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看着她说完这些话,路遥无力低垂下去的手,跟整个人颓丧下去,像是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同门师兄妹,她是不忍心的。
可,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的必要。
“师兄,我从始至终,都只把你当做师兄,或者,疼爱我的哥哥,如果,我有什么举措让你误会,我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且,这辈子我只喜欢他,所以,希望师兄能够祝福。”
路遥低垂眼睫,攥拳双拳,言语不似刚刚犀利,可语调也重。
“如果,我不祝福呢?”
路遥依旧觉得,自己在扁栀的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他若不祝福,他不相信,她还会一意孤行。
“那,”扁栀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在路遥的期盼中,一字一句,“就不祝福吧。”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是不是有别人的祝福,或者,被不被祝福,她都不在意。
她只在意,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不是周岁淮。
“师兄,”扁栀对着路遥轻轻点头,“那么,谢谢长久以来的照顾,希望,日后师兄能够找到跟你彼此相爱的人。”
说完,扁栀转身要出门。
她还有病人在中医院等她。
路遥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看向扁栀,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你,你要为了周岁淮,疏远我的意思吗?咱们从小就认识,你要为了周岁淮,打算以后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路遥知道扁栀性子冷,可对待身边的人,她始终是纵容的。
所以,他才仗着几分从小到大的交情,肆无忌惮。
可却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定位,也只不过是……师兄而已?
可他不要只做师兄!
路遥的眼神再度落到扁栀的艳丽润泽的唇瓣上,只要一想到周岁淮拥着扁栀,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他整个人都要疯掉!
可,强大的心理专业告诉他,他一定要克制!
他必须克制!
否则,他跟扁栀的关系,就彻底完了!
他没有再阻止扁栀离开,扁栀头也不回,走的相当决绝。
等到扁栀走了,李婶才眼神复杂的看向路遥。
“路先生,”李婶的称呼从路师兄变成了疏远的“先生,”“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喜欢是彼此之间的心意相通,我们小姐不是外头那种喜欢吊着别人的女孩,她一向直白也纯粹,
她说了不喜欢,就真的是不喜欢,当初,我们家小姐也就是你师父烦心的把诺达的中医院给你,可你在中医院群龙无首的时候,远走他乡,甚至连最基本的交接都没有,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栀栀结婚的对象不是你,
你的喜欢,太偏执,也太浅薄,难道周少爷对栀栀的喜欢,不亚于你么?当初,周小姐得知小姐结婚,在扁氏公馆门口,整整不吃不喝坐了三天三夜,后来,中医院乱成一片,是周少爷出来主持大局,他没有身份,没有人听他的,后来他又找了沈少爷,
他明里暗里的出钱出力,他一个对药材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到现在是中医院药铺的最大供应商,你说,这其中,他经过了多少努力,栀栀结婚,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望,可他依旧愿意站在最高处,拼尽全力,只为了我们家栀栀偶尔能看见他一眼,
这种无望的却依旧默默付出的情感,你有吗?栀栀离婚那会儿,整个a城都在说她闲话,那个时候,你在哪里?路先生,如果说一个人的付出一定有所得,上天不负深爱之人,那么,”
李婶的声音郑重又严肃,“周少爷,配得上我们家栀栀心无旁骛的爱。”
“爱不是占有,是全身心的为对方好,您口口声声的喜欢,其实,您并不真正懂得爱。”
李婶说完,打开了扁家的大门,做出请的手势。
……
扁栀去了中医院,她最近非常忙,中医院的名声打开了,好多病人从全国各地涌入中医院,她忙的经常没有时间喝水。
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过问周岁淮。
不过,周岁淮这会儿也完全不需要照顾,一大早的在医院挂着水,一边咕咚喝牛奶。
元一宁等人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岁淮鼓着两个腮帮子,像只活灵活现的小仓鼠。
“怎么?”周国涛看着自己不值钱的儿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活过来了?不要死要活了?”
元一宁狠瞪了周国涛一眼,周国涛悻悻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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