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找不到原因的醒了,心被抽空样的发慌。怕这样的失眠,却不能主宰自己的意念。电脑和床,像是两味掺了不同元素的兴奋剂,沾上,就会让我变的清醒。失眠了很多天,眼睛睁开一点都是酸痛,可就是无法入睡。我想到两个字:疯狂。
和我年龄一样长的老式座钟,在夏夜炙热的空气中,敲出三声空洞的回响,也敲醒了我疼痛的夜晚。这样的夜,夜深如海。起身,没有开灯,很好的月光。我贴着月的清辉,独坐,如莲。
打开电脑。我在右边的穿衣镜里,看见自己被屏幕的光线映射的有些惨白的脸,折射出我的迷惘。很长时间没有再写,我甚至困惑我为什么而写。是为疲惫后的小憩、失意后的宣泄、还是心灵的寄托?我是想找回曾经的自我,体现我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想写出我不能说出的话?
不写,累!写了,更累!而我,却还变本加厉的乐此不疲。
桌上,有你走后留下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舌尖辛辣,喉咙发涩,总觉得抽烟的女人是寂寞的、脆弱的,而今,我也是了吗?扭过头,对着镜子,从嘴里吐出的灰白烟雾朦胧了我本迷离的眼。想笑,似乎看见了你脸上错愕的表情。我这是怎么了?不想昼伏夜出、不想自己不快乐,可白天的笑脸无法遮掩住暗夜里真实的自己。
记得你说,你是一只伤感的蝶,我说,我是一只孤独的茧。
想起听过很久的故事:有个小男孩不忍心看到蝴蝶破茧时候的痛苦挣扎,想帮它。于是拿了一把小刀划破了蝶茧,想让它快一点飞出来。结果,蝴蝶死了。我要经过怎样的历练,才能完成这次蜕变。是不是轻盈的飞起来,我就没有了独飞漫舞的无奈,就能在阳光下解读草绿、亲吻花香?你也会在黄昏之际,推开你虚掩的窗,带着笑意看我落在你轻伸的手上。
一直疑惑,为何,很久没有梦,很久没有梦见过远方的你。今夜,我恍惚的明白,其实不是不做梦,不是没有梦,是没有再给自己做梦的机会。既然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就不该再唤醒梦里的哭泣。可,在你背着我大步走向站台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我的泪,滑出眼角。
车站里,人来人往,陈旧的候车厅让人心情沉重。我背手挺胸地站在候车室的门外,看匆匆的人流,听他们说着我不感兴趣,甚至完全听不懂的话。不远的木凳上,一对衣着寒酸也像没有洗干净夫妇,盘着腿相对而坐,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明白你简单的快乐。我们一样,有着驿动的心,有着无处投宿的灵魂。很多东西也许就是人的本性,而且很早就扎根在心里。
明知道你的所爱,却假装的不去明了。
可你一句淡淡的想你,就勾出我所有的想念。难道,想你,真是个美丽的错误?为何,我是这般的忍受不住你走后满屋闪烁的身影,这般的忍受不住夜风轻拂窗棂的倾诉。
园子里翠绿的葡萄架上,结出了细细密密的葡萄粒,那是藤蔓缠绕的想念。
天刚蒙蒙亮,就会有只鸟儿在藤蔓上,在浓荫碧绿的幽情里痴痴的叫。在它深情绵长的鸣唱里,总会唤来一只和它一样鸟儿,披着黑底白花的羽毛,落在枝头。它们婉转的歌喉,此起彼伏。
亲爱的,我可以吗?在我夜夜的守望里,我们的爱可以呼唤来吗?那今夜,就让我做只鸟儿吧,我的吟唱会随夜色而来,回旋、依恋在你想我的枕畔。
而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