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寒明显不愿意妥协,但又实在拿自己的弟弟没辙。
只要退一步,“那,我让医疗队在门口等着,你要是不舒服,立马出来,让他们照顾你,行吗?”
周岁淮声音低弱:“好。”
挂断电话。
李坤即刻收到了周岁寒发过来的注意事项。
“别让任何事情,任何人,再次引爆他的情绪,就远远的看一眼,别让他靠近扁栀,这个时候,他的情绪非常容易失控,他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谁都别打扰他,你们就跟在他身边就好,我立马过去!”
李坤看了眼此刻的周岁淮。
与在中医院房间里暴戾失控的周岁淮天壤之别。
眼前的周岁淮看向窗外,露出个脆弱的后脑勺,手指扣着虎口,安静着,桃花眼内敛,眼尾拉长显出一抹落寞的红。
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倒像是个受伤了的,在孤独的夜色中,独自舔趾伤口的狮子。
周岁寒到的时候,周岁淮已经呆了挺久了。
他没出去,就坐在车里。
车子没有开进林家别墅,停在距离别墅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角落里。
这个角落没有一丝灯光,仰头却能够瞧见扁栀的房间。
周岁寒喊了他一声,他也没应。
就这么保持着近乎雕塑的姿势,仰头望。
“二少爷,李娟那边……”
周岁寒跟李坤站在车内,他从兜里拿出一支烟,“处理好了。”
李坤放心下来。
周岁寒将烟放进嘴里,刚要点燃。
“二哥。”
周岁寒拿着打火机的手一顿,看向周岁淮,“嗯?”
“别在这里抽烟。”
周岁寒下意识的拿下嘴里的烟,刚要问“怎么”时。
听见周岁淮说了一句,“她不喜欢烟味。”
周岁寒捏着烟的手一顿,差点想直接现场暴打周岁淮一顿!
也不知道爸妈是哪里捡回来的怨种弟弟。
有异性没人性!
“这里距离你心上人的家,还十万八千里,不等烟味飘到她跟前,早散了,周岁淮,你能不能做个人?”
周岁淮没回应。
周岁寒气得要命,拧眉将烟丢进车里,两手插兜,周岁寒拍了拍车门,“哎,差不多得了,回去了,吐血了,也该回去养一段时间,集团的事情,这段时间我处理就行,走了?”
周岁淮还是没应,旁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周岁寒能够感觉到此刻的周岁淮情绪的波动。
暴戾之后,沉沦深渊的孤寂,他看不到身边的人,也不愿意交流,就这么安静,像是放任自己的灵魂死去。
周岁寒无奈至极,但是又没有办法。
唯恐惹急了这人,又要搞失踪,亦或者,狠狠的跟人打上一架。
不死不罢休。
周岁寒叹气,“岁淮,你不睡,扁栀也要睡觉,你这样,她看了也会害怕的,你跟我回去,过几日,等精神状态好一些了,再过来,行吗?”
“或者,你不放心的话,我叫人守在这里,行吗?”
在听见扁栀的名字时,固执的人眼神松动。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许久后,终于在李坤跟周岁寒期盼的眼神中,极其缓慢的点了点头。
周岁寒跟李坤见状,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行,走了。”
周岁寒拍了拍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彼时,扁栀正在房间里看书,隐约听见有人交谈,还有几声拍打声。
她站上阳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内的周岁淮。
银光的月光落在他低垂的头上,落了一身的冷寒。
他的手背上染着红,看着情绪似乎低落。
她喊了一声,“周岁淮?”
司机还没点着火。
宛若雕塑坐了一夜的人,听见这一声细微的唤,狠狠抖了抖身子,而后缓缓的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
周岁寒跟李坤顷刻便捕捉到了周岁寒眼底一闪而逝的微弱星火。
“在楼下,做什么?”扁栀不解的问。
周岁寒觉得,这个时候,让两个人见面,不是什么好事。
他担心这样不正常的周岁淮会吓到扁栀。
让本就困难的追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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