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天当然不知雪茹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眉头微蹙,话锋一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
那样的场景,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雪茹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随便到了极点地叹了声,“受伤了就流血了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难道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伤吗?”
“顾、雪、茹!”唐傲天气得咬牙切齿,“你认真点行吗?”
“我一直都很认真啊。”
雪茹笑着耸了耸肩,扯动了脖子,疼得她龇牙咧嘴,这模样好不滑稽。
唐傲天见状,倒是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看见没?这就叫报应,让你给我胡诌!”
“那你想听些什么?又想要我告诉你什么?”雪茹冷冷一哂,“说了你就会替我报仇吗?说了就会有人相信吗?多少年了,我都是一个人这么熬着熬着也就过来了,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说的?”
是的,不过是一个人强撑罢了,她早就习惯了,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唐傲天显然没料到雪茹会这般自嘲,仿佛这世间无一人会相信她,带着无以伦比的疲惫与绝望。
她那清亮的瞳仁明明漆黑如墨,照亮了他原本黯淡无光的世界,此刻,却让他感觉那样的疏离与陌生。
这一刻,他才发觉,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竟是这般的遥远这个女孩还是如同初遇时那般,对他有着满心的防备。
呵……原来他这般不辞辛苦,甚至抛下整个公司几天不管,就为了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醒来时,第一眼便能看见自己,而这一切的行为,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眼里,都只不过是他一人的自作多情罢了。
她的心,坚如铜墙铁壁,他进不去,她也不愿出来,连这一丁点的机会,都不肯施舍给他。
想到这里,唐傲天的心,没来由地痛了那么一下。
接着,却是有那么一句,他自己都没有组织好的语言,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你说的,我就信。”
是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这一刻,那本是随意靠在枕边,歪着脖子,眼眸逐渐黯淡的女子猛然抬头,从最初的呆愣,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听,完全就不敢置信;到最后,她的嘴角上扬,不可抑止地笑着,眼中光华流转,渲染了这一室的纯白。
“你……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雪茹的声线略微有些颤抖,她那小心翼翼的试探姿态,却是令唐傲天心疼万分。
这该是有多么的孤立无援,多么的寂寥、无人陪伴的女孩,才会因为他最最简单的一句“相信”,而震颤成这般模样!
于是,唐傲天毫不犹豫地点头,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举动,却是惹得雪茹心头狠狠一软,一滴眼泪竟自己掉了下来。
想她浑身淌血,疼得快要死掉时,都没有因此而流下一滴眼泪,今日,却是因为这个根本构不成理由的理由而落泪,别说是唐傲天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眼泪流的有点莫名其妙,丢人至极。
别扭地转过头,雪茹将脸埋在了被子里,胡乱地蹭了几下,才恢复了她平日那般凶婆子的模样,“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呃……谁能告诉他,他这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看一下都不行了,还真当她是金子做的啊?
唐傲天静默了片刻,开了口,“既然我选择相信你,你现在也总该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了吧?”
“唐傲天,如果我说,那日导致我差点就死掉的罪魁祸首是我的小妈林深深,你信吗?”
是的,你信吗?
如果你真的是无条件相信我的,那么,自会与别人不同,分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在唐傲天沉默的瞬间,雪茹亦是屏着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以为雪茹还没醒,好不容易劝服了顾航在家多休息一会儿,准许她自己先来医院照顾雪茹,以此为借口,便能与唐傲天有更多独处机会的林深深,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雪茹与唐傲天之间的这段对话。
所以,唐傲天的沉默,何止是对于雪茹来说是种煎熬,对于林深深而言,更是令她紧张、不安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茹早已耐性耗尽,眼神再次黯淡了下来。
无所谓伤心,无所谓失落,本就猜到了结果,她又何需将他的答案看得太重?
如此自嘲地想着,雪茹倒也释然了,轻笑一声,“谢谢你,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唐傲天闻声,倒是不解地抬眸,“我什么都没说,你这是知道什么答案了?”
“就是因为你什么也没说,这便是最好的回答,沉默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你不愿回答对方的问题,并且认为提出问题的这个人,十分的幼稚可笑。”
所以,你是连回应我的话,都觉得不屑了是吗?
唐傲天简直觉得可笑至极,厉声反驳道,“那照你这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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