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看着我满满两书架的各种书籍,他的眼都直了,"不会吧?你是开书店的吗?"
"不是,但我可能是抢劫书店的那个人。"说完我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也笑了,他的笑很灿烂,也很好看,其实他真的很是一般,没有高高的个子,长相除了有一双睿智的眼外,我再也找不出还有什么优点可取,而我却好象已经爱上了他一般。难道他会是那个我等等三生三世的人?
就这样,他时常到我的家,当然借口都是一个:借书、还书、再借书、再还书我们好象就这样没有任何来由的相爱了,我真的不知道,爱情,有的时候是如此的简单,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的预兆,但它的确是在我们之间发生了,犹如那春天的新芽,是挡也挡不住的。
本来我们已到了谈论婚嫁的时候,可是不知怎么的,妈妈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杰的文凭是什么?这是我一直以来很头疼也很是避讳的问题,因为杰只是一个技校毕业的小工人,至今还是一个小队上的作业工,虽然是个什么小队长,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妈妈是只认文凭的。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可我又天生不会撒谎,更何况我不想欺骗她,所以只有如实相告,但同时又加了一句:杰正在攻读专科文凭。妈妈听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们散了吧,等以后有合适的再说。"我早知道妈妈会这样说的,所以我没有与她争辩什么,因为那只是徒劳!
当杰再次来到家里的时候,妈妈明显地冷淡了许多,而细心的杰也看了出来,他追问着我为什么,我又能怎么说呢?说我的母亲看不上他?我又怎么说得出口?那样会伤了他,也会刺伤了我们的爱。可是,看着杰着急的样子,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应该是爱杰的,自从与涛分手后,我虽然也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可是最终我都选择了放弃,因为我找不到相爱的那种感觉。而只有杰,他打动了我,开启了我爱情的那把心锁。可是如果我不放弃他,那么我就得放弃妈妈,因为我知道,我是不能违背她的意愿的,否则我就会失去她,还有我所喜欢的温暖的家。聪明的杰很快便猜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很长时间我们没有再见面,他也不再来我的家,我的电话也不再在那个固定的时间响起。就这么结束了吗?
难道爱情真的是已化蝶而去了吗?为什么那刻骨铭心的回忆还在心头择荒而憩,汲取我的血液呢?我相信,在那人海茫茫中的邂逅和相遇,早已注定了我今生的牵挂与等待的维系。但我已等了三生,我不能让自己再等一生,那份属于我的爱情,我要自己把握,我要在生命终结前,了却未竟的心愿:犹如戴望舒的雨巷,撑一把油纸伞,相守于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你不来,我不走。
而杰仿佛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没有了踪影,单位说他已辞职,可到底上了哪里,人家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相爱的人最终都不能相守?难道我真的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日月轮回,斗转星移,我盼着杰哪天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他愿意娶我做他的新嫁娘,然而我却没有等来。难道相遇之初的那美丽,那颜色,那芬芳,那忧愁,就这么随风了吗?可那如诗,如词的音律为什么还在我的心头鸣起呢?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飘逝着,我已二十有六,而杰依然杳无音信,母亲虽然很着急,可是她更多的是内疚,杰不在的日子里,她也想明白了许多事,原来文凭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人家老三不也是个工人吗?可你看人家混得也不比常人差呀!多少还算个小作家呢!更何况杰对于我及我们全家的那种感情,是不能用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就好象他本就是我们家庭里的一员似的,其实母亲也一直是这样感觉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杰已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再见到杰的时候,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那天,听说齐鲁晚报的几个记者要到我们单位采访,本来想去所办看看呢,可手头的活儿实在太忙,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工作站前做我那堆枯燥无比的工作。不知怎么,总有一点儿心不在焉,窗外,小花园里花木扶疏,一对对的蝴蝶在蔷薇丛中飞来飞去,蓝天澄碧,白云悠然,应该是个放飞的季节,而我却还在这儿努力地工作着。这时有个人影站到了我的身后,静静地,就那样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我以为是严厉的主任又来视查工作,"主任,这就好,做完后,我给你送过去好吗?"身后的人没有回话,怎么?难道他还嫌我速度慢吗?我真的是够用功的了呀。
我抬起头,想看看主任的表情,他是不是非常的生气呀?可是,身后的人,怎会是他,那个我日思夜想的杰?
"你好吗?还是那么怕主任呀?"如果不是机房里有很多人,我想我一定会扑到他的怀里。
"小敏,我还是一事无成,如今就更差了,我没有了固定的工作,只不过是晚报的一个打工仔,这样的男人你还会要吗?"我又怎么能拒绝我等待了三生三世的人呢?我不顾一切地扑入了杰的怀抱。
春天真好,明天就去放飞!身着还是那套浅蓝色的套裙,没有它我不会遇上杰,不是吗?