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就能要你们的命。季飞龙却是十二岁时得了重病,他母亲在佛前许愿,让他挂在佛祖名下当个弟子,未满十八岁之前,不许近女色。今年三月,他满了十八岁,国舅正要给他选一个绝色女子,只是未有合意的。如今须得设法让他看到你们姐妹,把你们讨了去。你们跟了他,胜似跟国舅多多。”
苏糖怔怔道:“你为我们着想这么多啊?你对我们真好?”
季候风哄小孩子一样哄道:“咱们虽不常见面,但一样是郎君养大的,我一向当你们妹妹看待,我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苏糖马上明白了,这货是以为自己姐妹俩喝奶长大的,是奶娃娃,脑回回也是奶娃娃,不会思考,被人一说就信。瞧这破绽百出的话,他也说得出来?还这样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
季候风见苏糖呆呆的,以为自己已哄住了她,便伸出手道:“来,我送你回去罢!”
苏糖坐得久了,双腿发麻,却是站不起来,只去寻树枝,想用它柱着,才一动,身子突然腾空,不由惊叫一声。
季候风早把苏糖抱在怀中,心里稍动:咦,真的软绵绵,像没有骨头一样,且身上确实有一股很好闻的奶香味。喝奶长大的,果然很特别。
苏糖其实也心知,自己适才饿得狠了,拼着一股力气走到这儿,这会想走回去,不认得路不说,也确实走不大动。季候风不惊动人,这样悄悄把自己抱回去,也是一个好法子。她想着,抬眼去觑季候风,不想季候风正低头看她,两下一对眼,她不由红了脸,一时又暗啐自己一口,没见过世面啊,和男人一对眼,怎么就心慌气短,小脸红红了?
季候风见苏糖红了脸,心头更是一动,有些怅然,如此糖人,其实我也想要的。只是……
苏糖小心肝控制不住乱跳着,突然心口一痛,不由用手去捂,颤声道:“痛,痛,那一口鸡腿肉发作了。”
季候风见她变了脸色,一迭声嚷痛,也吓了一跳,只加紧脚步,一边道:“那种粗食,你怎么能随便入口呢?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是啊是啊,鸡腿是粗食,只有奶水才是幼食。苏糖胃虽痛着,犹自不忘暗暗吐槽。一面却又发愁,不会让一口鸡肉把胃磨出孔来吧?太痛了!
季候风脚步快,很快就把苏糖送到她所在的院落中,这个时候守夜的婆子依然在打瞌睡。
季候风把苏糖抱进房里时,苏糕却是醒着的,趁着窗口一点儿月色,一眼见得有人把苏糖抱了回来,只大大吁口气,也不声张,忙起来掌了灯,扑过去看苏糖,见她神色不对,不由急了,问道:“妹妹怎么了?”
季候风代为答道:“吃了鸡腿肉不适。”
苏糕这才看清来人是季候风,忙行礼道:“见过二郎。”
季候风摆手道:“叔父当你们女儿一样养大,我也是当你们妹妹看的,何必见外?”
苏糕心思单纯,不疑有它,感激道:“谢谢二郎!”
季候风又道:“这会也不宜惊动人,还得我亲去请一位大夫悄悄来诊治。只是一条,你以后看紧了她,万不能再随便走出去,随意吃东西了。”
苏糕大力点头,只害怕苏糖还像上回那样病个半死,便催着季候风道:“还请二郎快些请大夫过来。”
大夫赶过来时,苏糖已痛得满头汗,恨不得打滚。
季候风略说了苏糖的症状,这大夫便点头道:“幸好只吃了一口鸡腿肉,要是多吃,绝对撑不到现在。”说着待要喂给苏糖一颗药丸,想一想又缩回手,为难道:“要是别的人呢,这颗药丸喂就喂了,糖娘子可不能这样,还得磨碎了才能喂她。”
季候风接话道:“我去帮你把药碘子拿过来。”
苏糕只在旁边给苏糖擦汗,红着眼睛道:“有劳二郎了。”
季候风不答话,早就出去了。
季候风很快抬来药碘子,磨好药丸,给苏糖喂了下去。大夫又嘱几句,便告辞了。
下半夜,苏糖终于止了痛,只全身发汗,喝了两杯水才好些了。
季候风见她缓了过来,知道没事了,便摸摸她的头,又朝苏糕点点头,一个鱼跃,从窗口跃了出去。
这个时候,门一响,两个送餐的丫头却是送了两碗奶进来,温声相劝道:“两位娘子昨儿吃得少,今儿早些用餐罢!”
我就是喝奶的命么?苏糖胃肠痛了半夜,这会嗅得奶香味,居然很有亲切感,待丫头端奶喂她,一时极是配合,乖乖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