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的话砸过来的时候,扁栀楞了好一会儿。
周岁淮的呼吸都是热切的,他完全等不了一点,直接抬手,招呼着李坤的车子过来,拖着扁栀进了车。
车子在路上疾驰而过,落地在地上刮起一阵风。
扁栀全程都是蒙的,她想说点什么,在没有坦白那五年之前,她觉得并不合适做点什么。
可周岁淮是不管的。
他什么都管不了,车子猛的一个刹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周岁淮沉默着将人拉下了车,扁栀没站稳,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周岁淮直接附身把扁栀悬空抱起来。
扁栀被周岁淮急切的举动吓了一跳,瞪大着眼睛,手攥着周岁淮的衣服,小声的叫了声他的名字。
房间门被人用力踢开,发出很大的“砰!”的一声。
周岁淮直接原地脱了衣服去了浴室,走之前对扁栀说:“等我几分钟,”
浴室里,流水的声音哗啦啦的响,扁栀纯色有点白,手指攥着床单,如果她想的话,这个时间空隙足够她离开了。
她总是在等,等一个好时机,等风和日丽,等鸟语花香,等周岁淮高兴,等……
可总是时机不对,或者如果诚实一点的话,她就是怕。
很怕。
怕周岁淮会怕。
也怕周岁淮的恨。
所以一拖再拖,轮起来,所有的时机里头今晚是最不合适的,周岁淮明显失了理智,所有的一切太不纯粹了,不理智的念头里灌满了欲望,会让她更加无法开口,也让周岁淮听不进去任何话。
可周岁淮让她等,她便不想走,即便这是最差的时机。
周岁淮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只围着浴巾,上半身完全裸着,胸膛的皮肤上还沾染湿漉漉的水汽,即便洗过了澡,他的眼底依旧猩红一片,像是一只刚刚从咂笼里发出来的猛狮。
他情绪很激进,都不等扁栀先开口坦白。
只听见空气中“咔——,”
“咔咔咔——”的几声布料碎裂声,扁栀的衣服便被应声撕成了碎片,扁栀都愣住了。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同时暴露的,还有扁栀另外半边身子中的累累伤痕,伤痕有的深,有的浅,交错在一起,又互相覆盖,斑驳的像一条曲折的丘壑。
周岁淮的瞳孔在看见这些的时候,狠狠一缩。
他的浓烈的燎原浴火在这一刻,像是被人兜头狠狠的泼了一盆凉水,他身子狠狠的抖了一下,又应激性的将浑身肌肉紧绷到极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呼吸都停滞了。
眼睛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里轰隆隆的一片,可他没有忽略那一道道的伤痕中间,心脏往上不到一公分的位置上,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圆形状伤口。
那是枪击伤!
周岁淮那一刻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呼吸越发稀薄,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支撑不住的半跪在地上,艰难的剧烈喘息着。
扁栀就怕周岁淮会这样,她立马滑下床要去扶他,可还不等附身,周岁淮已然抬手。
抬手的动作在安静的房间里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
这两分钟里,周岁淮一动不动,好久后,他才撑着膝盖起身,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气,直立起身子的时候,他眼眶里的眼泪砸下来,落在了扁栀的手背上。
扁栀心狠狠一紧。
周岁淮的喉结上下狠狠滚动,他抖着不成片的音调,看着扁栀的眼睛,“你上次……”话说不下去了。
周岁淮想问的是,【你上次说,你没受伤!】
是的,上次说的没受伤,恰好有一条手臂没受伤,他当时太生气了,所以忽略了,她快速遮盖胸前肌肤的动作,他还以为她是害羞,原来!
原来啊!
周岁淮的手抖成了筛子,他的手很冰,捏着扁栀的肩头用了力,在把人转了一圈,周岁淮看见扁栀的后背时,他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站稳,手掌用力撑着膝盖,才面前后靠在墙边,忍着灭顶的痛站稳了身子。
时间过去好久,周岁淮才再次直立起身,他走到扁栀的面前,低头解开了扁栀铅笔裤的纽扣。
不带一点情欲,甚至带着恐怕跟怕。
他怕啊。
他怕裤子褪下去,他会看见跟顾言如出一辙的假肢,他心里在抖,手也跟着抖,心里颠覆的整个人要原地死去,他秉着呼吸,脑子里却克制不住的想象。
裤子褪下去,依旧是伤,可周岁淮却松了口气,像是濒死的鱼,获得了氧气般,可这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因为下体的伤比上半身更严重,斑驳的刀伤,还有被火舌带过的烧伤,如果不看脸,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二十几岁姑娘的身体。
周岁淮全都看见了,可他怕,他怕还有他看不见的。
他斗着音量,捏着扁栀的肩头,直直的看着扁栀的眼神,声音严厉又认真,“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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