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还怕我著凉,要我赶紧去把衣服换下。”香儿至今仍有些不敢置信。
“哦?”小菊顿了一下.眉头打了个结“怎么可能?”
“是真的。”
小菊摸著下颚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弹了下手指。“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香儿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她还叫不!不!不!是“请”她请你去帮他梳头。”
“梳头?”小菊跳了起来。“叫我替她梳头?她疯了!”
“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可看她又不像。”香儿憨憨地皱著眉看小菊“搞什么?”小菊撇唇。“我去瞧瞧。”
香儿急道!“我再去打盆水,你等找一会儿。”他匆匆地奔出卧室。
片刻,香儿打好了水,两丫头便鬼鬼祟祟地走向夏-儿的闺房,并且像贼似的躲在窗口瞧房中动静。企图瞧出夏-儿的心机。
夏宁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等小菊来替她梳头,一时等得慌,索性执起梳子.自己梳起头来;好巧不巧,就这么从镜中瞧见窗口上那两颗贼兮兮的脑袋瓜。忍不住抵唇一笑,握著梳子朝窗口上掷去。
“啊!”小菊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向后退。
“眶当!”小菊又是一惊,倏地旋身只见香儿手上的脸盆斜斜地凉到一边去。身上的衣服正湿答答地滴著水,一对腮帮子胀得像发了酵的面团,两颗眼睛正喷火地瞪著小菊。
小菊见香儿这等狼狈。真是想笑,但又怕香儿会生气,只好边著。
“我今天到底在走什么狗屎运?一会儿是大小姐。一会儿又是你!”香儿翻著白眼。气呼呼地道。
“哈”两丫头同时移眸,只见大小姐站在房门口哈哈大笑,笑得无法无天、人仰马翻。
片刻,笑声停止,两丫头仍呆呆楞楞地站著。
“小菊,来帮我梳头。香儿,快去把衣服换下!”她的语调是温柔和气的。
两丫头面面相觑,彼此心中皆大呼不妙。
“我看她八成是疯了,你要小心点啊!”香儿凑在小菊的耳朵旁小声道。
“怎么会这样?”小菊觉得可怖。因为一个人突然转性,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在进行。
“小菊,快点嘛!”夏宁儿又催了一声。
小菊应了句!“来了。”才缓缓朝房门移步。
“你保重啊!”香儿很替小菊担心,又道了句。
“知道啦!”小菊回了一声.示意香儿先走,可香儿不肯,硬要凑在窗口偷看房中动静。
夏宁儿已坐回梳妆椅,小菊猛打咚嗦地移至她身后,战战兢兢地抓起桃梳替她梳头。
“小菊,待会儿麻烦你替我磨盒花粉。”夏宁儿朝著钻中的心菊笑着。
“又要磨花粉?你不是嫌我磨的花粉不够细吗?”小菊不悦地嘀咕著。
夏宁儿怔了下,翁动睫毛道!“怎么会呢?”恐怕她是兴皙过了头,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是夏-儿。
“怎么不会?上次你不就打翻我磨了一整天才磨好的花粉!”小菊忿忿地怒道。
“上次那个是姊姊,不是我,我是宁儿。”她大胆地泄露身分,原因是那两位好心的阴差偷偷将“实情”告诉了她。
“宁儿?”小菊怔了半晌,突然撇唇冷哼一声,然后大笑起来。“宁儿?你是想说你被小姐附了体是不是?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大小姐,你别忘了,你还没死哪!就算你死了,小姐也不会瞎了眼借你这女巫的身体还魂。”
夏宁儿惊恐地张大双眼,急嚷著!“小菊,我真的是宁儿。”
小菊气忿地扔下手中的梳子,怒道!“你这伎俩,骗骗二岁小孩还可以,想蒙我?
还早呢!哼!”她拂袖步出夏-儿的闺房。
夏宁儿怔住了。“小菊不相信我?连小菊都不相信了,还有谁会相信呢?爹?
对。找爹去。”
她匆忙地步出房门,碎步急走地朝大厅走去;在大惊里。不见夏立商,只见正在整理房子的下人。
“我爹呢?”她间。
“老爷在书房。”
她又匆匆地赶往书房,夏立商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见女儿神色慌张,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爹,您看看我今儿个有什么不同?”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对著夏立商。
夏立商觉得她的举动有点莫名其妙。但也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遍。用他一贯严肃的口吻道!“的确不一样。”
夏宁儿欣喜一笑。“您真的感觉出来了?”
“你这披头散发的,若是在夜间,我肯定以为自己见了鬼!”他的口吻略带责备。
“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连头也不梳,一点大小姐的样子也没有。”
“噢!”夏蜜儿垮下脸。细声道!“爹,您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我是宁儿呀!”
“放肆!”他用力拍案站起。“我不准任何人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尤其是你!
宁儿已经死了,孙姑娘也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爹?”夏宁儿吓白了脸,声如蚊蚵地喃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啊!”“你给我出去,别在我眼前玩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出去,出去!”夏立商怒火中烧地大吼。“连爹也不相信我?”夏宁儿伤心地哭了。坞著嘴,奔出书房。
夏立商跌坐在椅子里,感觉胸口如针扎般的痛了起来。他绝对没想过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尽管她曾经犯下天大的罪过,但她毕竟是自己仅有的、唯一的亲人,可是她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尽管她努力地想弥补自己的罪过,但她怎么也代替不了宁儿呀!宁儿是那么善良可人。而她唉!夏立商觉得好无奈。
夏宁儿哭著奔回卧室,趴在桌上哭得烯哩哗啦的。
“不!”她突然抬起头,胡乱地抹了抹泪,嘟著俏唇自语!“一定有人会相信我的,陈!”她睁大熠熠闪亮的灿眸。“我怎么把相公给忘了呢?嘿!”她笑嘻嘻地生回梳妆台前,自个儿扎了发,女扮男装前往李府去了。
李延晋身著官服走出李府大惊,大惊前,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在候著。
“大人,一切准备妥当了。”
李延晋点了下头,英俊的脸孔冷峻得不苟丝笑。再过几分钟,他就要离开这里至各州府访查,而此刻,他的心中却燃起一丝依依不舍的情绪;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走出这里,忘却一切痛苦的记忆。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做不到,夏宁儿那张活泼美丽的小脸仍活生生的哦!天啊!宁儿,真的是宁儿!她那身装扮,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是哦!不!
他甩了下头,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她真的活生生地朝著自己走过来。
难道看见鬼了?
“李公子。”夏宁儿走近他。牵唇浅笑。
她同我说话?那么。是人不是鬼.既然目人李延晋脸色骤变,胸中怒涛骇浪地气吼!“夏-儿,你搞什么鬼?”
“你那么凶干什么?”夏宁儿一脸可怜兮的神情。忽见轿旁的行李,于是惊呼著:“你要上哪儿去?”
李延晋不屑再和她多说一个字,旋身就要钻入轿子里,不料。夏宁儿一把扯住它的腰带,将他拉了回来。
“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但请自重”李延晋嗤之以鼻,目光鄙夷地瞪她。
“你--”夏宁儿想翻脸。却又翻不起来,嘟著俏唇低问!“你到底要上哪儿去嘛?”
“我上哪儿去,关你什么事?”这女人真是有病!
夏宁儿聚拢双眉,手又腰,娇噢道:“我是你的娘子。当然有权利知道你要上哪儿去。”
“你疯了是不是?”李延晋按捺不住胸腔的怒火,吼起来:“我和你连堂都没拜过”
“你想反悔?”哦--喔!她肯定又忘了自己的身分。
“反悔?”他哼了声,别开脸苦笑一下。“夏姑娘,你真是疯到无药可救了。”他摇了下头,转身又要往轿里镇。
夏宁儿见状。头一钻,在他之前钻入轿中,扬著下巴,赖皮地坐著。
李延晋咬了下牙,恼怒地伸手将她从轿子里拖出来。
“你干什么?弄痛人家了啦!”她痛呼。揉著手腕,泫然饮泣的娇样。
“干什么?夏姑娘,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妨碍我的话,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夏宁儿不甘示弱,扬著下巴,凑至他面前吼!“李延音,我也郑重地警告你,如果你真的走了的话,我就告你抛妻。”
“夏-儿”李延晋气结,真想一掌劈死这疯女人。
夏-儿?她终于注意到自己目前的身分了,怪不得他会那么凶?嘻--误会了!她掩嘴轻笑。
李延昔气得快要爆血管了,一对炯炯黑眸瞪得几乎凸出来,胸膛更因忿怒而上下起伏。
夏宁儿见他气成这样。感觉有些心疼,但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你干嘛老是对我这么凶啊?”她嗲声地道,出其不忘地轻撞了下他的肩。
他猛地向后退一步,被她这轻薄的举动给吓愣了。
夏蜜儿又挤了下眼,媚笑着靠近他道!“瞧你,不过碰了一下,就楞成这副德性。
有道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李公子”
“你哪配称作美人?”他嗤之以鼻。
夏宁儿杏眼顿时圆睁,他的话已经严重地伤了她的心。是啊!与孙沅沅比起来.我夏宁儿算什么呢?她后悔自己曾经相信他之所以会爱上孙沅沅.是因为她体内的灵魂是夏宁儿;现在,事震证明了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美人?
孙沅沅才是。
她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声问!“你的心里除了孙沅沅外,根本容不下别人了,封不对?”
“没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夏宁儿那对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淹没了,纠痛著心,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我错看你了,早知道你是这么容易变心的男人,我绝不会为你而死。是,我哪儿比得上孙沅沅的美貌?我不过是为了情,一次又一次借他人的身体还阳的笨女人!有了孙沅沅,你哪儿还会看得上我这张脸?哼!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不会了。再世不会了,李延晋,你放心吧!我夏宁儿再也不会缠著你了,再也不会了”
语毕。她旋身奔田李府大门。
宁儿?是宁儿!不!不可能,那一定是夏-儿在搞鬼,千万不能上她的当,可是他矛盾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愈想心愈烦。思绪也愈乱,干脆“取消行程。把东西搬回去。”他吩咐侍从。
甩手朝屋内走;他必须好好地想一想。
尽管心里认为那是夏-儿玩的把戏,但回想她刚才的模样,却又有几分真实: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万一她真是夏宁儿的话,自己岂不要抱憾终生?
不!这件事他要好好地查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