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笔来,故事中的往事已经如同生活一般没有了规则,凌乱得如同月光下的树影,不知道为什么而写,为谁而写,从心出发,却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想去哪里!
今晚没有月亮,但窗外的杨树枝偷偷的长着,花儿也在角落里开开谢谢,既然没有方向,不如就在一个无月的夜晚找寻月光永远朗照的地方,那里可会有久违了的恬静么!
已经混乱的生活失去规则,已经凌乱的情感再度凌乱,或者,凌乱之后的凌乱,会是平静的开始!
----写在前面 一
小雨病了。
我怀抱着九朵玫瑰花横穿过半个城市去看她。
没有坐公车,我怕那娇艳的花被紧贴着的人群挤碎,没有打车,付了手上的花钱,我只剩下晚餐的钱,并且绝不丰盛。
在走着的路途中我挥汗如雨,阴雨连绵多少天以后,这一天的阳光分外亮丽,昨晚的麻将局让我分外投入但最终以惨败告终, 中午的饭局我疲惫得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里大量的啤酒感觉很充实其实却空荡荡的没有底气,我有点晕。 我知道现在我的脸色一定如鬼一样的苍白,我发现我的回头率大大好于往日,因为我自己也感觉到我在街边上行走的线路呈s状,得锻炼身体了,再这么下去,我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垮掉,如同我身边某几个年轻人在酒桌上或在麻将桌上突然睡去,再没醒来。
如果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倒是一件好事情。
我活够了,日子这样不死不活,胡思乱想中迎面一辆车风驰电掣般呼啸而来,我暗骂,有个坐骑了不起啊,嚣张的,但还是下意识往路旁窜去,但就在这时我的脑袋一黑,冷,我的知觉到这个时候似乎有个短暂的停滞,我隐约知道我撞上了什么东西,听到了一声尖叫,然后在那声尖叫的余韵尾声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浑身无力。
我看到了左手上的针,视线上游是一个吊瓶,然后看见整个屋子的素白,几个人半躺着或坐着人手一只瓶子,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这里是医院的某个病房。想起了晕倒前的一刹那那种撞击,一声尖叫,难道自己发生了车祸?这个想法让我大吃一惊。我迅速的检视了一下自身的状况,从头到身体至脚指头顺利的随心所动,我放心多了,但我是怎么了呢?为甚么在这里?
一个护士小姐脚步蹑蹑的走到我身前将一只温度计从我的腋下拔出来,我竟然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我失笑。虽然知道这个问法比较无稽,但我还是清了清喉咙问护士:“我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瞄了我一眼,虽然口罩下面容颜无睹,但那目光中的清澈还是让我一激灵,为之一振,护士话语和蔼但公式化:“你高烧三十九度,点三天先锋b,不能喝酒,明天后天下午三点过来!”说着弯腰从床下拿出那捧花来:“这是你女朋友留下的,里面有个电话簿,是她掉下的吧。”
我一愣,怔怔的看着她:“我女朋友?谁啊?”
护士的眼里射出笑意:“你有几个女朋友啊?”
我也笑,想给自己一嘴巴:“女朋友我就一个,现在估计也爬不起来了,感着冒呢!”
护士说:“她是谁她没说,反正是她送你来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让我有点难于启齿,但我还是要弄明白的,呵,我笑,有点不自然:“她临走前是否顺便把医药费也结了呢?”护士的目光呈火样明亮,照的我有些汗颜:“已经交完了,不过只是今天的!”
我心下大定,这就好!
余下的时间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送我来的那个她是谁?是她一个人把我塞医院里来的么?现在这年代还有这么好的人,怎么偏让我给碰上了呢,还帮我付医药费,菩萨啊!不知道她是否有翻过我的口袋,我剩下的零钱可真够丢脸的,对了,我的手机,我连忙摸了摸,还好,手机还健在,我自嘲,一不小心思想又狰狞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想起来下午两点应该已经到了小雨家的,看表,已经三点半了,不知道小雨怎么样了,我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小雨接电话的声音也是恹恹的,却夹着凌厉之气:“你在哪呢?怎么还不来? ”
我老实的说:“我在医院里躺着吊瓶呢,我可能不小心昏倒在大街上了。”
小雨冷笑:“这个玩笑不怎么好笑,没时间就别来了,我困,睡了,别再烦我。”
打电话前我还在考虑是否就迟到的事做点解释,等那面电话撂了我还没张口的机会,tmd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与小雨之间曾经的激情不复存在了,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尤在耳,现在互相只有冷漠与伤害,是不是了解越深,相守越久,就没了新鲜感,就只剩下了形式的空壳呢,应该不是这样的,爱难道也会冷却么?
遐思中手上一痛,护士拔下了针头。
走出医院阳光一晃,我脚步发软,靠在了门廊上,明显觉得自己的虚弱。真想回家大睡一觉,一梦不知身边事,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但我现在必须去看小雨,我有日子没见到她了,有些事情我们要好好谈谈的,是合是散都要有个结论,况且,我很有必要到她那里混点药来吃的,我怎么混到如此地步了!我苦笑!一个月前我还意气风发,挥金如土,谁知道一单生意不成,就让我兵败如山倒,近来公司的效益越来越不好,竞争日趋激烈的市场,日益弱减的利润,让我望之空叹,无力回天。商战无情,人心向背,高高在上重重坠下之间的巨大反差让我心灰如死,而这个时候小雨也不再是以前的温婉可人,言辞间多了讽刺,面容上少了笑容,面对情感事业的双重压力,生活散成一团乱麻,让我无从梳理,不堪负重之下,逃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有几天没有回家我都不知道了,大概屋子里已经是灰尘遍布了,那里也曾经高朋满座,那里也曾经是我与小雨的伊甸园,但现在那里什么都不是了,如果还是什么的话,也只能是狗窝了,但即使是狗窝我也轻易不敢回去,现在要帐的人都跟fbi似的,全天侯的盯守,因为款额不算大,还不值得动用绑架这一招,我现在还有机会在大街上游荡。
我已经焦头烂额了,但这个下午的经历让我知道,这世界依然温暖,依然有继续生存的理由。
问题总需要一个一个的去解决,我想,先把后方稳定了是根本,我得把小雨先搞定了。
我抱着九朵鲜艳的玫瑰横穿过半个城市,到达小雨的住处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小雨窗里逸射而出的温黄灯光,一种温暖油然而生,整个下午如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我想告诉小雨,这个下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想告诉她,一切都可以过去,无论是困难还是麻木,一切都可以开始,生活总是无意中张扬着美丽,让我们总会有继续下去的理由。
二
空气渐渐稀薄,疼痛,一点一点侵蚀,我疯狂的逃开,我想逃开这地狱般的世界,但其实我无处可逃,撒旦的笑声无处不在,心抽畜般痛楚,是不是因为绝望所以才如此疼痛,我跑着跑着,然后就掉了下去,没有底的深渊,自己飘在空中始终始终不落,蓦然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一身冷汗,头有点凉,微微的风不知从哪里吹过来。
我做梦了。
朝起的阳光铺洒一床,照在我泪痕未干的脸上。
每早醒来的时候,我就像爬出坟墓一样爬离我的床。然后呆傻着抽烟,让干涩的喉咙更加干涩。用冷水冲击发青的肤色和黑紫的眼圈。随便胡乱塞点东西入口,然后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混迹于城市之间,用各种的忙碌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之中我却以为自己是在人群之上。我这个几月活得筋疲力尽,感觉无比空虚,我这个几个月负伤累累,伤痕无比清晰,在这几个月里我失去了活着的方向,所以我做梦都想逃离,逃离一切一切需要直面的现实!
我和小雨彻底掰了。
昨天当我走进了她的房间,残余的三五香烟的味道,床头柜上一大束玫瑰静静的娇艳着,小雨盛装,开门时微微慌乱的眼神!
我太熟悉她了,她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女人,我手拿着那几乎用全部财产交换而来的九朵玫瑰,脑袋有点空洞。
沉默。沉默只是片刻。
我们几乎想同时开口,为的是打破难堪的寂静,但我们张口的时候才发觉什么其实什么都不需说。
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都学会了心照不宣,有些话是说不明白的。
我想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的走出这间屋子,但我真的累了,累到不想动哪怕一下,我不想问,但我有权知道,所以我还是问了:“他是谁啊?”
小雨沉默一会:“下午田方来过了。”
说的有技巧。我笑,想大笑,但我张嘴欲笑的时候却没了力气,田方这傻逼,这个世界很多事都是一圈一圈的轮回着,当年与田方的争斗我是胜利者,战利品是小雨,那小子竟然没死过心,反戈一击,如今我成了是失败者,失去的也是小雨,我笑不出来了。
忽然感到一阵的厌倦:“有什么吃的么?方便面也成。”我有点虚脱了!
小雨忧色形于脸上:“你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连自己都不珍惜了,你还会珍惜什么!”
我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现在就让我清净一会好么?我太累了!
小雨无言,转身去了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声让我温暖并热泪盈眶,本来已经在身边的温暖被我拒之门外,在手的从来不知道珍贵,人都是这样的吧,我谁都不怨,我只能愿我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已经黑黑的了,窗外华灯璀璨,夜上浓妆。
我站起身来头脑一晕,俯身往身边扶了一下,咣的一声大响,有什么东西碎了,碎片在地板上叮当跳着,灯光大放。我闭眼适应了一会,小雨站在门旁,目光凝视着地上,我转眼看去,碎的是花瓶。这个水晶花瓶是我给小雨的生日礼物。晶莹剔透的瓶身上一朵洁白的水仙轻柔舒展,是我在一个城市游荡时看到的,背负千里回来小雨看了很喜欢,记得当时我好象说过小雨就如水仙,清清静静,淡雅如云,我似乎说过每周送给小雨一束水仙的,花人相映,春色无边,我送过么?好象是,但记不清是几次,但绝不会是一周一次。这只花瓶刚才盛装的是田方的玫瑰!一个讽刺!我们看了良久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的目语,我与小雨的爱就像这只花瓶,曾经完整,但现在碎了!
我低头吃着面,面已经凉了,在开水的浸泡下没有味道,但我不在乎,我慢慢的吃着,眼睛苍凉着湿润,有时候幸福很简单!
小雨坐在我的对面,目光爱怜横溢:“其实田方只是来看看我,我们之间没什么。”
我笑了笑:“田方其实挺好,比我有正事,他能给你我不能给予你的安定。”
小雨默然,淡淡的说:“你不是不能给,是不想给罢了。”
我无言,我想说,我想,但我不能,也许我天生是一个孤独者,总是在得到后失去,在失去后追悔。
我起身:“我要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吧,我力所能及一定 ”
我笑:“说这些好象没有意义了!”
小雨说:“你身体好象有问题,这么晚了,别回去了。”
我心中一动,瞬间恢复平静,何必还留下一丝牵挂呢?我轻轻的走,正如我轻轻的来,但真能不带走一片云彩么?
我苦笑。
向晚的街上琉璃一片,穿流不息的车灯划成七彩的河,微风飒然,站在星夜如辉的街中,望着长路漫漫,我迷失了自己!
三
我在最短的时间把公司解散了。
都市的早晨总是那么的忙忙碌碌,穿行于车流人海中,我却仍然觉得自己空空荡荡,不想和周围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的交流,也不想任何一个人感受到我的存在,只有当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的时候,我才恍然觉得内心原来有那么多的心痛与不舍,我曾经为之奋斗为之痴迷的一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在心深处某个地方,有什么已经死去了。
公司解散后,还完所有的负债,还略有些存款,我想休息了,我真是太累了!
每见世外高人参禅打坐,看拟枯燥泛味,其实他们正在享受着心灵的净化,灵魂的升华, 其中乐趣非我这俗人可知,我也曾欲问禅为何物,我佛宝像庄严,从莲花宝座上伸出蓝花手:不可说不可说。这声音好空旷,穿越时空,穿越历史,潜伏于心的某个角落里,其实何须苦苦寻问,禅就在每个人的心中,在极度疲惫后的一杯香茗里,在经过一天的劳作之后,回到家中,闭上双眼,或坐或卧,澄清万滤,享受自我时,那份空灵,那份超脱,那种目空万物,那种无欲无求的感觉是谓禅!
我现在倒有求禅的心,细细想来,禅或者真的就在心中,当洞彻了艰难的世事,当明察了人间的情感,是不是就会有一种俯瞰的感觉呢?是不是会有一种超然物我的轻松呢?但是,必须得舍得放弃那个千疮百孔的凡世间的我,获得那一个翻然猛悟的瞬间。
我放得下么?我已经放下了那么多情感和事业,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翻天彻地的大清扫,我这家有点太不象话了。然后我看书,我上网,我已经有日子没上网了,电脑系统都瘫痪了,鼓捣半天修好了机器,到了网上后我已经是陌生人。以前常混的社区老人都没了,剩下一帮少男少女们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着,qq上也一片苍白,我一下狠连续加了十多个mm,但没人理我,我知道我老了!
这夜里咳的厉害把自己咳醒了,后两天的点滴我没有去,我的病没什么事,那么多打击我都走过来了,身体上这点病痛反而是小儿科,只是有点咳!咳声中想起了那位我的救命恩人,算是吧,呵,她应该是怎么一个人呢?听护士的描述好象很年轻,能当成我的“女朋友”的人当然不会太老。我从床头抽屉拿出了她掉下的电话簿,已经看了几次,不过是一堆人名和电话号码,没人会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写在自己的本子上的,又不能随便挑个号码电话人家:喂,能不能告诉我,你哪位朋友(是女的)最近又问过你的号码了,因为她把电话簿弄丢了?傻瓜一个么!看来真是遇到活雷锋了,做好事不留名,但我这被救的人有负担了,况且恩人还是位女士,更要找到后涌泉相报的。无意识的瞎想中,翻到最后一页,孤零零的只是一个八位数的号码,没有人名,相当隐秘,似乎有着故事,我有拨通的欲望,想知道接电话的是谁?没准是个男人,呵呵,可能性很大。
突然,我灵机一动,这会不会是一个oicq的号码呢? 我被这个想法弄的精神矍铄,立刻下地起机,连线,上q,自定义查找。屏息等待,结果出现,当然会有这样一个人,小猫头像,是这个省的这个城市的,名叫沉香屑,好名字,我中奖,她应该是我要找的人,把她加为好友需要验证,我心情澎湃,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精典语言来,最后只敲了一句:“可以认识你么?”发了出去。
一夜难入眠。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因为无法预知结果。
醒来时已经天光大放,点支烟,到凉台上做几个扩胸运动,刷牙,洗脸,出去买早点,一切如昨!
但有一点希望盈心,今天的世界很美好,我希望再上网的时候q里的消息小喇叭一晃一晃的向我微笑!
8点没有回音。
10点没有回音。
下午没有回音。
中午没有回音。
晚上没有回音!
凌晨的时候我再发请求信息:可以认识你么?
第二天没有回音!
我再发:可以认识你么????
第三天没有回音!
我还发:你烧的是第几炉香?
没有回音!
我发
一个星期后,我放弃,也许她已经不再网了,也许她不用这个号码了,也许有很多也许注定了我们擦肩而过,命!
我出去旅游,我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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