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有千万个理由值得我们哭泣:落日的余晖,豪壮的国歌,甚至于为了一个漏气的轮胎,或是一台损坏的洗衣机。(田望生天趣堂)
所以你落泪的时候是不必去找什么堂而煌之的理由的。只要你需要,我更喜欢这样的理由,但不一定是为了那一声哭泣。
为自己做一些事比起任何时刻都让人惬意。相信了自己,相信了自己能够去营造自己需要的心境,够了。
一个人的一生是很难说个透彻的。“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何必一切都要一个透彻?如果我们只当是一场旅游,美丽心境不就自然而来?
万法无法,空即是色。一切物质的色最终都得烟消云散,回归空的原点。耗尽一切力气满足欲望的需求。这一切的足迹就像一只拉磨的驴,一团一团的转,但永远转不出这人生的圈子。
于是有人放弃了,你能怪他吗?
于是有人真做了一种休闲——悠然见一回南山,你能说这就是极至?
既然彼此都在一个圈子里逛,还分什么对与错?你是一种心情,他(她)又何尝不是?
“尧舜指让三杯酒,汤五争逐一局棋”善善者不过是三杯酒,恶恶者亦不过是一局棋而已。
人生如戏,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多少豪杰”粉墨登场,喜怒哀乐,悲欢离和,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然而刹那间又都烟消云散。
“公道世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天下万物,有生必有死,有盛必有衰,谁人都一样。生死公道,于死又何惧?唐代刘禹锡有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使引诗情到碧霄。”换一思维,秋愁不在。
换一思维,便无须总要用归隐来明志。隐士真假本已奈思量,正如宋代诗人陆游所言:“志士栖山恨不深,人知已是负初心。不须更说严光辈,直自巢由错到今。”可见,隐士们一旦有了“高尚其志”的声名,也就掺了假。淡泊名利无须一切无争,世人一个“随缘”已然解决问题。否则,又要像那严子陵落得个“一袭羊裘便有心”的笑柄。
“回首沧桑五百年”人其实渺小得可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来者皆可去,去者皆曾来。是以空即是色。
“相空,性自性空、行空、无行空,一切法离言说空、第一义圣智大空,彼彼空”金刚经上佛告诉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既见如来。”空到家就是修行到家。
唐代尼姑玄机素有“寸丝不挂”的洒脱。一天,她去参谒雪峰禅师,雪峰问:“哪里来?”玄机答:“大日山来。”雪峰问:“日头出来了吗?”答:“如果出来就融化掉雪峰了。”雪峰问:“你叫什么名字?”答:“玄机。”问:“每天织多少布?”玄机答:“寸丝不挂。”说完就礼拜退出。才走了三五步,雪峰就唤道:“袈裟角拖在地上啦。”玄机回过头来,雪峰说:“好一个‘寸丝不挂’!”
空究竟也难!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然而孔子也说了:“吾未见刚者。”
“南柯梦醒,人欲无穷”人一生下来便要哇哇大哭,他哭什么?瞧他那紧握的小手,你便可明白,他一生下来就想抓取。有求就有得失、荣辱之患,于是便有佛说的“求不得苦”可你到火葬场去,哪个死人不都又把手给松开了?一生下来就紧握双手,什么都想抓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捞着,赤条条的来,又是赤条条的走。
这样,你还不看透?
想起一首颇耐人寻味的禅诗:
松下无人一局残
空山松子落棋盘;
神仙更有神仙着
千古输赢下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