,“对不起谁?”
秦储礼抬着眼,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周恩幼都被气笑了。
“敢情你是对不起我啊?!”
秦储礼眨了眨眼睛,周恩幼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骂人,‘秦储礼,你大爷!’
说完,直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走人,秦储礼想跟,就不敢跟,站在玄关门口,张嘴,“幼幼,你——”
“闭嘴!呆着!”周恩幼头也没回,当着秦储礼的面,自觉甩上了门。
夜晚凉风徐徐。
仰恩医院里,老爷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喘着气。
他是真的被吓着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沉重的疲累。
他失眠好几天了。
现在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是秦储礼那张面无表情要杀死他的脸。
秦储礼的一句:【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教育出来的么?那如今由你亲手培养出来的我来了结你,是不是很过瘾?】在耳畔声声回荡,宛若恶魔。
老爷子真的感觉到自己老了,曾经的毛头小子如今长成了男人的模样,都能来要他的命了!
他闭上眼睛,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头顶上的油锯即将落下,那沉闷的拉锯声在耳畔声轰隆隆的,叫人胆战心惊。
老管家忙前忙后好几天,这会儿累极了靠在沙发上睡觉。
屋内无比寂静。
忽然。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从外至内打开,一双白鞋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