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政务大殿门外传来通报声,“五国来使求见——”
闻言,宗太极内心翻腾,猜到五国特使此时前来,定然是逼迫他早日处死孔荣,于是立即挥手示意,宦官马上做出响应,高宣:“五国特使觐见——”
五位长相各异的使者雄赳赳气昂昂,在永戟国特使索沃带领下昂首挺胸进得大殿,也不向宗太极行礼,索沃傲慢道:“毗卢国王,我们前来所为何事,您应该都清楚吧?我们永戟王传书来询问,毗卢何时处死私自主张变法之徒,若是贵国再迟迟不见行动,五国大军立马兵临城下。”
宗太极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心道即便你们是特使,来我毗卢国难道一点礼节也不懂吗?遂冷声道:“孔荣是我毗卢国上卿,虽然主张变法有违姬天子政权,但是何时执行还不需你们指手画脚!”
“你……”索沃见宗太极竟然如此强硬,一直以来形成的强国姿态显露无疑,“毗卢国君,难道你不怕我现在就传书回去让五国大军即刻出征毗卢吗?”
宗太极早就看穿五国特使前来之意,前日又亲自去云阳监狱,从孔荣那里得到证实,他们必然不会大军来犯。今日,国尉蒙重也做出细致分析,与孔荣的猜想不谋而合。念及此处,宗太极斜眼瞅着索沃,猝然一拍书案,一立而起,“你尽管传书回去,我毗卢人宁愿战死也不会被吓死!”
索沃被宗太极的言辞气的胡须抖动,口中接连说出三个你字,却是迟迟说不出下文。
宗太极早就料到,他这红脸一唱,郑和盛必然会跳出来唱白脸,还真没有错,郑和盛此时拱手出列,朝着索沃等特使柔声道:“各位特使稍安勿躁,王上已经定了孔荣的死罪,近日一定会执行的,还望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国家间根深蒂固的友谊。”
听完郑和盛的言辞,索沃出奇的不再纠缠下去,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朝着宗太极拱手道:“我们永戟国一直与各国交好,若不是贵国有人恶意推翻姬天子政权,我们定然不会前来兴师问罪,还望毗卢国王认真对待此事。”
宗太极端详着开始懂得理解的索沃,也装出一副无奈,慨然道:“孔荣毕竟辅佐朝政多年,以前一直忠心无二,孤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所犯下的罪行,又让孤实在没有办法包庇。唉!”
索沃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郑和盛,见其目光向前一挑,立马会意是让自己乘胜追击,于是又道:“我们能体谅国君的心情,但是我们也是奉命前来,督查毗卢国对孔荣的执行,也有不得已苦衷,还望国君以大局为重,早日杀死孔荣,我们也好早日回去交差。”
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特使中,身着单袖长袍的荆凉国特使乌拉托也上前劝慰,“还望毗卢国君以大局为重,早日斩杀孔荣。”
乌拉托这一发言不要紧,国尉蒙重一脸肃穆的走出队列,揶揄道:“你荆凉国与永戟国整日战火不断,今日却成了永戟国的说客,难道你们不知道永戟国意欲何为吗?你们就不怕他们将来对你们动手?”
乌拉托与蒙重是老熟人了,蒙重连年与荆凉国在边塞打来打去,乌拉托作为特使,整日游走在两军之间传话,他们自然非常熟悉。蒙重也清楚的知道,乌拉托对永戟国没有什么好感,今番他们组成联盟,实在是有些勉强,或许稍微挑拨一下,联盟就会土崩瓦解。
让蒙重意外的是,乌拉托毫不犹豫的回复,“那是我们两国之间的事情,还不需蒙重国尉担忧,若是蒙重国尉觉得离石要塞最近太安稳了,我会回去请命我王,多来几次边境战事。”
“哼!”蒙重冷哼一声,“怕你不成?!”
蒙重话一出口,乌拉托还没有说话,郑和盛抢先插话,“国尉,战事要慎重,这样打下去,对哪一国都不好,此事还是要我来处理吧?”
“你来处理?”蒙重不屑一顾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斩杀上卿,这里的各位谁不知道你的心思?”
“国尉!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在特使面前我今日不跟你理论,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闹笑话,劝你休得再胡闹。”郑和盛字正腔圆回应道。
蒙重还想再反驳一番,宗太极急忙喝止,“都不要再争论了,五国特使意思已然明了,就是想孤早日斩杀孔荣以绝后患,既然目前骑虎难下,早一天斩杀孔荣也无碍,传令下去,明日便在午门斩首。”
索沃等人听得此话,相视一眼,眼神中均流露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