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难道他不觉得痛吗?
抱阳下,就见水花灿灿,颗颗晶莹、串串剔透,完如雨花落下,颗颗串串的落在他身上。耿亮看着她又惊又怒、又急又忧的表情,不由得停下脚步。
她嫌水量不够,索性伸手将水龙头转到底,并以最快的速度扯着水管迅速奔到他身边,拿着水管兜着他的身体猛浇。
炎热酷署忽然被凉水一喷,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冷,反倒通体舒畅,然而更令他身心舒服的还是她担忧的表情和动作。
自己喜欢的女人担心自己,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开心的。
明明前一秒她还对着自己生气,但一看到他有危险,她却没有任何犹豫以他的安危为优先,其实她心爱的花花草草也受灾不少,但此刻她的眼里却只有他——
他转头朝巷口望去,瞥见一辆摩托车迅速消失在转角,才收回目光。
“你有没有怎么样?””你不替自己检查。却只知道问我?”她气急败坏,表情是浓浓的焦急。
他这个笨蛋竟然还有闲工夫关心她?她还能怎么样,刚刚他滴水不漏的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就算她看着一地碎片,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刺鼻盐酸味,她心急如焚的将他扳过身,急声命令:“你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背部。”
“我没事”
“叫你脱就脱!”见他施抱拉拉,她千脆伸手拉起他的丁恤,只是因为他太高,就算她跪起脚尖也没办法将他的衣服拉举过头,只好任由他的丁恤挂在脖子上,连忙检视他的背部。
“你被割伤了,皮肤也都红了”她紧紧咬着下唇,看着他受伤的背,表情万分复杂。
刚刚要不是他,受伤的也许就会是她了,如果运气不好,搞不好她还会因此毁容。
她颤颤地探出指尖,多想触碰抚慰他发红刺目的脊背,却又怕弄痛他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断用水替他冲淋背部。
“你还有哪里被喷到?”她又把他板过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替他检查,脸上透着一抹明显的苍白。
“我说过,我没事”
她打断他。“你怎么可能会没事?那是盐酸,不是米酒,也不是什么白开水,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你知不知道我我”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担忧之情早已溢于言表。
他的目光放柔,伸手将她散落在颊畔的一络长发句到耳后,任由冰凉的水花在彼此间喷洒,浸湿彼此的衣服。“别担心,这盐酸的浓度不高,应该只是普通的清洁剂,要是真正的强酸我的皮肤早就溃烂了。”
他的说法让她心房抽紧颤抖,完全无法想象他皮肤溃烂的模样。
心里的担忧,让她无暇注意到他轻柔款款的动作,心脏依旧揪得好紧好紧,就像压缩到极点的气球,只要再出一分力,就会破裂。
“但是你的皮肤红了一大片,而且还被玻璃碎片割伤,虽然伤口不深,但要是感染了,也是很痛的。”
她这话蕴含了三分不舍、三分柔情,以及四分心疼,因为太过在意他的伤势,她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语气竟是如此的柔软,但耿亮却听见了。
瞬间他的胸口狂骚,心中情潮犹如海浪袭来,澎湃不已,让他极想伸手将她楼进怀里,永远都不放开她。
“是吗?可我没什么感觉耶,大概我皮厚吧。”他哈哈一笑,试图轻描淡写,不愿她那么担心,
她瞪他“除了背部,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唔当时我背对酒瓶,完美保护了我的“兄弟”和小黑,不过后面的**可就难说了,要不然我把裤子脱下来也让你检查?”他促狭一笑,敌意伸手解开裤头的钮扣,甚至作势拉下拉链。
她的小脸瞬间能红,又惊又羞的伸手阻止他,可小手才触及他的裤头却又连忙收回,像是及时发现他的逗弄。
“你可不可以别老是那么不正经!”
“我哪有不正经?我一直都很正经哪。”他还是笑,但眼里的促狭已褪去大半,浮现片片柔情、点点星光。“你知道吗?你这么担心我,让我很高兴。”
他的眼神忽然让她很心慌。
她懂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能完美的控制自己,但自从遇到他后,她就开始失控了,他总是那副痞痞坏坏的无赖样,虽然不太正经,关键时刻眼神却又锐利得让人心惊。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比她还懂她,他能看透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情,能看透她的每一丝弱点和脆弱,即使她想要隐瞒也骗不了他。
“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我当然要替你担心。”她本能反驳。
“但我以为你讨厌我,而且是非常讨厌的那种。”他禽笑桃眉。
“一开始我的确很讨厌你”她有些吸濡,完全无法否认,严格的家训也让她无法说谎。“但现在好像没有那么”
“没有那么怎样?”他装模作样,似笑非笑的低下头。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靠他那么近,他不只赤luo着上半身,而且双手就环在自己的腰上,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就站在大门口又楼又抱的,幸亏没有被邻居看见,却也让她够羞窘的了!
当下,她迅速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